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給我一個解釋。”
回到艾瑟蘭宿舍時,裡面出乎意料的安靜。
“伊爾?”
待到維利進入房門那一刻起,原本彷彿停滯的空氣便重新流通起來。一隻無形的手出現幫忙拉開窗簾、開啟窗戶,倒在角落的掃帚也擺動了起來。
他左顧右盼,卻沒找到那隻小小的老鼠。
逃跑了?
維利挑眉,敲了敲牆上的油畫。
“嘿,姑娘,你看見我的小寵物去哪了嗎?”
潔白的獨角獸輕輕低頭,用臉頰蹭了蹭維利的手指。它沒有說話,維利卻明瞭般點點頭。
原來是跑出去玩了。
既沒有收拾東西,也沒有慌慌張張,早上反應也一切正常,應該不是溜走了。
直到這時他才接上了與系統的聯絡。
雖然已經與它簽訂了契約,但維利沒有將所有生活都袒露在系統面前的打算,他們之間還有的磨合呢。
“伊爾,你去哪兒了?”
“宿、宿主!”
出乎意料的,系統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心虛。
難道真的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維利不動聲色,好像沒發現它的異常。
“我從拉塞爾宅邸離開了,現在在宿舍。”
“你在哪?”
他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好像經過了一番掙扎,最後下定了決心。
“我馬上就回來!”
正如系統所承諾的,不到一分鐘,維利就看見了一隻毛茸茸的腦袋頂開了他的門,只是……
這是一隻貓。
這隻貓渾身烏黑,看上去油光水滑,一看便被養得極好。臉蛋圓圓的,琥珀色的眼瞳閃爍著機靈的光。
最特別的是,他腦袋頂上還被繫了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
“伊爾?”
維利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那隻貓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神色,喵了一聲。
這叫聲十分嬌俏,聽了就討人喜愛。
“原來你是女孩子嗎?”維利神色複雜,“早知道我就對你好點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原本鬆了口氣走進來蹭他腿的小貓猛地一僵,接著四條腿不會走路似的想退出去。
維利卻已經眼尖地看見了他尾巴下藏著的小鈴鐺。
“……沒事了。”
維利揪住伊爾的後脖頸,將它一把提溜了起來,直到坐了下來,才將它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梳理著貓毛,原本僵硬的伊爾逐漸軟了身體,最後化成一灘躺在了維利身上,蹭了他滿身的貓毛。
“你去哪兒了呀?”維利柔聲問。
“阿德里安的宿舍……”
伊爾迷迷糊糊答道。
下一秒,貓瞳擴大,伊爾定格般轉頭。
“宿主!”
維利手上動作卻沒有停,聲音卻已經恢復了正常。
“你去那兒幹嘛?”
他對阿德里安倒沒什麼意見,只是囿於原著的印象,總覺得這傢伙腦子應該不太好使。
第一次見面就送他那麼貴重寶石的人,也就他一個了。
“等等。”維利揪了揪伊爾頭上的蝴蝶結,“這東西不會就是他給你係的吧?”
顏色真醜。
維利嫌棄地將其解了下來,想了想從系統空間拿出條珍珠項鍊,動作輕柔地系在了黑貓的脖頸之上。
潔白如象牙般的珍珠項鍊上還掛著顆琥珀寶石,正與伊爾的瞳色對應。
維利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點頭。
“我的使魔,當然不能那麼沒品味。”
伊爾低頭看著項鍊,呼吸都忍不住放緩了。
“宿主,謝謝你……”
“嗯。”維利漫不經心地摸著它的背毛,還不忘之前的問題。
“為什麼去那兒?”
說到這系統扭捏了起來,但還記得之前說過不要再隱瞞宿主的承諾,吞吞吐吐地開口。
“他養了一隻三花貓,名字叫利百加,是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
維利好像第一次認識系統般,用驚奇的目光將它上下打量了一遍。
也許對方自己沒有發現,但實際上,它的感情越來越豐富了,到現在甚至與宿主之外的別的生物產生了聯絡。
維利回憶了一下魔法常識,正常的使魔智商應該在十四五歲,相當於人類的青少年。
系統現在的成長就像是從原本的五歲長到了……
他看著正在專心致志舔爪子的伊爾,沉默了一下。
嗯,還能被生物本能支配,大概七歲吧。
“所以你這兩天都在和利百加小姐玩?”
伊爾羞澀地點點頭,補充道:
“我擔心關了門自己回不來,阿德里安還說他幫我看門,他真是個好人。”
“……”
“不愧是原著中的聖子冕下,人真的太善良太親切了,利百加也和我誇他……”
維利站起來把伊爾放在了地上,打斷了它的滔滔不絕。
伊爾抬頭用單蠢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宿主,就見後者大步走向了衣櫃,接著猛然拉開櫃門,在裡面檢查著。
“宿主,你是擔心他會放什麼監控的裝置嗎?”
“你不用擔心的!我的系統設定裡有檢測設定,絕對保護宿主的隱私不會被人偷窺!我昨天還掃描過的!”
維利瞥它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欣慰。
片刻過後,他關上了櫃門,深深嘆了口氣,坐回了椅子。
“少了三件長袍、一件披風、兩頂帽子……”
伊爾瞪圓眼睛。
“阿德里安竟然是個小偷!”
“這、這不可能啊!”
它急得團團轉:“作為教皇的繼承人,他根本不缺錢,為什麼要偷宿主你的衣服呢?”
“是啊,為什麼呢?”
維利冷笑著重複了一遍問題。
“不如我們去問問當事人?”
他忽地轉頭,看向大開的窗戶,以及那條已經邁了一半的腿。
“你說呢,阿、德、裡、安冕下?”
被叫出名字的聖子,狀似無辜地眨眨眼,長髮散落,若不是他此時還有一條腿被攔在外面,只看他的臉還以為他正身處什麼宮殿之內。
“你回來了啊,維利。”
他好像沒意識到現在的狀況,甚至還朝著屋主露出個光風霽月的笑容。
他伸出一隻手。
“快拉我進去。”
坐在桌前的維利正好與他相對,前者用手撐著腦袋,思索了幾秒,竟然當真也伸出了手。
但他的手卻與阿德里安錯過,直直抵在了對方胸膛上。
“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