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中年男子,站在窗前微微側過身來,眯著眼,望過去,說:
“我記得,我說過了,一個月見一次。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他的聲音不大,卻沉穩有力,一個字一個字重重敲在戴博士的心上。
戴博士有些雙腿發軟,勉強堅持住,繼續苦苦哀求道:
“珍珠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請讓我多見見她吧。”
中年男子卻絲毫不為所動,靜靜地注視著戴博士,烏黑的雙眼深不見底,平靜地說道:
“那你還有時間,在這裡?
快點回研究所去,早點製作出將普通人轉化成異能者的藥物出來。”
“你……!你明知道異能者副作用是什麼,還做這種反人類的研究,究竟要幹什麼!”
戴博士質問道,他氣得渾身都在抖,想剋制也剋制不住。
可無論戴博士有多麼的激動,多麼的悲憤,中年男子都不為所動,他表情和語氣,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冷酷地說道:
“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足夠了。
那就是想要你女兒活著,就乖乖地回去,快點做出藥來。”
戴博士似乎想說什麼,張著嘴,好一會,卻什麼也沒有說,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門外,王秘書彬彬有禮的雙手遞上了一個小籠子。
歐陽寒忙著修牆,修房子。
漢妮和劉大偉還在東南B2城招聘。
嘉郝畫得到了正式任命,除了日常保護顧輝,還忙著訓練趙開陽,和物色新組員。
這裡他人生地不熟,想找個合適又合格的人選談何容易。
嘉郝畫決定找個熟人幫忙。
他找上了灰頭土臉的歐陽寒。
“啊!讓我給你介紹人啊!
好啊,晚上,帶上重禮來找我。
這會,沒看到,我正忙著呢!”
歐陽寒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嘉郝畫。
工地上亂哄哄的,工人來來往往,塵土滿天飛,歐陽寒雖然不用自已動手,可也根本沒有空閒。
嘉郝畫只能打道回府。
走到一半,他才想起來。
歐陽家住哪裡呢?
我沒去過啊。
城小。
就這點好,東問一下,西問一句,就找到了歐陽寒的住所了。
嘉郝畫在找歐陽寒住所的路上,還另有收穫。
當他正在一個岔路口,問過了路邊擺攤賣香菸和日用品的小販,往前走了沒幾步路,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陳達,那個前世多次見過,沒有任何交集。
上次因為丟失異能白鼠而組建的臨時搜尋小隊裡,嘉郝畫又看到了他,心中對他起了懷疑。
今天又遇上了,陳達已經穿上了城務部配發的巡警服,正迎面而來。
嘉郝畫先是一愣,很快地轉換表情,裝出很熱情的樣子,衝他擺手,打招呼道:
“陳達,陳哥!”
陳達其實老遠就看到嘉郝畫了,看到他和自已招手,眼中轉化了幾種神色,最後便擺出,三分認識,五分不記得,二分不確定,吞吞吐吐地開口道:
“你好,你好。這位兄弟是?”
嘉郝畫毫不介意對方記不起自已,滿臉堆笑,嘖嘖兩聲,才說道:
“陳哥,忘了我啊。前段時間,我們一起找工作啊。記得不?
我們一起進了光頭何勇的搜查小隊,滿大街小巷地亂跑。記得不?”
“哦,哦,對。”
陳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雙手熱情地握住了嘉郝畫。
“我記起來,你是嘉、嘉……”
嘉了好一會,也沒有下文。
“嘉郝畫。”
嘉郝畫只能自已接上。
陳達也不尷尬,仍舊一副他鄉遇故知的神情,說:
“對對。嘉郝畫。
兄弟,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有好地方,一定記得兄弟我啊。”
嘉郝畫也是戲精上身,水平高超,臺詞功力深厚,他語氣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指著對方的衣服,說:
“陳哥,你這可是笑話我呢。
你看,這才多久不見,你就穿巡警制服了。
這是端上鐵飯碗了啊!”
陳達也十分配合,扯了扯衣襬,讓制服更加整齊,嘴上卻說:
“哪裡啊,不過,混口飯吃罷了。
這C城待遇也就這樣,一般一般。”
嘉郝畫伸手摸了摸制服,讚歎道:
“陳哥,你是有什麼好路子啊,告訴我唄。”
陳達一聽,忽然抬頭,視線四處張望,手往某個方向一指,高聲說道:
“你別動,你幹麼呢?兄弟,那邊有事,我先忙了。下次再聊。”
說完,腳底抺油很快就跑沒影了。
嘉郝畫也不追,望著他的背影,笑得意味不明。
他繼續朝歐陽寒住所的方向走去。
歐陽寒並沒有選擇荒廢的獨立小院,而是住在了廢棄的臨街連排房子裡。
這樣的房子,沿街而修,一般都是兩層樓。
一樓基本是空置,不住人。
二樓被改成住所,多人居住。
嘉郝畫一進到歐陽寒的一樓大廳,就宛如進到了一個小型的健身房。
空間幾乎都被利用起來,擺著歐陽寒這兩年來,在廢棄健身房裡蒐羅到的大大小小,合適家用的健身器材。
“哇呀!”
嘉郝畫由衷地發出讚歎。
歐陽寒很是滿意他的反應,驕傲地說:
“怎麼樣!還行吧!”
嘉郝畫雙眼放光,道:
“何止還行!這可是特別行!”
歐陽寒被誇得飄飄然起來,說道:
“那當然了!我可是花了大把的時間和心血才配置齊全的啊!”
歐陽寒東摸摸,西看看,讚歎道:
“如果我要安排隊員訓練,你可一定別關門不讓我們進啊!”
歐陽寒秀髮一甩,柳眉豎起來,直接就拒絕了,說:
“想都別想!這是我的私人健身房,誰都不許用。”
嘉郝畫拎起帶過來的野雞,兔子,說道:
“這個問題,下次再商量,再商量!
你看,今天,特意上山打的野雞,兔子,賊香。
希望歐陽小姐喜歡!”
歐陽已經洗完澡,穿著寬鬆的衣服當家居服了。
左手臂還是吊著,固定肩膀。
她隨意坐在一張老式長條木椅上,單手撐在桌子上,抵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嘉郝畫,輕笑道:
“你可真是打地一手好算盤啊!
兩個野味,就想挖牆腳,讓我給你得力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