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朝瑰公主還沒來,甄嬛和沈眉莊已經來了。安陵容笑道:“兩位姐姐飽讀詩書,你們這一過來,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甄嬛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正好我們也想看看你講《論語》是什麼樣兒的。想不到我們的容兒,今天也當老師了。”

三個人正在說笑,欣貴人領著淑和、曹貴人領著溫宜過來了,兩人的宮女都拿著豐厚的禮物。安陵容忙說道:“你們人過來就行了,還帶禮物做什麼?”

欣貴人笑道:“可不能這麼說,你如今是先生了,這些禮斷不可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三阿哥也來了,身後的小太監抱著他學習的文具。甄嬛好奇地問道:“三阿哥,你該去上書房唸書的,怎麼把學習的東西都帶到這裡來了?”

三阿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的師傅最近病倒了,皇阿瑪一時又沒找到合適的師傅,只讓我先將以前的書溫習著。我聽說錦娘娘今天要講《論語》,就想跟過來聽聽。我跟皇阿瑪說了,皇阿瑪也同意我過來。”

沈眉莊皺起眉頭:“三阿哥已經學習過《論語》了,何必又來再聽?倒不如把心思多用在其他書和文章上。我可聽說,四阿哥每天秉燭苦讀,十分用功呢!”

三阿哥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輕蔑:“四弟開蒙晚,他又想超過我,自然要多下工夫。我聽說嫻娘娘每日督促他讀書,他竟是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多。上次看到他,他臉色那樣差,我勸他休息,他還以為我不懷好意,故意讓他鬆懈呢!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正說著話,朝瑰公主來了。自從她要和親,給她安排的宮人比以前多了幾倍,但朝瑰公主仍是很器重自已的老部下。這次她來聽課,帶的就是自已的兩個老嬤嬤。

“我聽說拜師要送禮,這些是我送你的禮物,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收下就是了。你也知道,我的日子最近才好起來,只是皇兄太摳了,只給了這些戒指、耳環的東西,你先收下,等以後有好的,我再補償給你。”

一個嬤嬤走上前,奉上一個盒子,盒子裡都是樣式過時的戒指、耳環,最值錢的是一條金項鍊,再無其他。安陵容推讓了一番,朝瑰公主非要她收下,她只能讓沉香接過來,收到一旁。

安陵容將幾張桌椅擺成兩行,前面是溫宜和淑和,後面是朝瑰公主和三阿哥,三阿哥坐在那裡,比別人高一頭。溫宜和淑和乖乖地坐在那裡,淑和一臉嚴肅,將帶來的筆墨紙硯擺放得規規矩矩。

“好了,現在我們開始學習《掄語》。大家有個誤區,好像我要給你們講的是《論語》,其實不是的,不是‘論’是‘掄’,掄圓了巴掌打你的掄。”

此話一出,除了淑和與溫宜,其他人都一臉驚訝,互相看著對方,都以為自已聽錯了。

“眾所周知,孔夫子絕對不像畫像上那個小老頭兒一樣,又矮又小。實際上,他長得非常高大,《史記》裡記載,他有九尺六寸,這怎麼能矮呢?同時,他又孔武有力,六藝也學得極好,是一個真正的六邊形戰士……”

眾人不敢問六邊形戰士是什麼意思,都閉上嘴巴聽安陵容滔滔不絕地講一些孔子的事蹟,聽得三阿哥懷疑人生起來,這和先生們講的孔夫子似乎不太一樣。

“好了,現在咱們來正式講《掄語》。有誰知道這句話: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個我知道!”三阿哥興奮地舉起手:“意思是說,別人由於不瞭解我,而無意冒犯到我,我也不生氣,不也是品德上有修養的人嗎?”

“這話一聽就有問題。”安陵容搖搖頭:“人家都不認識你,還冒犯你,你也不生氣。萬一對方得寸進尺,瞪鼻子上臉,你也要如此忍讓嗎?這不叫君子,這叫窩囊廢。這不過是勸你們要學會忍,《掄語》告訴你們另一個答案,都記一下。”

淑和和朝瑰公主很認真地拿起筆墨,只聽安陵容說道:“《掄語》的解釋是: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我還沒有生氣,已經是很君子了。”

三阿哥拿著筆,一時間不知道該寫不寫。甄嬛和沈眉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和她們所學的相去甚遠,她們也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反應了。

“都記好了吧?下一句:君子不重則不威,這是什麼意思?”

三阿哥又躊躇滿志地舉起手:“意思是君子不自重就不令人敬重。”

“這解釋不錯,但別人不能時常跟著你,怎麼能知道你自不自重呢?所以看看《掄語》的解釋:君子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別人不會尊重你。”

“這個解釋好,合我的脾氣,我喜歡。”朝瑰公主興奮地拍拍手:“快,快講吓一個,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聽了。”

三阿哥不確定地問:“這個下重手,是要打人嗎?”

“那是當然了,你不打對方,對方怎麼知道你的厲害?記住,拳頭硬才是硬道理,真理只掌握在拳頭硬的一方。你想,你跟別人辯論,別人時常打斷你的話,這時候自然是要用拳頭讓對方乖乖聽話了。好了,咱們學習下一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次三阿哥不敢舉手了,縮在那裡專心聽課。當聽到安陵容將這句話解釋為“我喜歡錢,所以拿走你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時,連欣貴人和曹貴人也坐不住了。

這是要教壞自已的女兒啊!

她們想站起來將自已的女兒領走,安陵容的手臂一下子膨脹起來,蕊香和檀香手持教鞭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面前,這陣勢太過嚇人,兩人只好又坐回去。

“我只是坐累了,站起來活動活動。”欣貴人嘟囔了一句。

直到下課,三阿哥還處於震驚之中,原來《論語》還能這麼解釋嗎?他的腦子好混亂,他突然覺得從前先生都白教了。他步履蹣跚地走出延禧宮,後面的小太監一臉焦急地走過來:“主子,您怎麼這個樣子?是不是在裡面待太久,累著了?”

三阿哥搖搖頭,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轉過頭,看到淑和、溫宜和朝瑰公主正圍著安陵容,請求明天再讓她講課。

甄嬛和沈眉莊受到的衝擊不比三阿哥少,只是兩人接受得很快,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欣貴人和曹貴人本來不想讓女兒過來聽課,但看到女兒這麼喜歡聽安陵容講課,又不能不讓她們來,內心頗為煎熬。

只有夏冬春不知道《論語》講的是什麼,還以為安陵容講得都對,不由得感慨聖人就是聖人,又是拳頭又是揍人的,早知道當初就好好聽夫子講《論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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