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仨是剛醒來的?”被黃金骨頭架子稱為冥王的男子快被氣笑了,“那個身上的陰氣那麼重,怎麼也得醒了幾百年了吧?”

“他法力很強,別惹。”屍胎小聲嘀咕,“冥族能有人形的要麼生前就是人族,要麼就是修為高深法力強大。”

“你們是人族?啥時候醒的?”冥王轉向三人,目光在屍胎身上流轉,最後落在他的長髮上,“你男的女的?”

“?”屍胎邪肆一笑,“目前是男的。”

鳳凰身死後意志並不會消散,則是停留在天地中,下一次凝聚時是男身女身全憑那一念,顯然濚燼是男的。

冥王遺憾地點點頭,不甘心地瞅一眼屍胎那明顯的喉結,轉向這兩位:“你們又是何時死的?”

南竹昇說:“唐代。”

冥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唐代埋進來的,如今才醒,的確有些弱了。”

“你呢?”

“不記得了。”林致知說,“我腦子有點問題。”

“沒關係,剛醒來的人都這麼覺得。”冥王說著又打量了一會兒三人,丟給那黃金骨架子一塊黑色晶石,“賞你了!”

黃金骨架子大喜過望,黑色晶石落在它空蕩蕩的胸腔裡,那裡頓時飄起一團黑色的火焰。

“說不定能讓姐姐移情別戀呢……”冥王嘀咕著,兩指一搓,一道繁重古樸的大門從地底豎起來,“三位,請。”

三位就毫無防備地進去了,這一下是真的感覺從人間摔進了地府,滾滾火流從耳邊呼嘯而過,失重感持續不到片刻,腳下又出現十二扇高達望不到底的血漆宮門,在墜落中急速逼近,臨近撞上的瞬間轟然開啟。

腳下終於踩上實地,林致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著下餃子的南竹昇砸倒在地,屍胎和冥王輕巧地落在一邊,林致知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

周遭已不再是之前那一片充滿腐味兒的荒野,而是一座廣闊、黑暗的深殿,抬頭看不到頂端,極目望不見殿牆。

錚亮平滑的墨玉地磚從腳底延伸向四面八方,隱沒進遠處的陰影裡。

“那是什麼?”

眼前九層臺階迤邐向上,頂端一把花紋繁複華貴的墨玉寶座,其上的高度足以俯視全殿。

一道修長身影正高居其上,寬大的黑袍上繡著白色曠野,隱隱勾勒身形,她單手支頭雙眸緊閉。

冥王鄭重地衝高臺上的女子彎腰行禮,然後轉身,幾人也跟著回頭望。

就在他們身後百步遠外,有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直徑長達千尺,雕刻著精美妖異的紋路,南竹昇細看,那竟全是密密麻麻的妖族禁咒。

祭壇內灌滿了殷紅卻暗沉的血液,有一人端坐於血池正中,只看外貌,年紀似乎不比幾人大,他面容素白秀美,身形瘦削挺拔,像是朵誤生在此處的高山雪蓮……不,睡蓮。

林致知把身上的南竹昇摔下去,才爬起來問:“你是……”

“靜河。”這朵睡蓮微微點頭,一轉頭看向冥王,“冥勝,別再送這些人來了,送我回去。”

“姐姐還沒醒呢,你怎麼就知道這仨個皮囊就沒有她能看上的?”冥勝跟挑寵物似的看著這三個人,“我去看看將臣。”

他的身影消失在這裡,三個人面面相覷,走近靜河。

靜河以為這三人要問點什麼,正在想要如何解釋,林致知也的確問他了。

“你就是靜河,將臣給林嶺傳信說看上的那狐狸精?”

靜河:“?”

“傳信?”一個小腦袋從角落鬼鬼祟祟地冒出來,“這破地方還能傳信出去?”

“用時空使的破界符就可以傳訊息給時空使,我也有,從未用過,你們想傳什麼訊息出去?”林致知點了點手腕,那裡亮起一枚沙漏形狀的藍色印記。

“你們是清司派來的人?”靜河微微睜大了眼睛,“是人界還是幻界來的?”

特處前身發展悠久,在某一個時代就叫清司,在某些時代也叫過清平司,太平處,管控局……

看來靜河在這裡被禁錮很久了。

“真是個傻問題……”靜河又搖了搖頭,“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是幻界清司來的人。”

“幻界也有清司?”南竹昇也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知道特處的前身,萬萬沒想過幻界也有特處。

“等等,剛剛是誰在問?”屍胎無奈地拉住幾人,“你們怎麼什麼都說?”

“小老弟!”

從暗處的某個角落又冒出一個頭,四下瞅了瞅。

小的那個折了一下毛茸茸的尖耳朵,衝靜河小聲喊。

“你們來了!”大的那個正是將臣,看到三人眼睛一亮,“等你們老久了!”

“姐姐?”靜河也是一愣,看到靜姝和將臣出現在這裡顯然在他意料之外,“你們怎麼能過來的?”

“我是血族,我的血牙可以破開空間桎梏。”將臣攤開手心裡一枚淌血的長牙,咧嘴給他們看一排白牙中的那個缺口,“疼死我了,早知道不全給林嶺了,這一顆要長百年才能長出來。”

“沒關係,等從冥地離開,我就做主把靜河許給你了!”靜姝嗖一下躥過來,“這是什麼陣法?禁錮陣麼?你每天被帶走就是在這裡……”

“不是禁錮陣,這是妖族的養靈陣。”屍胎伸手去碰那些血,“這是一種用血來吊命的陣法,都是誰的血?”

“冥鏵的。”靜河抬眼看向高臺寶座上的女子,“她想把我轉化為冥族,又想保留我的魂魄。”

“所以她給靜河換了血。”靜姝有些心疼地看著陣法中的靜河,“我用妖丹才保住靜河一命。我以為那就結束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陣法……”

“我們趕緊離開吧。”將臣說,“冥鏵還沒醒,冥勝暫時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用我的血牙破開這裡的空間桎梏,一起走吧。”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林致知好似在努力回想什麼,“林嶺讓我們來幹什麼來著?”

“把將臣帶出去。”南竹昇記得很清楚。

“這樣……”林致知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他從脊骨抽出自已的長劍,拍了拍南竹昇的肩:“我教你特處的另一個準則。”

“什麼?”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林致知一劍盪出去,劍光所及摧枯拉朽,大殿久久震盪不息,然後……終於驚動了冥鏵。

“……我們為什麼不悄悄跑。”將臣很不理解,“現在好了,都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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