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眠這話沒有說得很明白，後悔什麼也沒有點明，但沈妄就是很有默契地知道，她那句‘後悔了’指的是什麼。
幾乎是立刻，沈妄那邊就給了回覆。
SWing：嗯，那我現在過去接你。
話語很簡單，但入了江眠的眼，卻覺得這話相當炸裂。
半邊身子靠在牆上，江眠從單手打字變成了雙手輸出。
阿稚擼貓貓：不是，沈醫生，你都不問問我，這是為什麼的嗎？
這次，沈妄那邊是過了十幾秒後才回訊息的。
SWing：哦，那是為什麼呢？
江眠：“……”
敷衍。
她甚至能從沈妄發過來的語句中品出了一股‘我很勉為其難地問問你’的味道。
無奈地嘆了一聲，江眠又支稜起那個破支架，捏著手機，走到了浴室門前。
然後對著她家浴室拍了張照片，給沈妄發了過去。
跟剛才在客廳裡不一樣，這會兒手邊沒有可以穩定的牆面給她做支撐，她也懶得打字，就直接給沈妄發了語音通話過去。
但她沒想到的是，語音通話的動靜響了幾聲，就匆匆忙忙的斷了線。
隨即，聊天頁面就顯示了一行‘對方拒絕通話’的字樣。
竟然……拒絕了？
盯著上面那行字，江眠愣了幾秒，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再打過去。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沈妄回覆她訊息，她便下意識地覺得沈妄可能是去忙了。
畢竟她家沈醫生職業特殊，這種突然消失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想了想，江眠索性將手機放在床邊的床頭櫃上，便撐著走進浴室，開始了艱難又漫長的自立自強。
哪怕是放在平時，江眠洗澡的速度也稱不上快，這會兒又是身殘志堅的，愣是在浴室裡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她才帶著一身霧氣，心滿意足地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坐在床上，捏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江眠點開微信頁面，看著微信置頂上依舊是一片空白，也沒有標紅的頭像，便皺起了眉。
猶豫了一下，江眠還是沒忍住，又給沈妄那邊打了一個語音通話。
這次，語音通話的聲響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慢悠悠地接通了。
語音一接通，江眠就將手機放在了耳邊，試探著喊了一聲：“沈醫生？”
“……嗯。”
回應江眠的，是一聲低沉的悶哼。
江眠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沈妄那邊便再次傳來了悶哼的動靜。
“嗯……唔。”
真的，倘若說在聽到第一聲時，江眠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那麼在聽到第二聲甚至第三聲，那越來越綿長的嘶啞，便讓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她雖然沒有經驗，沈妄也是她的初戀，但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這會兒反應過來沈妄那邊在做什麼，江眠的臉‘蹭’的一下就從脖頸紅到了臉頰，緋紅蔓延至耳根，隨著沈妄的聲音，又熱又癢。
還有些麻。
下意識的，江眠想將語音給結束通話。
但那邊的人還沒到完全昏頭的地步，像是預感到江眠想做什麼，沈妄在一聲輕哼過後，輕輕地笑了一下。
聲音低啞又有磁性，灼熱著，也絲毫沒有要掩蓋他此時在幹什麼的意思。
那聲音明明隔著手機螢幕，卻足夠撩人，纏綿又悱惻的撩撥著她。
“阿稚，別掛。”
“……有你聽著，我會更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