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辰扯了下唇,漠然道:“他們這些年感情越來越好,是因為他們只需要四處旅遊。”

兩個人既有錢又很閒,感情怎麼可能不好?

陳管家轉過身,對著電話小聲嘀咕了幾句,“老爺說,少爺您也可以早點生個孩子,讓他替您負重前行!”

傅逸辰眉頭緊皺,他側目看向秦微月,並對著旁邊的保姆揮了揮手,“帶她去換衣服。”

陳管家張大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傅逸辰繼續道:“可以了,陳叔。”

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微微閃爍,帶著幾分淡淡的涼意,轉瞬即逝。

陳管家側過身子,隨手拿起旁邊擺放的一個古董花瓶,面上帶著些傷感,“老爺和夫人喜歡周遊世界,少爺和小姐不喜歡回家,這個屋子很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秦微月腳步一頓,傅家竟然還有個二小姐?她之前怎麼沒聽公司的人說起過?

她側著身子,目光落在那個古董花瓶上,眼底浮現出一抹更深的疑惑。

保姆見狀,小聲提醒道:“秦小姐?”她回過神來,連忙繼續走向二樓的客房。

秦微月離開後,陳管家結束通話電話,換上一副恭敬的語氣:“少爺,您派去的人沒有綁到二小姐,她現在應該正在前往M洲的路上。”

傅逸辰對前面那半句話並不意外,但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M洲,據他所知,YSY品牌最近並沒有在那邊發展的動向。

“二小姐說,她要把您和秦小姐的媒人解救回來。”陳管家摸著古董花瓶,嘆氣道:“這兩年,二小姐越來越像少爺,我很久都沒聽她說過這麼孩子氣的話了。”

傅逸辰輕嗤一聲,平靜道:“葉錦紓大學主專業是二胡,選修是嗩吶,業餘愛好是敲木魚,你覺得她哪一點像我?”

她連姓氏都是隨了傅母,單從外表來看,兩個人更是毫無相似點。

陳管家拿起另一個古董花瓶,十分嚴肅地問:“少爺,您上次見二小姐是什麼時候?”

傅逸辰皺眉:“一個月以前。”

“我上次見二小姐是半個月前,自然是我更瞭解她!她還答應,會讓人幫我做套衣服呢,就是那個從沒做過男裝的天才設計師Yuna,少爺,您知道……”

陳管家還在絮絮叨叨,傅逸辰卻已經轉過身,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客廳。

二樓,秦微月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

她換下來的衣服,被保姆拿到了樓下,現在應該還在烘乾中。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她的眼簾,帶著幾分淡淡的暖意。

“親愛的韓大律師,你這是終於結束禁閉期了?”

“抱歉,我之前並不知道集訓時間會這麼久,這段時間不能用手機,也沒能趕上你生日……”

秦微月聽到“生日”二字,不由得苦笑一聲,雖然音量很低,卻被對面迅速捕捉到,“月兒,你生氣了嗎?”

“沒有,你記得補上禮物就行,太便宜的話我可不接受哦。”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溫聲道:“好,我下週二回國,到時候一定親自賠罪。”

秦微月笑嘻嘻地應下,臨掛電話之前,卻聽他說:“月兒,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哭,不需要一直忍著。”

“韓熠,我沒有不開心,我就是想不明白,會哭的孩子為什麼永遠有糖吃。”

其實10歲之前,秦父和秦母對她和秦筱柔還算一視同仁,但後來,秦筱柔長得越來越像秦母,他們的心也開始越來越偏。

或許秦母永遠都不會記得,12歲之前,她的舞跳得很好,可每次跳完之後,秦筱柔都會哭,她也每次都要捱打。

時間一長,她突然就不喜歡跳舞了。

韓熠沒有回答,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他只是守候在聽筒另一端,靜靜地聽著秦微月的敘述。

“我好像的確是有些不開心的,但十二歲之後,我就不會哭了,我記得,那次陪在我身邊的也是你……”

回憶也許會缺失,感情卻是真實存在的,比起長久的被忽視,她其實更討厭得到之後再失去。

晚上九點半,秦微月拉開房門,想要看看自已的衣服有沒有來,卻被對面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閉著眼睛靠在牆邊,雙拳捏了又松,手背青筋明顯,五指關節泛白。

襯衫釦子被他解開了三顆,露出修長的脖頸線條,利落流暢,卻也已是青筋暴起。

她後退兩步,試探道:“傅總,您沒事吧?”

傅逸辰睜開眼,眸底劃過一抹危險的精光,在看清她再次退了兩步後,他站直身子,冷聲問:“你很怕我?”

秦微月搖頭,又點頭,“當然,您現在是我直屬領導,如果之前有冒犯之處,還望您……”

她話還沒說完,便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待反應過來時,傅逸辰已伸手將她抱了個滿懷。

二人身體貼合,帶著莫名的熟悉感。

秦微月掙扎道:“傅總,騷擾下屬是犯法的!”

她身上現在只裹了一條浴巾,幾乎等同於沒穿衣服!

傅逸辰聞言卻抱得更緊了,輕薄的衣衫擋不住他灼熱的體溫,也抵不住他內心的疑問。

客房進門不遠處有一張方桌,靠牆而放,尺寸不詳。

他單手抱起秦微月,把她放到桌子上面,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濃的不悅:“害怕為什麼不哭?”

“你,你有病吧?”秦微月點頭,“哦對,你確實有病。”

“這幾次見面,害怕也好,著急也好,開心也好,你都沒有哭過,為什麼?”

傅逸辰微低下頭,雙手用力環住她的腰,形成了一個曖昧、危險的姿勢。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眸底漸漸染上幾分欲色。

“當然是因為我……”秦微月呼吸一滯,神色變得越發慌張起來,“傅總,你,你冷靜!”

“我很冷靜。”傅逸辰沉聲道。

可是,他的某些部位,卻早已是冷靜不了一點。

傅逸辰偏過頭,將薄唇貼在她耳邊,聲音帶著幾分蠱惑,“哭出聲來,我立刻放了你。”

“傅總的愛好真特殊,但我的確不喜歡哭。”秦微月閉上眼睛,“所以,您隨意吧。”

又不是沒做過,她,她才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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