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孩子才做選擇
“……”
維利做了個深呼吸，先開啟了與空蟬的聊天記錄。
最早的記錄可以追溯星期一。
在原主加上他後，他先是禮貌詢問了對方是從何處知道了自己的聯絡方式，接著便是長久的空白。
在這段時間裡，原主大概是將書研讀完了，並且開始了青澀的應用。
[我：貓貓打滾.jpg]
[我：馬上就要開學了……夕見師會有作業要寫嗎？]
他選取了一個能廣泛引起共鳴的點切入。
然而，空蟬卻並沒有接招的打算，直到三個小時，他才終於回覆。
[空蟬：抱歉，之前在讀書。]
[空蟬：作業嗎？當然是有的。我待會就要去寫研讀報告了。]
[空蟬：那麼我先下了，你也早點休息。]
又過了一天。
[我：看我今天拍的三月櫻花！]
空蟬的頭像便是散落的櫻花花瓣，點綴在摺扇之上。
[空蟬：很好看。]
[我：小貓撒花.jpg]
……緊接著又是銷聲匿跡。
[我：小貓哭泣.jpg]
[我：我總是找不到，和喜歡的人聊的共同話題，好苦惱啊。]
[空蟬：可能是本來就沒有共同話題吧。]
兩分鐘後，他發了個“撤回失敗”的截圖。
[空蟬：抱歉，這麼說好像太無情了。但是時間已經過了。]
[我：……]
[空蟬：你人很好，所以不用憂慮那麼多。]
[空蟬：好好休息。]
維利將所有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打了個哈欠。
空蟬看似溫柔，實則強勢，所有的聊天節奏都被他掌握，原主完全在被他牽著走。
他說的所有話，看上去都沒什麼問題，甚至格外禮貌，但沒透露自己的一點相關資訊。
就像是慢性的毒藥，令人不自覺沉溺其中，等到醒來時才發現，早已沒了求生的希望。
“我看他才應該出書。”
這才是真正的心理學大師。
系統悄悄不敢吭聲。
對於淺見未理的告白，他一直沒有回覆。若是原主說不定還會心存一絲希望，但維利一眼就能看出，這明顯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毫不留情將這個人從列表裡刪除，他看向下一個人。
Gott ist tot，德語中的“上帝已死”，就連頭像也是一片純黑。
中二少年。
維利冷酷地評價。
這份聊天記錄就短得多，在原主講完自己加好友的緣由後，對方就只是簡短地回了個“哦”。
之後無論原主發了什麼，他都不再回復。
直到有一次，原主大概是實在忍不了了，發了一大串話過去。
[我：對不起，我是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高興了嗎？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回覆我的訊息，明明都顯示已讀了……是我的話太無趣了嗎？我希望你可以直截了當告訴我，我會改的。]
[我：小貓滑跪.jpg]
這番話可以算得上很真誠了，而對面也的確如他所願進行了回覆。
[Gott ist tot：一直喋喋不休的，很煩啊。]
[Gott ist tot：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顯而易見嗎？如果想討好我的話]
[Gott ist tot：那就去死吧。]
而在這種境地下，原主最後發出的“我喜歡你”就顯得格外諷刺了。
“……”
不過好在，看這情形，原主也並非真心。
將這人也從列表刪除，維利看向最後一位。
而開啟聊天介面後，就只有空蕩蕩的一句話，以及下面“您與對方已不是好友”的提示。
維利挑眉，上下劃拉了幾下。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先把你刪了的意思！”
系統積極解釋，說著它查詢了一下二人過往的聊天記錄，語氣變得古怪起來。
“呃……從原主加上這個豐玉以後，每發一次訊息，對方就會刪除他一次……”
“頻率差不多每天一次。”
“那他到底為什麼還要同意啊。”
維利吐槽。
“可能因為原主每次申請的理由都不一樣吧……”
“比如這次！他寫的是‘你有個東西落在我這裡了’。”
“然後呢？”
“等到加上好友後，原主說……”
“‘是你的心’。”
“……”
“…………”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好冷。”
維利果斷對自己用了下魔法。
“看來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用。”
將豐玉的聊天欄刪除，維利把桌上的書一股腦地劃拉進了垃圾桶。
“所以原主……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無論是單純的惡作劇，還是想去當個感情騙子，這手段都太低階了。
“這就要問問淺見信一了。”
“這三個人，其實就是原漫畫中的三位主角，紀伊奏、橘凰以及雪村雅司。他們三人分別代表三個勢力，而原主的父親……想要原主去接近他們，因此獲得一些資源。”
“伊爾，你可以直白一點。”
維利看向書桌內側擺著的照片，那是原主與父母的唯一一張合照——拍攝於他剛出生時。
他唇角微揚，眼神卻沒甚笑意。
“這就是賣孩子。”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淺見信一將這三個人的資料發給了原主，而他也沒有拒絕。”
孩子天然渴望父母的關愛。
對於淺見未理，如今明明已經身在父母身邊，物理上的距離縮短了，可這份愛卻仍是遙不可及。
尤其是，他還有個“競爭對手”。
作為家中幼子，淺見春樹出生時，家中無論是經濟情況，還是淺見信一的工作都逐漸趨於穩定，因此他們決心將這個孩子留在身邊親自撫養長大。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淺見春樹此時正處於叛逆期，嚷嚷著對夕見師的職業毫無興趣，還想要去搞什麼搖滾樂隊，甚至將自己打扮成了那副樣子，但淺見夫婦毫無疑問不會放棄他們的愛子。
淺見未理與淺見春樹，明明是親兄弟，雙方的關係卻是水火不容。
當然，這大部分是原主單方面的敵意，後者甚至都沒將他看在眼裡。
瞭解了原主在家中的境地後，維利便也勉強理解了，他怎麼會昏頭做出這些事來。
“淺見信一對自己的兒子也真是有信心，騙一個就算了，讓他一下子挑戰三個，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嗎？”
維利搖搖頭，感嘆道。
系統卻是忽然開口，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倒是宿主你冤枉他了。”
“事實上，淺見信一將三個人的資料交給原主時，本意也是讓他從其中選一個來接近。”
“但是……”
“原主決定三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