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④.完結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去逛了許多從前沒有去過的地方。

阿櫻只覺得新奇，城市發展的太快，高樓大廈，人工智慧，一切都不再是貧苦的模樣。

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了，沒有戰爭的年代，靈獸和人類，和別的種族都能和諧共處。

雖然嘴上說著不去看祝昔棠，但她還是讓靳珩開車帶著她去遠遠看了她一眼。

祝昔棠在寵物店工作，她抱著小動物，笑容很溫柔。

阿櫻在車裡默默看了很久，直到看見賀丞禮從遠方走來了。

祝昔棠和他擁抱，兩個人手牽著手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棠棠和他感情真好。”阿櫻有些出神：“和咱們從前差不多。”

“嗯。”靳珩摸摸她的頭髮：“你可以放心了。”

“阿珩。”阿櫻眨眼，她蹭了蹭他的頸窩：“我想吃糖葫蘆。”

“好好好，給你買。”靳珩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尖：“那先開車回家，走高速也要幾個小時。”

阿櫻乖乖點頭。

她縮回靠背裡，低頭轉著無名指上的鑽戒。

雖然不能帶她去領證，但他還是給她補了一個求婚。

他還帶她去穿了婚紗，比從前的婚服還華麗，長長的拖尾上蕾絲層層綴滿了珍珠和鑽石，沒有哪一個女孩子不會心動。

阿櫻想，她這一生已經無憾了，她其實知道靳珩這幾天都不好受，卻還要強顏歡笑的陪著她。

她心裡很難受。

從前死了便是死了，可這次卻是兩個人一起在數著她生命的倒計時。

靳珩車開的平穩，阿櫻心事太重，沒多一會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在家裡了。

是靳珩給她抱回來的。

臥室裡靜悄悄的，靳珩不在。

阿櫻揉著眼睛坐起身，她身體沉的厲害，憑她的直覺她也知道自已恐怕時間不多了。

“阿珩。”她穿上拖鞋向外走：“你在忙嗎？”

聽見她的聲音，靳珩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最近憔悴了不少，雖然為了陪阿櫻沒去上班，但在家裡視訊會議也沒有斷過。

那麼大一個公司，該讓他周全的地方太多。

“睡醒了。”靳珩捏捏她的臉：“糖葫蘆在冰箱裡，你去吃吧。”

“唔。”阿櫻拉著他向廚房走：“我睡的這麼死嘛，怎麼連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是我聲音小，看你睡的這麼香，我哪捨得叫你。”

阿櫻拉開冰箱門，裡面擺了好幾串糖葫蘆，什麼水果都有。

“你要不要吃？”

“我不吃，都是給你買的。”靳珩看著她像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他彎唇：“慢點，也沒人和你搶。”

阿櫻把草莓糖葫蘆又往他那邊舉了舉：“吃一顆嘛，很甜的。”

靳珩哪裡受得了她這麼軟磨硬泡，他張嘴咬下了那顆紅色的草莓。

“嗯，”他扣著她的後腦勺貼貼她的額頭：“但是沒你甜。”

阿櫻臉紅了一瞬，她嘀咕：“總覺得你比以前更厲害了。”

“厲害？”靳珩眉梢挑起：“這是什麼形容詞？”

阿櫻下意識揉了揉自已痠疼的腰，她嗔怪他：“你說呢？”

靳珩掩唇輕咳，他將她抱起來放到腿上坐下：“我一會給你看看，是我不好。”

“沒關係。”阿櫻將草莓囫圇嚥下，她埋頭在她懷裡撒嬌：“我喜歡和你做那些事。”

靳珩瞬間也沒了工作的心情，他將阿櫻壓倒在沙發上，順勢吻上了她的唇。

唇齒間都是冰糖化開的甜味，阿櫻嗚咽了一聲，指尖穿插進他的髮間，抱著他的腦袋。

她不捨得閉上眼，就直勾勾的望著他。

什麼時候還會再見呢？還要再熬多少個百年呢？

感受到她的目光，靳珩和她微微拉開距離，他喘息：“在想什麼？”

“在想……”阿櫻頓了下：“我們很像牛郎和織女，我在天上時時可以看著你，可卻不知道要多久才會來見你。”

靳珩心跳停滯了瞬，他安慰她：“至少我現在知道你還在，那就夠了。”

“阿珩。”阿櫻捧起他的臉和他低語：“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後這段日子，別浪費了。”

靳珩鼻尖酸澀，但他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那就盡他所能，給她最好的紀念吧。

——

阿櫻離開的那天，就像她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她不想讓靳珩傷心，所以沒有告訴靳珩，她其實可以洗掉他的記憶。

等她走了，在靳珩的一切回憶裡，她還是個死人，這些天就像他們沒有見過。

阿櫻小心的一一摸過他的眉眼，他的鼻樑，再到他的唇。

“阿珩，”她輕喚他的名字：“好好睡吧，我永遠愛你。”

離開時，她是躺在他懷裡一點點消失不見的。

肉體化成了灰燼，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就好像她從未來過。

她以為靳珩並不知道她的一系列動作，但其實靳珩這些年的修為讓他早已經洞察一切，他只是強忍著不去睜開眼。

已經無法再失去她一次了，既然她選擇了默默離開，那他成全她。

可一睜開眼，靳珩還是望著天花板淚流滿面。

他清楚的感受到懷裡人一點點消逝最後化作了烏有。

心痛的快要窒息，這場夢太美好，他多想永遠不要醒來。

腦海裡關於阿櫻的模樣慢慢淡去，他知道他終究什麼也留不下。

“阿櫻。”他伸手抱著虛空，就好像抱著她一樣，語氣溫柔：“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吧。”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阿櫻漂浮在他周深衝他揮了揮手。

“對。”她的指尖穿過了他的臉：“等著我，百年後，我們會再見的。”

哪怕做牛郎織女，為了他，心甘情願。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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