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了低頭,像是鼓起了什麼勇氣一般,又抬頭直視我的眼睛,只是眼角微微氤出一點紅色,顫顫巍巍道∶“衣弼願意。”
“收拾一下,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對了,還有我的髮簪。”這可是她的寶貝啊,沒了它,她會瘋了的。
安靈兒說完後守在房門外,以防萬又有哪個不知好歹的人闖進來。沒過多久,衣弼將衣服穿好,但細心的安靈兒還是發現他脖子上以及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
[宿主竟然還有心思心疼一個連名號都沒有的NPC,宿主還是擔心自己吧。]
[可他真的很慘………………]
[隨便你,只要宿主記得任務就行。]
“昨夜草民見姑娘落下,就擅作主張地將它帶回,還望姑娘見諒。”衣弼將簪子雙手奉上,一臉歉意地低著頭。
“嗯。”
衣弼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後緊張地咬緊嘴唇,道∶“姑娘的披風………………被小的弄髒了,待姑娘將小的帶回去,小的再給姑娘洗乾淨吧。”看著他那小心翼翼地模樣,安靈兒不免母愛氾濫。
“衣弼,你不髒,你一點都不髒。”
遠處傳來了三三兩兩的人,安靈兒抬眼望去,是一個穿著有模有樣的中年男子,看他身上的布料,想來就是管事的了。
“想必你就是這酒樓的管事兒的?”
中年男子道∶“在下正是這家酒樓的掌櫃,姑娘闖入在下的地盤,還打傷了在下的員工,姑娘是想讓在下不好過呀~”
“本姑娘不想與你們浪費口舌,把衣弼的賣身契拿來。”
“姑娘打傷在下的人,這筆賬…………姑娘想這麼算?”
“不就是錢嘛?這是三百兩,衣弼的賣身契拿來。”她安靈兒最不缺的就是錢。
“去我房裡,進門左手邊第三個盒子裡,將衣弼的賣身契拿來。”
“可是!”
“還不快去!”
拿到了衣弼的賣身契,安靈兒帶著衣弼二人一同離開了這酒樓。
剛走到酒樓門外,衣弼就轉身盯著酒樓看,“怎麼?捨不得離開?”
“不…………不是。”他連忙搖了搖頭,否認。
“今日之事,衣弼也謝過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衣弼無以為報,只為姑娘做牛做馬來報答姑娘的恩情。”
安靈兒看著他,無奈地了一口氣,“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做牛做馬,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麼欺負你。以及昨晚意對我圖謀不軌之人。”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姑娘可知是何人乾的?”
安靈兒似笑非笑道:“看出來了,就是昨晚對你汙言穢語的其中二人罷了,本姑娘不會就這麼算了。”
“草民奉勸一句,他二人雖不是什麼名門望,但家中………………”
安靈兒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那又如何?”
“難道你不恨他們嗎?”
“想必他們不是第一次對你大言不慚了吧?你心中當真並無怨恨?”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清冷自哀,良久才開口說話,聲音很輕:“恨,當然恨。可我等只是一介草民,又如何對付他們?”
女子云淡風輕地撣了撣衣襬,啟聲道:“你不敢殺他們,那我幫你殺了他們?如何?”
她輕嗤了聲:“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與你所知曉的那些尋常女子確實有些不同。”
“因為…………我真的會殺人。”此話一出,衣弼的臉上露出驚恐與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靈兒只是笑了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是許久沒殺人了,就拿他們練練手吧。”
“姑娘為何要幫我?”他不明白,她為何要花大價錢贖自己,他不值得她來付出。
她動作停頓了半拍,目光幽幽地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地道∶“大底是…………幫曾經的自己罷了。”她說這句話話的聲音極小,衣弼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走吧,我們回家。”
衣弼喃喃道∶“回家?”
只見女子對著前方說道∶“也不知道十七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