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了別的什麼人，對方肯定會直接反駁阮甜甜話裡的漏洞——什麼叫揹著你就談上了？
但奈何這會兒被‘審問’的人是江眠，一個本來就不怎麼會，也懶得反駁她的人。
再加上江眠現在確實有些‘心虛’，於是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任何一個反駁阮甜甜的字兒。
她甚至還下意識地順著阮甜甜話裡的思路往下想——
談上了嗎？
她跟沈妄這樣，應該不算……吧？
至少在她對愛情的理解範圍裡，她和沈妄大機率還是不算的。
雖然沈妄已經跟她告白了。
也親了。
……但她還沒點頭答應呢。
嗯，沒答應，所以應該……還不算。
在心裡繞了個七葷八素，江眠嚥了咽口水，裝模作樣地去夾菜，餘光看向阮甜甜時都帶上了一種‘求你別盯著我看’的心虛：“沒，沒有吧。”
“咳咳，就……就應該，應該不算在談戀愛。”
應該？沒有吧？
因為心裡有鬼，江眠說話的聲音帶了點兒輕飄飄的虛，這便讓阮甜甜更加覺得事情有意思了。
死死地盯著江眠看了不知道多久，是等到江眠快要受不住了的時候，阮甜甜才笑了一聲，繼而點點頭，發出了了然的聲音：“哦，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你就明白？
“以我多年的經驗……唔，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嘖，就憑我這麼些年看言情小說的經驗，七七寶貝，你這如果不是在談戀愛，那就是妥妥的曖昧期啊！”
“還是那種相互之間的頂級拉扯，曖昧到極致卻又不告白的曖昧期！”
江眠：“……”
曖昧期嗎？
就她跟沈妄的這種狀態，講道理，說是曖昧期，她是真的一點兒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但要說是沒告白，江眠第一個就不同意。
……因為沈妄已經跟她告白過了。
還親過了。
還不止一次。
但這些話江眠也就敢在心裡軲轆，真要她對著阮甜甜把這些話說出來，她還是沒那個膽量的。
別問，問就是她受不住盤問。
想著，江眠抿了抿唇，掙扎了一會兒後，最終果斷選擇無視阮甜甜的話。
低頭盯著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死命往自己嘴裡扒拉吃的，抽空給沈妄那邊回覆過去一個‘ok’的表情包，就麻溜地將手機收了起來。
但這並不妨礙江眠跟沈妄聯絡。
沈妄的那句‘想我的話，可以給我發訊息’就像是在下蠱，蠱得她僅存的半點理智都想要不管不顧地丟到一邊。
回到會議室，江眠在阮甜甜的‘監視’下一邊往特籤的扉頁上簽字，一邊默默地將手機從口袋裡摸了出來。
在不知道簽到第幾本的時候，江眠將筆放了下來。
手機解鎖，像剛才在拍餐桌生活碎片時一樣，將手機舉起，半仰起身子，一雙眼緊盯著手機螢幕，‘咔嚓’一聲，便拍下了一張照片。
不是沒感覺到阮甜甜在死盯著自己，但江眠沒管，拍完後，直接給沈妄發了過去。
想了想，江眠抬手打字。
阿稚擼貓貓：沈醫生，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