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一樣，回覆了這一句過後，江眠覺得這樣好像有些冷漠，便又在表情列表裡選了一個表情包發了過去。
這次反倒是沈妄沒有回覆了。
是在忙嗎？
可這好像也不能吧？總不能是人都到家門口了，就被一個電話叫去醫院什麼的……
又或者說，沈妄這是在給她時間緩神？
她還在想，手機螢幕亮了又熄，不知道多少個來回之後，一串手機鈴聲直接在屋內炸響。
不碼字的時候，她習慣性會將鈴聲什麼的調到最大，但由於平時幾乎沒有人會找她，因此在手機鈴聲突然炸響的時候，別說是江眠，就是連旺仔都被嚇了一跳。
被嚇的旺仔猛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對著她喵嗚了好幾聲。
但江眠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盯著上面的語音通話顯示，江眠便知道，她大機率又想多了。
嗓眼在喉間滾了兩道，手指便在綠色按鍵上碰了一下。
語音一接通，江眠抿了抿唇，手指往旁邊挪了挪，又在‘擴音’上按了按。
一時間，屋裡除了她的呼吸聲和旺仔偶爾的貓叫聲，便還多了那很平穩，但算不上清晰，是來自沈妄的呼吸。
相互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先開口的，是沈妄。
江眠聽見他輕輕地笑了一下：“阿稚，我剛才是不是又嚇著你了？”
此情此景，氣氛微妙，江眠已經顧不上去考量沈妄這個‘又’字是不是再一次地點睛了。
放在以前，她大機率會死鴨子嘴硬地來上一句‘沒嚇著’，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次數著實有點兒多了，還是確實被沈妄剛才那一出給嚇到了，總之，這一次，她沒否認。
猶豫了一會兒，江眠吞了吞口水，就用一種雖然不是很情願，但卻不得不承認的語氣應了一聲：“嗯，確，確實是被嚇到了。”
但她依舊有她的固執，支支吾吾地說完後，又很要面子地補充了一句：“一點兒。”
“……就一點兒。”
行，他算是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他的阿稚雖然膽子不怎麼大，但嘴還是挺硬，且挺要面子的。
強忍著想笑的衝動，沈妄好脾氣地應了一聲，隔著螢幕噙著笑，有些寵溺又無奈地點了點頭：“嗯，那就好。”
“那我家阿稚膽子還是挺大的。”
江眠：“……”
這次該輪到江眠無話可說了。
好在沈妄也不需要她說什麼，那一句過後，沈妄再次開口時，聲音裡的調笑便收斂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認真的語調，在喊著她的名字：“阿稚。”
“嗯，什麼？”
“我是認真的。”
意識到沈妄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有點兒嚴肅，江眠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回應，抿著唇，沉默了下來。
“無論是有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還是我其實挺急的這件事，我都是認真的。”
“所以……你能別讓我等太久嗎？”
大抵是沈妄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實在太認真，又帶了點兒可憐兮兮的渴求意味，讓原本就不知道能說些什麼的江眠更加沉默了。
心也一下子變得更軟了。
是過了好一會兒，江眠才回應他的。
那聲音帶著點兒啞，雖只有一個字，卻說得挺艱難的，也很輕。
卻很篤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