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邊的一些發光植物在接觸到手電筒的光的一瞬間全都暗了下去。
拾伍開始檢查她自己——衣服上和褲子上沾滿了綠色的汁液,看著非常噁心,幸好制服是防水的,並沒有打溼;手上也全是奇怪的汁液,拾伍用力的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一些液體在她的手上結了塊,有點像是綠色的果凍;鞋子邊上全是泥和奇怪的植物。
拾伍下意識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才注意到下落的時候草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碎裂開,汁液濺到了她的身上,就她目光能看見的胸口、手臂和雙腿已經全部沾滿了綠色的液體。
此時此刻,拾伍的上下左右仍然全是植物,讓她覺得有些壓抑——儘管它們距離我還有些距離。
但是、最重要的是,拾伍沒有用於分析或是記錄的裝置。
“所以說,果然還是要我帶著儀器啊。”一邊自言自語,拾伍一邊開始找手套和取樣工具。
不過總部好像確實規定過同一個人不能攜帶兩種裝置、也許楊就是出於這種考慮呢。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拾伍終於是戴上了手套,採集了一點草的樣本,令她在意的是,採集下來的草會瞬間液化,變成綠色的液體,而且聞上去確實是正常植物汁液的味道。
拾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收集裝置,收集了一些其他的植物樣本和汁液,不由得感嘆讓收集裝置和分析裝置分開擺放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然現在她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拾伍小心翼翼的把裝置和她的遺書放在一起,之後終於鬆了口氣,開始向前探索。
鼻腔中充斥著植物的清香,越往前,空間越狹小,無盡的岔路最終都通往同一個方向。
拾伍打著手電筒繼續向前,這似乎是一個隧道,更直觀可以比喻成放大的地下生物的洞穴,其中很多分叉通往各種空間,空間裡面除了草什麼也沒有,實際上只有一條主路能一直前進。
越往前走這個地方越低矮,從前面的拾伍站直之後都空出一兩米到現在她幾乎是蹲在地上前行;直到面前再無其他的路,只剩下一個非常窄的洞,看上去她必須要趴在地上才能爬進去。
再往前,就是一個狹窄的洞了。
拾伍停下了腳步俯身去看,洞內滿是植物,看不見盡頭。
她又回頭看,植物、植物、發光的、開花的、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拾伍深吸一口氣,深知一去再沒有回頭的餘地,還是義無反顧地爬進了洞。
手電筒的光在搖晃,像老式恐怖電影裡的白色的鬼影在閃現。
就在這個時候,拾伍的耳機突然發出了電流聲,像是誰語速極快地說了什麼,她疑心耳機又壞了,沒有管它,只是略做停頓。
前方出現了亮光,拾伍向前爬,聽到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她停下來,屏住呼吸去聽。
“我們在這裡待了太久了。”一個人抱怨道。
“多久了?”另一個人問。
“三個多月,沒有人來找我們嗎?”第一個人說。
“幸好我們帶的食物夠多,不過我不是很餓。”第三個人說。
“我也是。”第二個人說。
“別管那個了,我說……等我們出去了,一定會成為名人。”
“是啊,”第一個人的聲音,他嘆了一口氣,“前提是我們要能出去,但願有人來救我們。”
拾伍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普通人、三個月、失蹤?最近的失蹤案我們都已經解決了啊。
拾伍一邊思考一邊爬了出去。
“你是誰?”第一個人尖叫道。
“東部戰區特別行動隊隊員拾伍,”拾伍說,“我是來救你們的。”
“特別行動隊是什麼?”三人都投來疑惑不解的眼神。
不知道特別行動隊?拾伍心下生疑,轉手掏出了她的警官證:“東區執行警察拾伍,”她重複道,“我是來救你們的。”
拾伍好一番解釋,三人終於相信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