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一次一樣，沈妄做菜的速度很快，而且也不是什麼刻意設計和研究過的精美菜式，但當兩三道家常菜擺上桌的時候，江眠就覺得心安。
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久到她甚至都快忘了具體是什麼時候，才有過這種像家的感覺。
米飯盛好，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兩個人在飯桌上的交流很少，只有偶爾的一兩句，但並不排除江眠吃得很認真。
一頓飯結束，餐桌上的殘羹所剩無幾，簡單收拾過後，兩個人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綜藝節目是隨便點播的，除了時不時看看手機回覆一下訊息以外，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的狀態像極了已經同居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一直維持到將近九點，手機螢幕亮了又熄，江眠瞥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才試探著開口：“沈醫生，時間差不多了。”
言外之意，很晚了，我該回家了。
沈妄當然也聽出了她這話裡的意思。
但他沒回應，是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才抬手，捏著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側過臉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也沒什麼變化，很平淡，也很溫柔：“阿稚，你今晚一定要走嗎？”
那不然呢？
雖說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但話說回來，也沒有哪家男女朋友才在一起幾個小時，就開始同居留宿的吧？
拒絕的話幾乎就要宣之於口，但大概是沈妄的眼神裡帶著的期待過於明顯，以至於讓江眠覺得，那些拒絕的話她有些不忍心說出口。
話到了嘴邊，江眠猶豫再猶豫，到底是捨不得，於是江眠便笑了一下，用一種有點兒撩人又有點兒開玩笑的語氣說：“真這麼不想讓我走啊？”
強忍著笑，江眠舔了舔唇：“還是說……”頓了一下，江眠將話語繼續：“嘖，沈醫生，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是半開玩笑的語調沒錯，但江眠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
但換來的，卻是沈妄地輕了輕搖頭，道：“沒有。”
在說這話時，沈妄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是很平淡的。
以至於江眠根本想不到，沈妄是怎麼用這麼平淡的語調說出下面的話的。
沈妄盯著她看的眼神很炙熱，語氣卻平淡極了：“我沒有想對你圖謀不軌。”
“江眠。”
“我對你的想法很單純，想上。”
話音落地，江眠是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沈妄剛才說了什麼。
於是她一臉震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你想都別想！”
沈妄像是並不意外，垂眸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幽怨。
但炙熱依舊。
惹得江眠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目光，連語氣都染了點兒無奈：“沈醫生，真的，你能想點能播的東西嗎？”
說過後，江眠輕嘆了一聲，重複道：“沈醫生，我要回家了。”
“一定要回去嗎？就不能……”
意識到沈妄又要說什麼，江眠這次跳過程式，揚起眼，直接瞪他。
那眼神讓沈妄原本都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再次開口，沈妄的語氣裡就多了幾分委屈。
是跟今天下午在醫院，抱怨她‘你不能這樣對我’如出一撤的委屈，卻又不得不妥協的退讓：“……好吧，那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