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訝異於江眠的上道程度，聞言，陸梨那邊是愣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淺淺地應了一聲：“……嗯。”
依舊是那種有氣無力的聲量，過後，陸梨還附送了幾聲略帶掙扎意味的咳嗽。
這動靜聽得讓江眠有些心疼，安慰了她幾句後，便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突然被安排好了行程，江眠也沒覺得無所適從，相反的，她甚至還有點兒感謝陸梨——雖說這個相約的地點著實算不上是什麼好地方。
想著，江眠便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捋了捋昨晚剛洗的頭髮，連鴨舌帽都沒帶，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當然，此時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在市人民醫院等待著她的，是一出怎樣激烈而又‘精彩’的大戲——
大概是久病的緣故，雖然不能完全成醫，但至少能算得上是有經驗的病人。
跟江眠一樣，仗著醫院裡有熟悉的醫生，陸梨的就診時間也放在了沒什麼人的下午。
等江眠去到人民醫院，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三點。
早上門庭若市的呼吸內科這會兒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幾抹人影，江眠掠過前臺護士的打量目光，朝著長廊的深處走了進去。
孟禮的診療室在最裡面，江眠徑直走到最後一個診室，確認外面沒人在等著，抬手敲門之前，江眠揚眼，目光停頓在了牆上的個人銘牌上。
上次被陸梨拽著走得匆忙，這會兒才算是真的看清了銘牌上的那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照片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照片上的人五官端正，也算得上是俊朗，只是面上的稚氣青澀未脫，倒有幾分陽光男孩的溫暖。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在江眠推開診療室的門的瞬間，消失殆盡了。
雖然知道里面的病人是陸梨，但出於禮貌，江眠還是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裡面立刻傳來了幾聲動靜，但並不清晰，江眠聽不太清。
猶豫了一下，江眠抿抿唇，手搭在了門扶手上，輕輕地將門推開了——
江眠敢保證，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也不會遇到比現在更加炸裂的場面。
門推開的瞬間，江眠揚眼朝裡面看進去，眼睛瞬間瞪大，彷彿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不是，這場面確定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門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孟禮將陸梨摁在辦公桌上的姿勢，再往下……
咳咳，再往下，便是刺激且不堪入目了。
太過活色生香，以至於江眠在原地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後退了兩步，連帶著開口說話的聲音都顫了：“那，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你們繼續。”
權當我沒看見，當我死乾淨了吧。
江眠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幾乎是點頭哈腰地扯了扯嘴角，將臉別過去，顫抖著手指，將被她推開的門默默地給帶上了。
得虧……這是大下午的。
大下午的，也沒什麼人，雖說尺度大了點兒，但應該……
呸，沒有應該！
這丫的哪怕退一萬步講，也是白日宣……那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