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拿的出手

黑夜降臨，時間隨著時鐘的嘀嗒聲流逝。

幾人進入別墅，寂靜十分，反而顯得陰森許多。

黃愉禁不住好奇，問道：“你家沒人嗎？”

宋暮皖抬頭看著星河，思索一會兒，回答：“以往還是有人在的，確實太安靜了。”

“死光了唄。”

進入別墅內，漆黑一片，她們沒有選擇開燈，而是藉著月輝上樓，一層又一層，透過宋暮皖報出密碼，最終抵達她的臥室。

“你怎麼住這麼高？”

“樓上沒人住啊，我都是一個人霸佔整層樓的。”

林椿對比了牆壁的厚度，往窗外一探。

“爆發初期黑體都是粘在地板上的，我們能躲一段時間是沒錯。”

她轉身，看向宋暮皖。

“但人類全部死亡的時間太早，對黑體的瞭解並不全面。”

宋暮皖挪到昏迷的秋眠藝身邊，林椿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在月光下宋暮皖被砍斷的四肢似乎長回來了一點。

她又想起上次，宋暮皖的腿突然完好無損，當時她和黃愉都沒說什麼，可懷疑的種子就此種下。

這太違背常理，不可能是人能做到的，包括秋眠藝的起死回生。

林椿不知道自已的猜想是否是正確的——宋暮皖已經是黑體了。

忽地她又記起世界線融合，林椿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緣由才能導致上一世界線崩塌，甚至成為啟動這一世界線的養料和輔助。

是因為人類徹底滅亡嗎？

還是有神明在觀測她們的一舉一動呢？

而且這個世界線也是漏洞百出，上世界線的殘餘影響嚴重……

“林椿！”

黃愉的聲音猛地打斷了林椿的死迴圈。這時林椿才發現自已冷汗涔涔，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視上黃愉充滿擔憂與生機的目光，她有一瞬的放鬆。

沒關係，不用想這麼多，至少現在，她還能與她在意的人共生死。

“宋暮皖，你的每一次隱瞞，都可能會使人類走向滅亡。”

林椿看了一眼黃愉，又望向窗外。

點點繁星，與皎月印在夜畫裡。

美好的不像在末世。

“秋眠藝在上一世界線沒有活到最後，連第一次倖存的1萬人裡都沒有看到她，你知道她的相貌多出眾吧，我見過她不會忘記的。”

林椿逐漸想起了曾經黃愉說的話。

“我們一直都活在擔驚受怕的日子裡，明明是和平年代，卻因為天災人禍要失去重要的人，值得嗎？”

宋暮皖看著秋眠藝的睡顏，不知在想什麼。

“有些事，必要時我會說的。”良久，宋暮皖回答，“秋眠藝，我也會保護好。”

“以傷害她的方式保護她的命嗎？”

“如果是唯一可能的話。”

“那她不願意呢？”

“…………”

林椿終於捨得看宋暮皖，她死盯著，那種眼神過於兇狠，像要把宋暮皖千刀萬剮。

黃愉只是搖搖頭，輕輕道：“宋暮皖，這樣的愛太自私了。”

宋暮皖不太理解，她苦笑一下。

“這是我最能拿的出手的感情了。”

黃愉說：“如果你的這份自私造就了一個不同的秋眠藝，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人的情感是在感受中誕生的，相信你以後會有更豐富的情感，那時，你會後悔的可就不止是這件事了。”

“或許吧，但現在的我不後悔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