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新來的老師?
和賀丞禮分開後,祝昔棠回到了宿舍。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周茉一個人在。
“茉茉,”祝昔棠低頭換鞋:“你沒去吃飯呀?”
“食堂人太多了,我叫了外賣。”周茉一見她回來,立馬搬著自己的凳子湊到她身側:“我剛才在學校的二手交易群裡吃瓜,聽說食堂捅人了?你有沒有看見現場?”
“別提了。”祝昔棠擺擺手:“我正在那吃飯,一窩蜂的人衝上去,把我碗撞翻撒了前面人一身,這回不僅瓜沒吃上,還得給人家洗衣服。”
周茉顯然沒抓到重點,她眨眼:“那人是帥哥嗎?該不會是上天給你的豔遇吧?”
“還行。”祝昔棠回憶了一下,她想起賀丞禮那冷冰冰的樣子,撇嘴:“反正看上去不太像學生,或許和咱們一樣,也大四快實習了吧。”
“那肯定不是咱們系的。”周茉繼續往嘴裡扒飯:“要是咱們系的帥哥,我絕對都有印象。”
祝昔棠有些好笑:“你就這麼自信?還真是不折不扣的顏控選手啊。”
周茉聳肩:“對了,我聽說下午那節課的老師超級帥,好像是今年新考上來的。”
祝昔棠一臉震驚:“你這都哪打探來的訊息啊,真就是八卦一線?”
“那你別管。”周茉沾沾自喜:“你不信下午就看看,絕對是帥哥,我這都是一手訊息。”
“好好好。”祝昔棠笑著應聲:“那我就等著看是什麼絕世大帥哥咯。”
她和周茉聊的正開心,桌邊,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
祝昔棠劃開鎖屏,是賀丞禮透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她想了想,還是主動發了訊息。
【這位同學你好,可以給我一個你的備註嗎?】
等了好一會,賀丞禮都沒有回覆。
祝昔棠猜測他可能還在開會,便也不再多想,爬上床睡午覺。
下午上課之前是周茉給她叫醒的。
祝昔棠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換好衣服,不經意間一瞥手機,她收到了賀丞禮的回應。
只有三個字,是他的名字。
【賀丞禮。】
——
因為祝昔棠起晚了,教室只剩了第一排有位置。
周茉咋舌:“好久沒看見這麼擁擠的教室了,怎麼連個逃課的人都沒有?”
祝昔棠把書隨意丟到桌角,她打了個哈欠神色懨懨:“開學第一天誰敢逃課啊?何況這學期就兩個月的課,忍忍就離校了。”
“也是。”周茉託著下巴看黑板:“小袁她們也真是的,來得早都不給咱倆佔個位置。”
祝昔棠滿不在意的趴在桌上打盹:“寢室這四年本來也就是我和你關係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周茉撇撇嘴,沒有說話。
她們住的是四人寢,大一時候還好,儘管偶爾會有小摩擦但起碼也是四個人一起吃飯上課,到後來慢慢的就分幫結派了。
周茉性格活潑,和祝昔棠明顯更合得來,兩個人也因此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安靜了沒多久,上課鈴響了。
大概是因為這節課是大四的新課,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了門外。
誰會不好奇自己的新老師長什麼樣呢?尤其還有傳聞,說新老師是年輕帥哥。
在大家翹首以盼的期待中,緊閉的那扇門終於被輕輕推開了。
第一眼,祝昔棠的目光落在了那雙擦的有些過分閃亮的皮鞋上。
黑色的,牛津鞋。
再往上看,是筆挺順滑的深色西褲搭配簡潔的立領襯衫。
讓祝昔棠最難忘的,是他那張臉。
男人眉目舒朗,高挺的鼻樑上一副金絲邊眼鏡遮掩住了他深色的瞳孔。
他從容不迫的邁步走向講臺,隨後放下書,面向全體同學。
拿粉筆,在黑板上寫課題名稱,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偌大的教室裡,兩百多人的課堂鴉雀無聲。
這位新老師,年紀輕輕卻有著十足的壓迫感。
不知為何,祝昔棠感覺鏡片後,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四目相對。
祝昔棠做賊一樣,唰的挪開了眼。
搞什麼啊,幹嘛要盯著自己。
在她胡思亂想的空隙中,男人開口了。
他單手撐在講臺前,即使沒戴擴音器,聲音也依舊迴盪在空氣中。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這學期獸醫內科學的老師,我姓賀,接下來的兩個月將由我帶領大家一起學習這門科目。”
這話落下,賀丞禮不再多介紹自己,翻開書開始上課。
臺下,一眾學生已經剋制不住開始討論起來,哪怕坐在第一排,周茉也沒控制住蠢蠢欲動的心。
“小棠,”周茉懟了下她的手肘:“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賀老師也太帥了!這臉簡直都可以出道了。”
祝昔棠一時間沒說話。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腦袋已經不轉了。
怎麼會是他?
中午那個被她弄髒衣服的無辜同學,搖身一變竟然是她的老師?
怪不得中午他沒回答他在哪個宿舍,而是藉口去開會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學生!
祝昔棠越想越混亂,她直勾勾的凝視著賀丞禮那張臉,像要給他看出個洞來。
看她這出神的樣子,周茉撓了撓頭,她再次壓低聲音詢問:“小棠,你不會看傻了吧?你怎麼不說話啊。”
“茉茉。”祝昔棠掩唇:“簡直是見了鬼了,我中午和你說的那個男生,就是這位賀老師。”
周茉一聽這話,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啊?這就是被你撒了一身麻辣燙的男生,賀老師都多帥了啊,你中午竟然說還行!”
大概是周茉太激動了,聲音有些大,兩個人又坐的靠前,這句話不偏不倚剛好傳進了賀丞禮的耳朵裡。
他控制滑鼠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抬起眼皮,掃了一眼祝昔棠。
被他這麼一瞥,祝昔棠頭皮發麻。
怎麼有一種警察看犯人,老虎看貓的感覺?
“有些人,”賀丞禮聲音鏗鏘有力:“上課不好好聽要在底下聊天,我真是有點擔心他的畢業論文,能不能拿到畢業證恐怕都是個問題,更不要提走上社會找工作了。”
祝昔棠捏著書頁,抿唇。
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她為什麼覺得賀丞禮就是在說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