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和趙炎一起來到了當初撿到趙今心的地方,附近沒有什麼村落,只有幾家獨居的獵戶,地廣人稀,怪不得趙今心逃了很多次都能被抓回去。

他們討論了一下對策,如果直接讓侍衛拿著趙今心的畫像挨家挨戶地去問,必定不會有什麼結果,因為趙今心之前可是傷痕累累地暈倒在路邊,沒有人會承認對一個女孩用私刑。於是他們打算採用釣魚執法。

他們在一塊兒空地上敲響了銅鑼,引得周邊的獵戶都出來圍觀,然後趙炎舉著趙今心的畫像,向圍觀群眾解釋道:“我們二皇子將要納這位姑娘為側妃,聽說這姑娘以前在這裡生活過,殿下深愛此姑娘,想要了解她的過去,同時感謝一下姑娘的親人。各位要是知道此姑娘的親人是誰,如實相告的皆有重賞。”說著,他就掀開侍衛們手裡拿著的盤子上的蓋子,盤子上擺放著一排一排的銀子,閃閃發著銀光。

獵戶們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紛紛擠到畫像面前檢視。

趙今心並沒有和鄰居們接觸過,自從她被賣到獵戶家,就一直在家中幹活,為奴為婢,連買菜都沒有出去過,因為怕她逃跑。曬衣服的時候也都是在自家院子裡,和其他獵戶相隔甚遠,看不清容貌。

獵戶們左看看右看看,並不認識這個女子,但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拿又十分可惜,於是就有人開始鋌而走險,冒充起趙今心的親人,反正沒有人站出來。

“我是我是,我是這女孩的爹!”一個老伯伯站了出來,看他的年齡都可以當趙今心的爺爺了。

“你確定?”趙炎一臉不可思議地質問。

“呵呵,老來得女,老來得女!”老頭解釋道。

大家這麼一聽,都開始紛紛效仿,這個說“我才是女子的親人,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個說“我可是女子的親哥哥,如假包換。”大家瞬間亂成了一鍋粥,爭相相認。

真正的買走趙今心的獵戶田家婦人,也在一旁看著,但她沒有著急相認,她怕是上門討債的,因為女子被他們欺負地不輕。

“好好好,凡是側皇妃的親人都有賞!登記一下,每人發十兩銀子!”蕭羽開始說話了。

獵戶們蜂擁而上,紛紛編造身份,領取獎賞。

田家婦人看著周圍的人都歡天喜地地拿到了銀子,心裡又激動又著急,這樣的好事情怎麼可以錯過!那可是十兩銀子呀!有了這錢,就可以給兒子重新娶個媳婦了。

等田家婦人上前領獎的時候,趙今心各路親戚的名號都被登記完了,連二舅媽的表姐都登記上了。她左思右想,在前面急得團團轉。試了好幾個,都被登記了。

“你到底是不是,不是就走開。”趙炎看著這個婦人在原地轉圈,催促道。

“我是!我怎麼不是呀!”田家婦人徹底急了,這些冒牌獵戶領了不少錢,倒是她這個正牌的“親人”卻分文未取。

“不是就下去,不要擋著,後面好多人排隊呢!”

“對呀,你一看就是假冒的,在前面都耽誤多少時辰了!”

後面還沒領到錢的獵戶都著急了,紛紛催促道。

田家婦人在趙炎和獵戶們的逼迫下,徹底急了,破口大罵起來:“你們才是些冒牌貨!我才是真的,這姑娘可是我從三歲一直養起來的,一天天看著她長大,還能有假!你們才是些冒牌貨。”

蕭羽聽到“三歲”,立刻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攥拳。

找到了!

他馬上平復心情,走到田婦人身邊,微笑地說道:“這位夫人說,側皇妃是您養大的,可有什麼證據嗎?”

圍觀的獵戶們都跟著起鬨,“對呀,你有什麼證據嗎?憑什麼說我們是冒牌的?”大家都認為這個婦人和自己一樣是冒牌的,不過是貪圖幾兩銀子,所以都理直氣壯地指責、逼問婦人。

沒想到這個婦人當真就是唯一真的,她被眾人氣得不輕,大吼了一句:“等著!我給你們拿證據去!”說著,就推開人群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唸唸有詞:“你們這些冒牌貨,還敢和我爭,還敢說我是假的,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個包袱回來了,她把包袱放在趙炎的手裡,開啟,從裡面拿出來一件衣服,對著圍觀的獵戶們喊道:“看看,看看,這就是我姑娘小時候的衣服。我都留著呢!”

“一件舊衣服能說明啥,我們家小孩的衣服多得是!我也可以拿出來!”

“就是!”“就是!”周圍的人繼續起鬨。

“你們懂什麼!你們好好看看這衣服,這紋路,這料子,是你們這種人家穿得起的嗎?”她舉著衣服,給周邊的人看。

“那你怎麼會有,不會是偷來的吧?”又有人反駁道。

“我怎麼會有?因為這是那姑娘身上的衣服!我見她一個小女孩,才三歲多,就把她撿回了家,好吃好喝地供著她,照顧她。那是半點沒虧待她。我想著留著這衣服,萬一哪天親人來找,就可以還給她。結果這一養就十多年了!”說完,她就舉著衣服到蕭羽面前,讓蕭羽看看。“您看是不是?”

田婦人並不知道蕭羽就是二皇子,不過看他的穿著打扮優容華貴,一看就是貴人,一看就是識貨的,所以將衣服舉到了他的面前。

她當然撒謊了,且不說,蕭淡當時是被她丈夫買回家的,她這十幾年沒有讓蕭淡過過一天好日子,而且她留下衣服是因為看衣服料子不錯,打算給以後的孫子穿,沒捨得賣掉而已。至於蕭淡當時身上的飾品、玉佩等值錢物件都已經被帶走她的宮女拿去了。除了一身衣服和鞋子就什麼都沒留下了。

蕭羽接過衣服仔細地看了一下,這布料是揚州輕羅漫衣布,是貢布,只有皇家才能用的布。

真相已經近在咫尺。

蕭羽紅了眼眶,呼吸有點急促。

田婦人看蕭羽沒有立刻表態,以為蕭羽還不相信,於是轉身從包袱裡又拿出了一雙鞋。高高舉起來說道:“你們看看,看看這雙鞋,多麼精緻,上面繡著祥雲,你們這輩子都有可能沒有瞧見過!這就是當時那個姑娘穿的!你們有嗎?有嗎?”

她趾高氣昂地站在人群中,彷彿一隻剛剛贏得了戰鬥勝利的母雞!

蕭羽沒忍住,徑直走過去,一把搶過田婦人手中的鞋子,翻過來檢視鞋底。鞋底是白色的,但是那段時間,自己和妹妹都迷戀畫畫,於是就在妹妹的鞋底下畫了很多鳥,妹妹在另一隻鞋底上畫了很多的魚。雖然現在鞋底都已經洗乾淨了,但是墨汁已經滲透到鞋底的布料裡,仍舊隱隱約約能夠看出小鳥和魚的圖案。

他拿著兩隻鞋,死死地盯著鞋底,鳥和魚的圖案將真相殘忍地擺在他面前,他憤怒地盯著那個婦人,彷彿立刻就想要把對方撕碎。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今天也在為殿下打工呢

木木疋

傾傾吟江晚

小落九

無厭冰封詭動之事

傑瑞的大表哥

那年是1985

一盞老燈

來自地獄的信使

初代妖精

單身多多的日常小記

羽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