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連結歲月的山河畫卷
公元一九零六年……
在得到姜明子那邊他們此次任務的資訊之後，高皓光等人的四人組在此時也分成了兩個佇列。
其中馬朝、苗青青還有黃二果三人組前往三川鎮最富裕的人家吳家去接受釋出的討伐涅槃屍的委託。
而高皓光則在三川鎮繼續尋找，看看能不能直接尋找到陣子當中涅槃屍的身影。
可是這兩批人不知道的是三川鎮記憶體在的涅槃屍並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他們分別是擁有著生前百分之二三實力的趙炎，以及一個擁有著天賦神通，飛禽走獸之身的法屍。
後者的實力偏弱，喜歡欺負老弱病殘，只不過趙炎雖然墮化為了涅槃屍，但哪裡看得上這種專挑老弱病殘下手的傢伙？
之前便已經教訓過這傢伙一次，並且明令禁止他對於老弱病殘下手，但是這傢伙確實又在一次明知故犯。
而且剛好此次趙炎感受到了三真法門的追蹤。
因為不太清楚這個時代三真法門，究竟有怎樣的強者，吳家的懸賞又吸引來了哪些神通世界的強者。
正巧這一幕被在三川鎮內尋找涅槃屍的高皓光看到了。
這點時間自然不夠他重新從基礎開始的。
而且手中的法寶片刻長生撐花更是具有著暫停時間的奇異效果。
再加上高皓光之前一直受到的教導是馬朝這個半吊子那裡學來的，完全沒有打基礎，直接就開始修煉法身和符籙。
但是這世界之上物質和能量都是守恆的，在沒有正確的科學基礎的前提之下，在趙炎看來他在這個地方求雨另外一個地方就會因為沒有雨而乾旱。
熱血青年高皓光哪裡看得了這種事情自然是出手對那些地痞流氓進行了教訓。
而有了血身的幫助，原本焦灼的戰局也是直接向著趙炎的方向傾斜。
再看高皓光還擁有求法者的資質，而且天賦極高。
他派這個過去也僅僅只是為他探探路，看看這次到底的強者當中有沒有真正值得關注的強者。
一個神兵天降符直接落到了吳家的戰場當中，利用符紙召喚出來的巨大石人擋住了即將殺死諸位求法者的趙炎。
因此也沒有等高皓光這傢伙同意，他就利用忘川書院獨門的血液傳功法利用自己迴天血身的部分血液將回望川書院所有的修煉精華全部都傳給了高皓光。
時間一長，他也就放棄了自己內心的夢想，轉而將自己的一切全都獻給了那個他願意為之奉獻一生的人。
趙炎曾經也是災民出身，他的父親死前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讓他的屍體被別人搶去了。
吳家此次的懸賞並沒有吸引來什麼太強大的求法者，但是對付對付普通法屍的小高手倒是來了好幾位，兩位嶗山派的道士，一位五行門的壯漢，帶著大頭面具尚且年輕的海山了，還有三真法門的三人。
單單用神通讓世界所有人不愁吃喝完全是不現實的，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拆東牆補西牆。
這是讓趙炎有點沒有想到的是之前的戰鬥當中一直沒有什麼出彩表現的，帶著個大頭面具的海山了實力非凡。
不過此時吳家那邊的戰鬥也基本上到達了尾聲。
他曾經的理想也是改變這世道，讓人人都能吃得起飯。
日月鄔鶴即便教了他一段時間，也僅僅只是教了幾天而已。
於是在確定菜雞涅槃屍落敗之後，趙炎就直接使用迴天血身的孽體轉身，將自己的位置和他派來觀戰的血身來了個相互對調。
而看到高皓光手中的大神通法符，見到三真法門門人對於高皓光的態度，趙炎這才明白，他看中的這位天才居然本來就是三真法門的門人。
不過無人看管的高皓光這邊卻也是直接解決了趙炎留下看管他的拇指大小的血身，然後跟隨著姜明子的指引來到了他存放大神通法符的位置。
跑路期間，趙炎也聽到了高皓光那讓全世界的人都吃飽飯的理想。
日月鄔鶴和他認識到現在加起來也沒超過二十天。
於是這個喜歡欺負老弱病殘殘害兒童的倒黴蛋便是直接撞在了槍口上，被趙炎種下了黑血印記扔去了吳家，讓他去試探那些求法者。
他則是回到了自己日常偽裝普通人所搭建的攤位上，遭遇到了地痞流氓收保護費。
同時活了這麼多年的他自然也可以看出高皓光是認真的，並不是說說就算了。
高皓光現在的這點基礎在趙炎這樣正統的修行者眼裡和沒有修煉純粹的素人天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準備解決在吳家的一眾求法者，尤其是其中三真法門的傳人。
不過趙炎把這傢伙派過去，壓根也就沒有指望他真的能打贏這群求法者。
於是趙炎也就起了愛才之心，將高皓光帶到了曾經姜明子與他們戰鬥，所形成的彼岸山上，並對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且說出了選上高皓光的原因。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那個菜雞涅槃屍透過偷襲獲得了一點點的好處，但在真正打起來之後就一直被壓制，連其他求法者的衣角都碰不到，可以說是丟人至極。
這個陣容雖然算不上多麼的豪華，但也不是一個以屠殺老弱病殘，引誘兒童到角落裡殺死吃肉的慫包能對付。
這時曾經努力過失敗過趙炎這才真正明白高皓光的這種堅持理想的信念是多麼的難得。
但神通乃殺戮之法，他曾嘗試去扶持那些英雄豪傑，但是英雄豪傑也免不了被權利和歲月腐化的那一天。
他保證了這片地方的良田豐收，那麼世界上就注必定會有另一片良田為之枯竭。
他也曾經嘗試過為乾旱的地區求降雨水。
而事實證明並沒有。
然後便是引來了一眾官兵。
原本保有餘力的想法被打破，長時間拿不下對方，趙炎不得不將自己留在高皓光那裡看住高皓光的迴天血身收回，只留下很小的一份留在原地。
為了不留下犯罪之類的汙點，高皓光自然不可能被這些官兵抓住，一直打下去，人只會越打越多，於是他也就帶著趙炎直接跑。
雖然他也感覺十分的可惜，但是考慮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在此刻還沒有復活，也同樣是涅槃屍之身與三真法門的門人有著不死不休的因果。
他也只能對高皓光痛下殺手，全力以赴。
雖然曾經被姜明子殺死，但是趙炎並不痛恨對方，甚至早已做好了，作為涅槃屍被殺死的準備，即便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但是在被殺死之前他會竭盡自己的一切去反抗，去反擊為的便是自己最重要的之人能夠安安穩穩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種在前路上的衝突無可調節，哪怕高皓光認為自己和趙炎沒有什麼必然的衝突，不必生死角逐。
但求法者與涅槃屍之間的矛盾並不以高皓光的意志而轉移。
“你是姜明子的傳人嗎?”
“本來還想放你回家時，再跟過去調查身世。”
“但現在看來不必了……”
看著自己面前正在巨大石人頭頂的高皓光，趙炎一雙眼睛倒是十分的平靜，似乎也並非完全沒有預料到眼前的結果。
“可惜了~”
“即便小弟放過三真法門的傳人。存在於過去的姜明子會放過我們嗎?”
“小弟瞭解他，比你們都瞭解。”
“他所追求的大道，不會有法屍能倖存。”
“更何況，他也只會把我等當做故友的替身之類的。雖然即便如此，小弟也並不恨他，不過……”
“小弟這師父是當不成啦。”
“趙炎——”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說著趙炎便是施展自己的神通，在之前的戰鬥中被他神通鎖定的馬朝、苗真真和黃二果等驟然便是發出一聲慘叫。
原本還算飽滿的身軀，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如果以這種力度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化為一具具乾屍。
“師傅，師兄，師姐？！”
看到如此一幕，高皓光也是明白了自己面前趙炎的態度，深吸了一口氣，舉起自己手中的法服，便是眼神堅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趙炎。
“既然如此，那就打！”
“果然!有句名人名言說得好，若想勸人和談，首先要把其揍翻！”
對此，趙炎不由一笑。
“說這話的一定是一個打架挺自信的小夥。”
對此，高皓光臉上帶著明顯的井字，右手握拳舉在自己的面前對準面前的趙炎。
“大別山鐵寨村孩子王高皓光他娘！”
“來！來打架！”
激烈的戰鬥便是在這一陣言語之中展開。
十餘米龐大的巨人每一擊之下便是數座房屋的倒塌，二人戰鬥起來地動山搖，偌大的吳家頃刻之間便是化為了一片又一片的廢墟。
而現場其他還活著的求法者們見此情況，直接護的一眾普通人來到遠處，看著面前激烈的戰鬥，震驚之餘也不禁自語道：
“聽兩人剛才的對話。”
“皓光認識那個惡屍？”
“認識到的確認識，不過也就是在今天剛認識的。”
突然聽到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自語的苗青青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那不是肯定的，畢竟皓光也是第一次來到三川。”
不過此言剛出之後，苗青青便是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他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和師弟，又看了看其他的幾位求法者。
回憶了一下這幾位的聲音，剛才發出聲音的好像並不是這幾位……
見此情況，苗青青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抖，點點晶瑩的淚珠湧上她的眼眶，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了起來。
“誰？是誰？”
下一刻她猛然扭過頭，然後便是看到了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後，讓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陣尖叫……
“鬼啊——”
對此，剛剛透過小綠人出現在公元一九零六年的日月鄔鶴：“……”
苗青青這邊弄出的動靜著實不小，雖然旁邊的動靜更大，但奈何這邊距離夠近。
瞬間原本注視著高皓光與趙炎之間戰鬥的幾位求法者便是向著他這邊望來。
不過問過來之後，其他幾位求法者就顯得更加疑惑了，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倒是黃二果和馬朝露出了滿臉驚喜的神情。
“鄔鶴先生！你回來了？”
“鄔鶴？誰？”
不過對於二人的驚呼，旁邊的海山了，嶗山派門人還有吳家被救下來的幾個普通人剛剛是一臉懵逼，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過他們的問聲倒是將苗青青問的清醒了過來，待她仔細看後看到日月鄔鶴那張滿是無語的臉之後，也是明白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蠢事頓時雙頰緋紅五著臉不好意思的做了起來，站在一邊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不過日月鄔鶴但也並沒有在意這些的意思，揮了揮手便是示意“不用說了，我明白的。”
而隨即他便是抬頭看向了高皓光遇趙炎之間的戰鬥，不過似乎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而見此情況一旁的馬朝確實有些坐不住了，連忙上前請求道：
“鄔鶴小友，如果皓光有危險的話能否請你出手助力一下。”
對此，日月鄔鶴聳了聳肩，開口安慰道：
“放心好了。那小子不會有事的，真要到了危險時候，我自然也會出手的。”
得到了日月鄔鶴的承諾，三真法門的三人也算是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日月鄔鶴的實力如何他們有目共睹。
有對方的承諾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擔心生命安全的問題。
既然如此，三人也就目不轉睛的盯起了皓光的戰鬥，想要爭取看看能否在這場戰鬥當中學會些什麼，畢竟大神通法符可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
倒是帶著大頭頭套，來自於蓬萊島知道三真法門曾經強勢地位的海山瞭望著三位三真法門門人的奇怪舉動面色凝重。
根據三人的行為，他可以斷定在那裡還存在著一個人，但是他無論怎麼運轉法力就是看不到那個人的存在。
這得是多麼強的實力，多麼強大的神通才能做到的事情？
“吊哉——”
“果然父親這麼重視三真法門也並沒有原因的……”
不過也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日月鄔鶴明顯也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
他微微一笑間便是看到了海山了手中拿著的片刻長生撐花，伸手微微一抹眼角，一隻眼睛便是由漆黑變得通紅。
隨後日月鄔鶴對著海山了手中的油紙傘微微一點。
下一瞬間，海山了只感覺自己手中的片刻長生撐花猛的劇烈搖顫了起來。
慕然間，他手中的油紙傘便是直接脫手飛出，向著天空的盡頭飛去。
而此刻日月鄔鶴這邊。
一個好像鏡子的東西在他的手中浮現，一個與片刻長生撐花一模一樣的紅色油紙傘浮現在這鏡面之中。
日月鄔鶴直接將自己的手探入鏡面當中，伸手一撈便是從中撈出了另外一把紅傘。
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之後便是暫且背在了背上。
這一把傘是由日月鄔鶴使用神通複製出來的複製品。
威能大概有原版的八成，原著中高皓光可以毫無顧忌的為了穩定原本的因果將海山了的法寶送了出去，是因為他和海山了一直都是好兄弟。
日月鄔鶴這邊和對方還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這把複製品等一下他就會交給高皓光油高皓光之手重新交還給海山了。
而日月鄔鶴做完這一切堅決準備之後，高皓光和趙炎那邊的戰鬥也基本上到達了尾聲。
神兵天降符與巨大血人一同被摧毀。
熟悉的散王劍陣符再度爆發威能，通玄再化符提供法律支撐，並且幫他為散王劍陣符增強了數倍的力量。
看著面前璀璨的金光，趙炎瞪大雙眼，但卻沒有更多的動作，這身影完全消失於金光當中……
而見此一幕，日月鄔鶴也是終於開始行動了……
“好了，皓光，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
再度睜開眼睛，趙炎發現自己率先入眼的並非是自己預想當中的那片廢墟，而是一片幽靜的湖面。
湖水兩岸魅力的桃樹盛放，周圍升騰而起的都是迷迷濛濛的霧氣，讓他有些看不清周圍。
趙炎抬腳走在這平靜的湖面之上面上滿是茫然的神色。
他記得他身軀的絕大部分都被散亡見證圖所摧毀，只留下最後的半個頭顱，他與迴天血身交換了位置。
按理來說他現在看到的應該還是高皓光他們才對，怎麼會變成一片有點熟悉的湖面呢？
不過還不等他思考明白緣由，一點熟悉的香氣便是猛的撲進他的鼻尖一到身影鋪在了他的身上與他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見此情況，趙炎心中一驚，不過當他低下頭，看到自己懷中抱著的人影的瞬間，這股震驚便是全然被欣喜所替代。
“師姐？！”
“是，是我……”
在確認了雙方的身份之後，兩人幾乎忘我的抱在一起，也不在乎這個陌生之地究竟為何處，也不在乎過去了多久的歲月，也不在乎自己還能再活多久。
當然只是這般擁抱在一起似乎忘記了世界，忘記了時間……
關鍵雖然能夠穿越時間讓兩人無視歲月相互守望，但相互守望在真正相愛的兩人面前，哪裡比得上任何一刻的攜手相伴……
這樣的擁抱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最後二人慢慢鬆開對方的懷抱，但一雙手還是緊緊的握在一起，兩雙眼睛相互對視。
眼眸當中所呈現的都是對方逐漸變得暗淡的身影……
不過面對這注定的死亡，兩人的眼中都沒有任何驚嚇與恐懼。
此時此刻，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師姐，我再也不會讓你等我了，我們一起吧……”
“嗯~我們一起……”
趙炎與上官宵兩人在湖面上站起，望著周圍似乎看不見盡頭的迷霧，雙手抱拳重重行禮，隨後二人便攜手一同走向迷霧，一同走向遠方……
不過也就在此時一到磁性的聲音卻是猛的在這迷霧當中響起，響在了這天地之間，也響在了二人的耳邊，令的趙炎與上官宵二人的腳步不由得微微一動。
“一百年之後有一個灰髮的臭小子託我給你帶句話……”
“他說~”
“一路順風，師傅……”
趙炎與上官宵的腳步並未因此而停留，二人依然大步向前，只是嘴角都莫名多出了一抹笑意……
……
迷霧的深處，湖邊……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無盡的墨色之中。
日月鄔鶴與身旁的小綠人一起抬起自己的雙臂，一隻手握拳，一隻手呈掌，對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微微一拜。
“走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