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認出這是誰。

她看我表情有些疑惑,有些生氣。

“我的小凡凡,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你的童年?”

是她,那個小女孩。

“想起來了?”

“你...”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時間快到了,請同學們做好準備。叮鈴鈴...)

我的“同學”陸陸續續的走回了教室,不一會兒,教室裡坐滿了人。

走進來的老師同樣沒有五官。

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風透過窗戶的呼呼聲。

“首先歡迎新來的同學,請三位同學做個自我介紹吧,就從後面那個女生開始吧。”

“我,我叫欣悅,來自...”

白染在下面小聲的說道:“不是給你交代了嗎?B區,B區!”

“那位同學請安靜,否則...你是新來的學生,這次就不懲罰你了,下不為例!”

懲罰,什麼懲罰?又是規則嗎?

我在教師的中間,和她是同桌。

我扭頭看她,她沒有反應。

“喂!那位同學!下不為例!”

是說我?我立馬轉過頭看著老師,她的面部有些扭曲,就和麻花似的。

我立馬道歉,“老師對不起!我剛來這裡有些不適應,望老師原諒!”

我偷偷瞄老師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

“嗯,下不為例。”

這是什麼情況,連頭都不能動嗎?就這樣端端正正的坐一節課嗎?

我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這是第一次,那麼第二次呢?

“我,我來自B區...”

老師示意欣悅坐下。

“我叫白染,也來自B區,和欣悅是兄妹!希望以後能和同學老師和諧相處!”

隨後向著老師鞠了個躬。

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站了起來,拍馬屁誰不會,可我來自哪裡?那裡的別墅是哪個地方?我不能說我來自別墅吧,也沒人和我說我的住址呀。

我頓時慌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我感覺的到,背後的同學在盯著我,老師也在盯著我。

怎麼辦,瞎編一個?

我想起我來時的路牌,上面寫著C區別墅。

我抬起頭說道,“我的名字是羽凡,來自C區!”

那老師明顯身子一顫,扭曲的臉不再扭曲。

“你來自C區?嗯很好,你稱呼我為李老師就可以了,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

C區怎麼了?看樣子她很忌憚這個地方?

那裡有太多的秘密,現在我也不能瞭解到什麼,以後在去慢慢探索吧。

“今天我們來學習...”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時間到了...)

坐了一節課,我感覺我的脖子要斷了,坐的我腰痠背痛,什麼狗屁學校?不讓人活了?

我活動了一下身子,便問起我的同桌。

“喂!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不是稻草人嗎?你怎麼也有臉?你...”

她立馬打住,“停停停!”

“你或許有很多疑問,但是我沒有解決你問題的義務,想要我回答問題,嗯?還有,我不叫喂!我叫紅影”,她伸出手示意我。

要,要什麼?我有些疑惑。

我伸出手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你幹嘛!”

“你不是要...”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拆下來做成稻草人!”

那裡不大脾氣挺大,不就是碰了一下手,又不是掉了一層皮。

“錢,這裡的流通貨幣,怎麼,你沒有嗎?”

我去哪裡找,根本就沒人告訴我。

“你沒有問你家人裡要嗎?錢是每天必須給的,但前提是你得向他們要。”

這東西還能問他們要?好啊,果然有事情瞞著我,我有些生氣,轉念一想,這很正常,如果給了我東西,那麼他們一定會失去什麼。

我笑了笑。

“好吧好吧,小趴菜,我給你講講大致情況。”

下課時間很長,我聽她講述情況。

這裡原本是一所重點的高中學校,以學習成績,報效父母,尊重老師為原則,所以學生不能違背老師的意願。

可是有一天一個學生只是將打好的熱水撒了一些,這個學生與老師距離足足有2米,然後這個老師說她有謀殺的意思,後來這位學生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我問紅影她一個活人怎麼會被活生生的打死,她不會反抗嗎?不會逃跑嗎?

紅影說那個學生根本沒有想到自已會死,以為被打幾下,道歉就可以了,結果被好幾個人拳打腳踢,最後學校為了隱瞞事故,給她的父母說是意外死亡。

她的父母只是農民,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意外死亡,滿身的傷痕,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幫助她,後來她的父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學校門口拿這血書自殺了,希望能換來媒體的報道,可是事與願違。

所有人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在頭七的那個夜晚,她回來了。

那天我在上晚自習,樓道里出現噠噠噠的腳步聲,李老師就出去看是誰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外面亂竄。

沒一分鐘的時間就聽到李老師在外面痛苦的哀嚎,當我們過去檢視的時候,李老師的臉被整整齊齊的剝了下來,血肉模糊,最後命是沒丟,只是沒有了臉,這是第一天,也是開始。

我問她,為什麼第一天是李老師呢?

因為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同學,你坐的位置就是她的位置。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所有老師的臉皮被一一割下,整整齊齊的掛在了校門口。

她被打的時候,所有老師都在場,她一直在求救,安安靜靜的樓道里聽得一清二楚,求救的聲音迴盪在走廊,我聽到聲音,立馬闖了進去。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身體蜷縮在角落裡,雙臂緊緊抱住自已。頭髮散亂,臉上佈滿了淚痕,原本清麗的面容此刻也變得無比憔悴。她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身上到處是淤青和傷痕。

我感受的到,在內心深處,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暴力,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就只因為她撒了一些水嗎?

恐懼佔據了她的心靈,她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向著我的方向拼命的爬,我也不清楚是哪裡的血,也許是頭部,也許是鼻部,她一邊爬一邊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看著這些所謂的人民教師,一雙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刺進我的心臟,沒有同情,只有只有無情。

我憤怒到極致,拿起門口的拖把,取下棍子,向著李老師那個畜生打了過去,只打了她一下,我便不知道被誰從背後捅了一刀子,沒意識了。

出了這麼大的情況,警察堅持要停課,讓所有學生回家,校長不同意,動用關係繼續上課,又高薪招聘老師,短短時間內恢復秩序。

這次招聘來的老師並沒有出事情,第三天晚上的時候。

其他所有學生的臉,都沒了,整個夜晚不再安靜,都是痛苦的叫喊聲。

第四天早上的時候,校長被剝去臉皮,吊在校門口,死了。

這裡紅影便講完了,至於紅影為什麼知道她死後的事情,這個學校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和紅影為什麼會活過來,她也不知道。

我現在明白這個學校的人為什麼都沒有臉,還有這麼大的怨氣。

要說比鬼更可怕的,我想便是人類了。

打著道德的名義為非作歹。

他們是一群兇殘至極的狼,身披人類的外皮,隱藏起自已猙獰的面目和鋒利的獠牙,像幽靈般遊蕩於世間獵殺著本就不多的善人。

他們是一群卑微渺小的蟲,蛻變成人的模樣,助長它們內心的貪婪和邪惡,開始肆意蠶食這個原本充滿善意的世界。

他們是人,褪下了人皮,褪下了蟲皮,啃食著一切他們認為能吃的東西,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財富。

也許...最可怕的不是世界末日,而是隱藏在心裡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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