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有一天假期，對沈妄來說是很珍貴的。
既然江眠已經問了，他也沒打算矯情，順著江眠的話把自已原本的計劃慢慢地講了一遍，過後，他便感覺到自已的手背被一抹算不上溫熱，但很柔軟的觸感搭著。
小朋友甚至還嫌不夠，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的手背上捏了幾下。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明目張膽地撩撥。
許是瘋狂了一陣兒，江眠也有些累了，細細地聽他講完，又把玩著他的手鬧了一會兒，才緩緩打趣道：“嘖，那挺可惜，這計劃不錯，就是被我打亂了。”
明明是在嘆息，卻偏偏透出了一種‘我樂意，你得寵著我’和‘我不管，反正昨天你也爽了’的恃寵而驕。
但到底，她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算了，攤牌了，其實是她自已有些心動，不想在家裡窩著了。
可由於沈妄的那個計劃實在過於詳細和周密，剩下的這點兒時間根本來不及，於是江眠在不知道第幾次用腳去勾沈妄的小腿，換來的是沈妄的一抹‘警告’之後，江眠總算收斂，用半眯著眼的慵懶姿態跟沈妄對視。
聲音也有些啞：“沈醫生，家裡是不是沒菜了？”
是疑問，但也是肯定。
畢竟沈醫生沒有囤菜的習慣，幾乎都是每天下班路過超市的時候才買的，別的不保證，但起碼保證了新鮮。
話都說到這兒了，沈妄應了一聲，便拉著江眠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離得近，但胡鬧了這一陣兒，倆人最終還是選擇了開車。
過不了十分鐘，車停在了附近商超的停車場內。
雖然兩個人同居的時間不算太短，但由於江眠腿傷且宅的緣故，這竟然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門去超市。
兩天時間收集了兩個‘第一次’，這種感覺讓沈妄覺得很愉悅。
這種控制不住瀰漫的愉悅讓沈醫生變得格外好說話。
當江眠拿著貨架上的各種在醫生看來是‘垃圾食品’的東西往小推車裡放的時候，在被江眠以試探的眼神瞟過去不知道第幾眼，沈醫生終於妥協了。
無奈地朝江眠笑了笑，直接扔下了一句：“想吃就隨便買吧，別看我了。”
有了這一句，小推車很快就被堆成了半座小山。
他們出門的時間點卡的很好，加上又不是週末，超市裡的人很少。
在江眠伸手拿第無數袋不知道是薯片還是什麼脆片的時候，一抹算不上清晰，帶著點兒試探意味的聲音蔓延開，讓江眠懸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眠眠？”
對方的聲音帶著點兒歲月沉澱後的滄桑，就跟入眼的面容一樣，算不得年輕。
甚至算不得熟悉。
但江眠僵直了一下後，還是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
眨眨眼，怔愣加上驚訝，還有突如其來湧上來的酸楚，讓她的聲音裡除了不確定，還多了沒有過的酸澀。
拽著沈妄袖口的手指用力到發白，那字眼就像是生生從嗓眼裡擠出來似的，帶著很容易被覺察的顫抖。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