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知道,甜夢總是會醒的。

當我再度睜眼,入眼就是破舊的酒店,沾滿灰塵、不再旋轉的藍色的星系和略顯空曠的雙人床——沒有人在我的身邊。

我躺在床上,重重地、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擋住眼睛。

我記起來了,我早就不是十五歲的拾伍,冬至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被派去極冬支部了,無弦……也不在我的身邊——

我的心……才沒有感到酸澀。

我的心為什麼會感覺到酸澀呢?

這個幻境是否太過美好,甚至讓我不願醒來呢?

才不是。

我才不會因此落淚……我才不會感到悲傷。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但是現在不是傷春悲秋感嘆的時候,我得想個辦法擺脫幻境。

我跳下床,走到門邊,酒店的門不太結實,我沒有直接開啟門,透過貓眼向外看,走廊裡密密麻麻站滿了【海侍】。

【海侍】

偶然出現的人形異想體,出沒于海洋周圍廢棄的建築群中,人類與魚的結合體,帶有海洋生物的特徵,手臂上長有魚鰭魚鱗,魚鰭魚鱗中帶有毒素,【海侍】是最常見的海洋異想體,通水性,在水中力量翻倍。

成年【海侍】具有控制水和致幻的能力,幼年【海侍】和人類的區別較小,通常情況下,成年【海侍】有保護幼崽的意識。

從門口硬闖恐怕是行不通了,我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向遠處眺望,開始思考從這裡跳下去毫髮無損的機率。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邊,海水被染成詭異的深紅色,一具具屍體隨著海浪起伏,死去的人和【海侍】被海浪衝到岸邊,在岸邊堆積起來,沙灘也變成泥土一樣的深棕色,遠處的燈塔已經碎成了幾塊,被猩紅的海水衝擊著。

彩色的遮陽傘變得破破爛爛,【海侍】青灰色的鱗片在太陽的照耀下反著光,它們仰著頭,在鹹腥的海風中左右搖晃,漫無目的地行走。

我眯著眼睛四處張望,在心中思考接下來行動的路線。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走在前面的熟悉的身影是楊,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裡的長刀出鞘,在他隨意的揮砍下,一個個【海侍】變成支離破碎的碎塊,【海侍】身體裡帶著腥味的深綠色的液體沾在他的長刀上,他輕輕地甩了甩刀,留下一地的深綠色的水漬。

後面的高挑的身影是電臺,此時的電臺看起來很年輕,他穿著很有質感的皮質的風衣,右手戴著的黑色手套摘了下來,白皙的手掌向前伸著,隨著他的行動,一個圓形的半透明的重力牆緩慢移動,把【海侍】和一些破碎的肢體隔絕在外。

周圍的【海侍】迅速向著他們靠攏,其中一些拍打著半透明的重力牆,另外一些被楊一刀一個解決掉。

趁著所有【海侍】的注意力都被他們所吸引,我敲碎了窗戶,從三樓跳了下去。

我穩穩地落在地上,下意識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從後面接近了楊和電臺,他們沒有任何反應,我順利地進入了重力牆之內。

“楊,電臺隊長,你們怎麼在這裡?”沒有人回話,我伸出手去碰楊,摸了個空。

我的手徑直穿過楊的身體,我揮了揮手,空間隨著我的行動顫抖著裂開,又很快恢復原狀。

是虛影啊。

我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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