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後座,陳三點了一根雪茄在那吞雲吐霧:“讓你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司機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已經派人過去了。”

“今晚找點人給我好好伺安排那個江北,讓他們把知道的手段都用上。

記得要把全過程拍下來,到時跟他的兩隻手一起送給那個賤人,我要讓她知道忤逆家主的下場。”

陳三眼神冰冷,根本沒把某個無良作者的命當一回事兒,他的目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毀掉那個賤人喜歡的一切。

原本那三百萬就是給江北準備的醫藥費,若是他肯好好配合,說不定陳三可以大發慈悲留他一命,只是讓他拍點重口味歐美日韓再整點違禁物身敗名裂一下。

結果他不僅不配合,還報警把高貴的陳家三少送進了局子。

雖然沒什麼實際損失,但光是讓他進局子這點,就足夠讓他顏面掃地。

他甚至都能預想到,回去後那些個兄弟姐妹會如何嘲笑他。

雖然他們都對那個小賤人懷恨在心,但彼此之間並非鐵板一塊,有機會自然不吝嗇給對方捅上一刀。

如今原計劃已經無法消弭他的怒火,必須用江北的鮮血和那個賤人的無能狂怒才能澆滅。

只是一切都得用時間去操辦,他現在得找其他法子稍微削減一下火氣,否則回去被那幫傢伙一激很難繃的住。

狠狠吸了口雪茄,陳三眼中閃過一抹陰鷙與淫邪:“去把那個到處打工借錢給她媽續命的女學生叫來,我要跟她談一筆大買賣。”

都是為了母親可以犧牲一切的傻子,想來無論什麼屈辱都可以忍受的吧。

陳三將雪茄按滅,嘴角咧開:“我倒要看看,一個和你同病相憐的女孩,被你最喜歡的作者給欺辱的不成人樣,你又會作何感想呢。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笑聲中,賓利一路駛向了陳家名下的豪華酒店。

在這裡,他才能不被打擾的享用美食,也能防止獵物逃跑。

總統套房內,陳三褪去衣物泡在浴缸中,準備先洗個澡再好好享用難得的美食。

這次的主食可不像以前那些隨隨便便就能上手的俗物,需得耐心對待,用最殘忍的方式剝離她的外殼,抽掉她的脊樑,踐踏她的自尊。

與那個僥倖被加圖索家族看中的賤人相比,這次的獵物雖然沒有那麼耀眼,但在相貌身材上也不遜色多少,可以供他慢慢品嚐。

然而就在他幻想著將花朵狠狠蹂躪摧殘的時候,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襲來,整個人猛地蜷縮在一起發出痛苦的慘叫。

“啊,這是怎麼回事?!”

肝腸寸斷的劇痛侵襲著陳三的大腦,強烈的眩暈感和嘔吐感將他重重包圍,同時又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扔進了裝滿沸水還在不斷加熱的鍋裡,燥熱難耐。

雙手撐在浴缸邊緣,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求救,然而身子才剛抬起來又坐了下去,汙血在浴缸漫延將花瓣水染成了黑紅色。

“咳咳,嘔……”陳三雙眼充血,開始上吐下瀉。

劇痛蔓延至全身,陳三感覺自己的體力被瞬間抽空,癱坐在被汙染的浴缸裡開始抽搐。

此刻他哪裡還有陳家家主之子的風光,原本的囂揚跋扈不可一世消失無蹤,臉色煞白麵目扭曲,涕淚橫流就像條跌入化工廠廢水池的魚一樣,滿心只剩下絕望。

“叮!”

手機傳來簡訊提示音,但陳三早已沒了力氣站起來去看,他只是不斷抽搐著,好似隨時都能斷氣。

腹部的劇痛像是被人鑿穿了腸子,一點一點撕裂內臟,嬌生慣養的他根本承受不住,眼前黑乎乎的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嗬……呃……”

他掙扎著抽動鼻子呼吸,閉上嘴巴想要將瘋狂逸散的生命力全部咽回去,但都只是在做無用功,不可言說的部位宛如開閘的水庫,將他的生機盡數驅逐。

最後,當惡臭取代香薰霸佔了整個浴室,陳三也終於結束了漫長的痛苦折磨,同時結束的還有他短暫卻糜爛的一生。

半晌後,他的心腹領著一名面色蒼白氣質清冷、眼神倔強卻又帶著點決絕的少女來到門前按響門鈴,卻始終沒人開門用餐。

重複三次後,心腹察覺到不對勁,直接掏出備用房卡開啟了房門。

豪華大床上沒有人,浴室的燈卻亮著,隱隱還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腥臭味兒。

心腹當即臉色大變,衝到浴室前推開門。

只見正中心的浴缸裡,自家主子泡在腥臭難聞的汙血中,早已失去了生機。

而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則有一條未讀簡訊。

那是一條銀行轉賬通知,他中午剛賠出去的錢被退了回來。

正如夏狄所言,需要用錢的是陳三才對。

……

“你不覺得噁心嗎?”

陳家莊園,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端坐在餐桌前,雙手握著刀叉嫻熟地分割三成熟的安格斯牛排。

他的氣度優雅,如同王親貴胄之家的公子哥,風度翩翩這個詞彷彿為他量身定製。

明明只是吃個午飯,也有種莫名的儀式感。

而在他對面,則坐著個有點老氣橫秋的青年,此時正將一碟烤豬腦花倒進飯裡,用筷子攪拌均勻,看上去黏糊糊的十分反胃,以至於優雅男人都忍不住壞了自己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然而這青年卻半點不在意,夾起一大塊烤豬腰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又扒了口腦花飯,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呀,就是喜歡整點洋貨裝高雅,我這看著磕磣起碼煮熟了,你這血絲糊拉的也不怕有寄生蟲。

而且下水這玩意兒老好吃了,不信你嚐嚐。”

說著,他還將面前的九轉肥腸和烤豬腰子往前推了推,想要跟男人分享自己的美食。

然而對面的男人卻半點不買賬,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繼續吃著自己的厚切牛排。

“切,裝模作樣。”青年撇撇嘴。

就在兩人相看兩厭的時候,有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電話一臉凝重:

“二少四少,三少出事了。”

“什麼事能比我二哥吃飯更重要,那個缺心眼兒沒死就先放著。”青年不滿地瞪了保鏢一眼,示意他趕緊滾蛋別打擾了他們兄弟增進感情。

保鏢被這兄友弟恭的一幕給整不會了,愣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這……可他真死了。”

“還有這種好事兒?”吃豬腰子的陳家四少聞言,頓時站直了身子。

老三一死不僅跟他爭奪父愛的人又少了一個,順位繼承權也史無前例地擠進了前三位,甚至眼饞已久的那幾樣產業也能撈到手,這是什麼爽文劇情啊。

比他更成熟穩重的二少則是看向保鏢,問出了關鍵問題:“他怎麼死的?”

“初步判斷是內臟破裂而死,但是體表並無明顯傷痕,好像被人透過皮肉直接絞碎了他的內臟。”保鏢聲音有些凝重,這可不是正常死法,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是混血種就是龍類。

嗯,某個難以啟齒又不易察覺的傷口沒有廣而告之。

“有意思。”陳家二少也被這新奇的死法勾起了興趣,“走,帶我去現場看看。”

陳四斜眼看他:“剛才還說我吃豬下水噁心,現在巴巴的趕過去看屍體就不噁心了?”

他和老三的關係不是很好,那癟犢子小時候總欺負他,每次格鬥訓練都仗著年紀相仿強行和他組隊,下手也沒個輕重,打起來老疼了。

所以他其實巴不得老三早點死,沒笑出聲來已經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了。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到時父親知道了說不定會怪罪下來。”陳二臉上同樣沒什麼悲傷,好像死的是個無關緊要之人。

“嘖,真麻煩,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保鏢看著兩兄弟聊著天並肩離開,不由扶了扶自己的墨鏡。

雖然知道宗家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兄弟姐妹都跟後媽生的一樣,但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差到這種地步。

“這究竟是什麼魔鬼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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