祁承御聽到聲音,悠悠睜開眼,端坐起,看著她小跑而來。

“皇上,您有何吩咐。”她來到龍椅旁,笑得一臉和善。

他斜睨了她一眼,眸色有些莫名,性感的唇瓣輕啟:“讓敬事房端牌子過來。”

今日那些大臣集體相逼,說得冠冕堂皇,但心裡打的算盤,他怎會不知,不就是見他多日未曾踏足後宮,心急了!

後宮向來與前朝的政治勢力緊密相連,根鬚互相盤結,他納妃也是為了穩固朝堂局勢,即便貴為天子,也有諸多無奈。

“啊?什麼敬事房?什麼牌子?”姜柚寧一臉懵圈,下意識尋找李公公的身影。

他怎麼不在?線上等,挺急的。

*

錦繡宮。

姚錦雲回到殿中,臉色黑沉得可怕,半邊臉有個鮮紅的巴掌印,已是腫脹不堪。

白芷崴著腳,急忙拿出消腫的膏藥,給貴妃的臉輕輕地抹上。

沉悶的氛圍充斥著整個宮殿,所有宮人皆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娘娘,您忍一忍。”白芷眸裡有一絲懼怕,夾雜著心疼,手上的動作輕柔。

貴妃只是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殿外走進來一個太監,躬身稟報:“娘娘,姚太師求見。”

“宣。”姚錦雲揮手示意白芷退下,手中開啟用一方絲帕矇住半張臉。

一道穿著暗藍色官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邁著大步走來。

年紀大約五十,戴著一頂黑色的官帽,兩鬢微白,眼角刻滿了皺紋,臉頰瘦削,眼皮耷拉下的眸底閃著精光,雖已年邁,步履卻仍是矯健,渾身散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臣參見貴妃娘娘。”姚齋之雙手作掬,彎腰行禮。

姚錦雲伸手虛抬,語氣淡然:“父親不必多禮,賜坐。”

“謝貴妃娘娘。”他站直身,往一旁的椅子坐下。

有兩個宮人端來茶水,恭敬地放置桌上,隨然退下。

“父親,再給本宮安排幾個死士。”姚雲錦想到今日的事,胸口勃發的情緒翻湧,被死死壓下。

姚齋之端著茶杯,一手滑動杯蓋,吹著炙熱的茶氣,開口道:“臣不是已安排了六個?不夠?”

“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廢物,死了!”她語氣森冷,隱忍著怒氣。

一個個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高手,誰知竟是連一個奴才都殺不了,死了也是技不如人,不值得可惜。

“臣這兩日再安排些一流的過來,娘娘,想對付誰都行,但目前還是以龍嗣為重。”他啜了一口茶水,舉手投足間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姚錦雲微微皺眉,開口道:“嗯!有勞父親了,本宮心裡有數。”

這個問題,她不懼!皇長子只能出自姚家,她沒懷上,那些個賤蹄子也休想懷上。

知女莫若父,姚齋之開口規勸道:“近日皇上對臣頗有微言,你這段時日謹言慎行些,行事莫要衝動,省得節外生枝,被人拿了把柄。”

“本宮曉得。”她神色閃過不耐,如今後位懸空,一日沒有皇后,她在後宮就最大,誰敢忤逆?除了那個狗膽包天的太監,定然要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見她聽不進去,姚齋之立即皺眉,眸底掠過幾分不悅,但也沒說什麼,無奈起身,開口道:“臣告退。”

姚錦雲端坐於椅子上,聲線稍緩了幾分:“父親慢走。”

父親對她向來寄予厚望,她也因姚家嫡女的身份當上貴妃之位,父親之勢就是她立足的底氣,今日是她氣瘋了,才會對父親擺臉色,但她一向與父親不親近,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軟話。

姚齋之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她扯掉臉上的絲帕,臉頰的疼痛感劇增,一把將桌上的物品掃落,緊接著殿中響起一連串的脆響,所有宮人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匆匆而來的敬事房太監,在不遠處便聽到打砸的聲音,腳步略微一頓,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進入殿中。

“貴妃娘娘,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準備一下。”

姚錦雲額前散落了幾縷髮絲,胸膛劇烈地起伏,沉下怒氣道:"本宮知道了。"

白芷見狀,拿出一袋銀子放在敬事房太監的手中,輕聲道:“有勞公公了。”

他滿意地笑了笑,將銀子收入懷中,恭敬地開口:“謝貴妃娘娘賞賜,奴才告退。”

任務完成,他轉身便離開。

“娘娘,您的臉......”白芷面帶憂色,娘娘這樣子如何伺寢?又不能推,蒙皇帝寵幸,那是莫大的榮耀,皇上本就不怎麼踏足後宮,這難得之機,萬不可失。

姚錦雲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給本宮抹多一些膏藥,晚些再塗多點脂粉。”

入宮兩年以來,侍寢次數不多,她必須儘快誕下龍子,穩固地位,省得被那些賤蹄子懷了先,那個狗奴才多的是機會整治,以後定然要她生不如死,才能洩了今日打臉之仇。

*

而姜柚寧這邊,尷尬的沉默許久,才終於明白狗皇帝的意思,主要是她連日沒有休息好,狀態不佳,今日打了一架,又受了傷,後背至今還隱約不適。

見狗皇帝翻了貴妃的牌子,她瞬間提起一口氣,心裡已經在想退路了,若是那貴妃告狀,她一個奴才即便有理,打了主子的臉,那也是死罪!後悔是有的,但不多。

以她目前稀薄的財力,可以買什麼保命呢?一個人對抗千軍萬馬,沒有絲毫勝算,即便買了槍支彈藥,也打不贏,車輪戰之下,必死!

就這樣,姜柚寧站在龍案前,手一邊在硯臺磨著墨,腦中一邊胡思亂想,墨水都濺到了桌上。

祁承御坐在龍椅上,提筆的手一頓,微微側頭望去,見她好像在神遊,不禁蹙了蹙眉。

“想什麼?”聲音低沉問道。

“在想怎麼苟命。”她下意識地回應,並未察覺到。

“狗命?”他眸中摻雜著幾分疑惑,她養了狗?擔心它的命?

“是啊!苟命,快要死了。”姜柚寧手指沾了墨水不自知,抬手托腮撐在桌面上,撅起屁股,發起了呆。

“死了便死了,畜生罷了!”祁承御面色如常,繼續提起筆在奏摺上批閱。

剛回過神的她,聽到這話,頓時大聲鬼叫:“你說的是人話嗎?”

這人簡直混蛋到家,媽的!暗戀的人沒有,想暗殺的人倒是一籮筐。

“姜柚寧,朕看你是活膩了!”尊貴的天子重重地擱下筆,傾城的容顏此刻佈滿冷怒,這是被冒犯威嚴的極度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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