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迴歸之路
看著女人森然的笑容，恐怖的眼神，史向北不禁打了個寒戰，往尤斌身後靠了靠。
“哎！她把水帶割斷了，半空中正在下去的人，不就摔了麼？她自己的老公估計也還沒落地呢！嘖嘖，真狠心啊！”
一個四十七八歲的婦女搖了搖頭，扶著自己的病號老公，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這兒，準備返回病房。
她還沒有走出幾步，突然身子一顫便軟軟的摔倒在地上，“啊———你！”
“我的天吶！這女人肯定有病，尤哥！咱快走吧！”
胖子揪緊尤斌的手臂，心裡慌的一批！那個割斷水帶的女人，上來又從背後捅了剛剛說話的老女人……
“我老公根本不可能在水帶上！我叫你們胡說！我叫你們嘴賤！”
她更加瘋狂的甩著刀子，一下下的往旁邊要護著老妻的男病號身上扎去。
鮮血迸濺了女人一臉，她的瘋癲行為把房間裡其他剩餘的人都嚇住了！所有人不自覺的朝門口湧去。
可是門就那麼寬，人擠人，反而速度慢，這一舉動更是刺激了這個女人，她把滴著血的刀舉了起來，又跌跌撞撞衝過去，見人就捅……
尤斌的手臂被胖子死死拽著抬不起來，而那個持刀的女人，現在離他們只有兩米不到的距離了。
“快撒手啊！胖子！”尤斌急吼。
“哎呀！尤哥，我走不動道兒了！頭暈！”
史向北慌張的說道。
“臥槽！我遲早被你害死！”
尤斌一腳朝女人踹了過去。但是有胖子這個累贅在，腿用不上全部力道，女人只是跌了一下，很快又爬了起來。
史胖子這才撒開尤斌的胳膊，整個人靠著一面牆哼哼唧唧。看那女人又要起來扎尤斌，他毫不猶豫從後腰掏出了那把手槍來，拿在手中不停的晃。
因為那邊尤斌已經單手抓住了女人拿著刀的雙手，兩個人正在僵持，話說不顧一切的瘋癲女人真可怕，力氣特別的大。
尤斌看見了史向北的槍口在那邊晃來晃去的，好幾次都對著自己，心裡是又驚又恐，後悔莫及！剛剛自己咋就非要給這胖子褲腰塞了把槍呢！！哎！
正想著，“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射中了女人的肩膀，尤斌趁機奪下了刀子，將她踹翻在地。女人後腦勺磕地，直接暈了過去。
“尤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胖兒啊，來來來，槍還是我拿著吧！你靶子不準，我害怕。”
“別介！我是專門射她肩膀的！還特意避開了你，找了個特別刁鑽的角度射出子彈的。”
“哎……行行行，你厲害！我真是謝謝你避開我！來把槍給我，咱趕緊離開！”
尤斌不由分說，拿過胖子的槍，快速扶著他走出這間房。
員工通道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尤哥，現在怎麼辦啊？”
“回病房！”
“咋又回去啊？”
“不然呢！先回去再說。”
兩個人又折返回了病房裡。
“尤哥，咱現在也出不去，不然先把早飯吃了？”
胖子歪倒在床邊，有氣無力的說道。
從早上一起來，他們就一直在找路，這都大半天了，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後背還扯著疼，整個人萎靡不振的，又開始哼唧起來。
“嗯。行。吃了咱在想辦法。”
尤斌遞給胖子一塊壓縮餅乾，胖子拿過去拆開後，就狼吞虎嚥的大肆咀嚼起來。那個表情，就像是在吃美味佳餚，山珍海味一般。
尤斌也自顧自的默默吃了起來。不經意之間，他瞧見了天花板上的通風排氣孔，眼神瞬時一亮。
“胖兒啊！咱有辦法出去了！”
尤斌兩口塞完餅乾，噎的邊砸胸口邊噴著餅乾屑，激動的說道。
史胖子不明所以，傻傻看著尤斌，尤斌食指朝上，指了指天花板，嘿嘿一笑。
“不是，尤哥！我這身材，能鑽進去？不會被卡住嗎？我可是有密閉恐懼症的啊！”
史向北手舞足蹈的怪叫道。
“你肯定可以的！不然咱還是綁床單出溜下去。你考慮一下，二選一吧！”
尤斌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把其中一個床位使勁推了推，然後站在床上，手伸向通風管道的蓋子上……
“尤哥，我兩個都不想選。要不你走吧！我留下！”
胖子哭喪著臉，別提多糾結難受了。
“胖兒啊，你自己也說了，哥啊不是那種人！要走肯定得帶你一起！不然回去沒法和你外公交代啊！”
尤斌看了看，覺得胖子和他想要爬上去，高度還是差一點，他囑咐胖子先休息一下，自己則出門去找凳子去了。
還好，護士站就有。
尤斌摺疊起兩個，拿回病房，反鎖了門，就開始試驗能不能鑽進去。
很快，胖子就被尤斌逼著顫巍巍站在了病床中央摞的凳子上。
尤斌單手扶著凳子，間或鬆手扶一把史胖子。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史向北才鑽了進去。
“尤哥。我好怕。這不會塌了吧？你咋還不上來啊？”
“胖兒，你不給我挪位置，我怎麼上去？快點往裡爬一爬，口給我讓開！”
尤斌無奈的抬著頭，對著通風管道里的胖子說道。
之後他先把鋪蓋卷塞進去，又把揹包背好，才爬進了管道。
裡面漆黑一片，尤斌打亮了手電筒，在前面摸索探路，胖子“嘶嘶嘶”的抽著氣，咬著牙慢慢跟在他後面爬。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過道里爬了多久，總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尤斌才舒了一口氣，開啟一個通風口的蓋子，率先跳了下去。
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樓的一個通風口，這是一個公共衛生間。
臭氣順著管道一路蔓延，還沒下去，兩個人已經知道下面是哪裡了。
還好，這會兒沒人，尤斌扶著胖子跳了下來，雖然摔在了地上，但是總比跳樓強。
尤斌以前就是搞水電的，大概知道一點，兩個人偷偷默默的在一樓到處走著，尋找著消防需要，沒有加裝護欄的窗戶。
大門口的卷閘門早就關閉了，壓根出不去！
沒過多久，還真讓兩個人找著了，只是此刻，正有人在那裡幹架，一夥兒人奮不顧身的硬要往裡擠，從濃霧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個腦袋，看著就讓人心慌。
地上躺著兩三個人，有保安，有醫生，生死不知。
尤斌扶著胖子躲在牆角，愣是等到兩撥人糾纏良久，外面湧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男女老少都有，裡面的人制止不了，只能先躲了起來。
那些人一進來，就四散開來，胡亂扒拉著醫院裡的東西。有的直衝向大廳的中西醫取藥房……
“就是現在，沒人了，咱們趕緊走！”
尤斌架著胖子的胳膊，拖拉硬拽的加快腳步，兩個人來到窗邊翻了出去。
置身於茫茫白霧之中，胖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外面好冷！感覺一股股陰森的寒氣直往人骨頭縫裡鑽。
尤斌大概判斷了一下方向，手裡拿著槍，讓胖子靠在他身上，一步步朝他停放的汽車那裡走去。
霧裡窸窸窣窣有腳步聲，有竊竊私語，但是唯獨看不見周圍的人影。視線被侷限於一米左右的距離。再遠，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兩個人走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他們開出來的車。
不過還好，一路摸到了醫院正門口。
尤斌以此作為參照物，又開始往前走，這一回，倒是找到他們的車了。
只是此刻，車邊站了三個人，正準備砸玻璃。
“不許動，舉起手來！”
尤斌舉著槍，出其不意將其中一個人制服住，胖子也兩手舉著槍，他的臉很白，嘴唇乾裂著，都凍的有些發紫了，他從霧氣中走出來，嚇了幾人一大跳。
“別開槍，我們走就是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紛紛舉起手來。
昨天早上尤斌扛著水桶冒著暴雨下樓，他們在醫院迴廊那裡躲雨時就已經看到了！所以今天起霧後知道醫院關閉了，他們一商量，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砸了這輛車的玻璃……
尤斌讓胖子先上了車，等他坐好之後，才將手裡那個人朝另外兩個舉著手揹著身的人推了出去，三人撞在一處，踉蹌跌做一團。
尤斌趁機上車，鎖死車門，啟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