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朱衣衛跟刑部的調查依舊無果。

安帝氣得把鄧恢跟刑部尚書叫到御書房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

鄧恢跟刑部尚書低著頭,無法反駁。

因為這差事他們的確沒辦好。

其實兩人在苦尋無果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拿人頂罪交差,可這事不好辦。刺殺者能潛入國公府把汪國公和汪世子悄無聲息地殺了,絕對不是一般人。

安帝也不是好糊弄的。

想找人頂罪,光合適的人就不好找,更別提還得編造合理的原委。

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行刺者在外面飄著。

若是他們這邊剛拿人頂罪,對方再來一波刺殺,那問題就大了。

別的不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

安帝怒極之下,說不定會讓人當場砍了他們。

因此,刑部尚書跟鄧恢在沒查出結果前,寧願在安帝這兒挨訓,也不敢弄虛作假。

安帝把他們痛罵一頓,心裡的怒火撒得差不多了,然後給兩人定了一個期限。到時要是還查不出一個結果,二人不說腦袋搬家,頭頂的烏紗帽是鐵定保不住。

這讓刑部尚書很頭大。

鄧恢卻是要好些。

蓋因這個朱衣衛指揮使,他一開始就不想當。倘若能借此交了差事,他反而覺得是好事。可一想到真到那地步,安帝估計不會輕易放過自已,他的心情瞬間糟糕了下來。

於是,鄧恢只得跟刑部尚書召集人,繼續苦思調查辦法。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皇子李守基死了!

死於刺殺!

據唯一倖存的侍衛交代,刺殺者來自沙東部。

他冒死截留了一塊沙東部的信物。

一時間,安國朝廷震動。

安帝得到訊息後怒急攻心,當場昏了過去。

待其醒來以後,二話不說就讓人對二皇子李鎮業展開徹查。

因為大皇子一死,後者是最大的受益者,同時沙東部也與之牽扯很深。

二者相加,二皇子弒兄的嫌疑極大。

然後這一查,出大雷了,二皇子府上竟然藏有龍袍!

安帝震怒,決定下詔將二皇子廢黜,貶為庶民發配邊境。

御書房裡。

鄧恢跪在地上,瞅了眼上方的安帝。見其因為連遭打擊而蒼老憔悴許多,他不由心中嘆息,隨後咬著牙勸道:“陛下,大皇子遇刺之事恐怕另有內情,廢黜二皇子之事,還請三思。”

安帝低沉道:“你說的,朕當然知道。”

“以朕對老二的瞭解,他或許會和老大作對,爭奪這個位子。但要說弒兄,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

鄧恢心頭一凜,小心地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安帝語氣冰寒:“朕就是想看看,殺老大的到底是誰,他還想做些什麼。”

“此番叫你來,是交代你一件事。”

鄧恢垂下腦袋:“陛下請吩咐。”

安帝一字一句道:“保護好老二,然後想盡辦法揪出幕後的人。”

“臣遵旨。”鄧恢連忙領命。

“這件事你要是再辦不好,朕就刨了你鄧家的祖墳!”

鄧恢心中一寒,以頭搶地:“喏。”

……

外面滿城風雨,公主府同樣不太平靜。

孟不知調查完昭節皇后之死的真相,經過再三考慮,還是決定把情況告訴清寧長公主。

而清寧長公主對於昭節皇后之死跟安帝有關並不怎麼意外。

箇中緣由也不難猜,昭節皇后在安國至尊至貴,能把她逼到自盡的,只有安帝這個皇帝了。更別提在昭節皇后自絕於邀月樓以前,清寧長公主就知道了安帝要廢后。

只不過,這些年她都沒有去追查。

一是能力所限。

她只是個閒散公主,很難深查。

二是不知如何處理後續。

安帝逼死皇后的行為固然可恨,但對清寧長公主而言,他於公是君王,於私是兄長。

她若是追查到底,查完之後該怎麼辦?

裝作不知道,還是為昭節皇后復仇?

前者很難做到,做到了也是煎熬。

後者更是難上加難。

去做的話,成功率極低。

即便成功了,事情傳出去,不管是弒君,還是殺兄,她都會被世人不容。

就算她不在意自已,也得為兒子考慮。

因此,清寧長公主這幾年哪怕心中明白安帝和昭節皇后的死有關,也沒有去查,平時也沒深想,因為不願,不敢。

如今聽孟不知說調查有了結果,她心裡很糾結,既想知道答案,又怕難以接受。

孟不知看出這點,起了個頭就頓住,給她時間考慮。

清寧長公主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聽下去。

孟不知便把知道的情況娓娓道來。

等事情說完,清寧長公主淚流滿面。

她終於明白當初安帝和昭節皇后為什麼都不肯把廢后的真相告訴自已了。

前者怕她知道以後會鬧,後者也如此。

不同的是,安帝擔心她鬧起來,會走漏訊息,影響他的皇位。昭節皇后則是怕她鬧起來,會胳膊擰不過大腿,最終跟其一樣,落得個以絕望收尾的下場,含恨而終。

想到這些,她不禁又哭又笑,好半晌才緩過來。

“娘。”孟不知輕喚一聲,想勸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用袖子幫她擦眼淚。

清寧長公主笑了笑:“為娘沒事。”

若是以她最初病懨懨的狀態,聽到這訊息可能會承受不住。

但現在,她不僅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精神上也有孟不知作為寄託,沒那麼容易倒下。

等平復好心情,清寧長公主問道:“你和如意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孟不知愣了一下。

如意?之前自家孃親可是一直稱呼“你師姐”來著。

不過,轉瞬他就回過神,如實說道:“如意打算把事情公佈出去,只是具體方式和時機還沒定。娘你覺得這處理如何?”

清寧長公主笑了:“這法子甚好,就這麼做吧。”

孟不知有些意外,而後提醒道:“若真這麼做了,陛下的皇位怕是……”

“那是他應得的!”清寧長公主笑容一收,罕見地面露怒容,隨即恨聲道:“北磐和中原有累世之仇,是死敵!我李家更有不少先輩死在北磐人手中,他李隼不僅是中原一國之君,還身負李家血脈,竟然為一已之私勾結北磐。”

“如此罔顧國仇家恨之輩,枉為安國之君,枉為李家後人!”

說到這兒,她話語一頓,嘆息道:“皇嫂當初也是被此事給氣昏了頭,居然在宮中跟他鬧。若換作是我,當時定然按下不談,之後找個機會出宮,直接將事情公之於眾。”

“到時候,李隼就算不想跪太廟,也得跪!”

孟不知:“……”

他算是明白自家孃親為何會跟昭節皇后關係極好、姑嫂和睦了,這觀念跟性子,如出一轍。

不過,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既然清寧長公主是這樣的想法,他後面的計劃就不用太過顧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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