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警燈不斷閃爍,臨近晚高峰,一排車隊呼嘯著衝上應急車道,此起彼伏的警笛響徹整個遼海。

遼海市公安局上空,彷彿被重重陰雲籠罩,空氣沉重,人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來回奔走間彼此交換一個無奈又憂心的眼神。

原昕站在辦公室窗前,注視著不遠處商圈大幅廣告牌發出的光影,玻璃映出他堅毅又疲憊的臉。

“莊顧問,又死人了。”他道。

莊星辰低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只要兇手沒被抓到,就有可能繼續犯案,殺人對於他來說就像一個從戒|毒所出來的癮君子,他在瀏覽網頁時偶爾彈出的廣告視窗,都會不自覺地點進去,想盡一切辦法搞到毒品,開始他的復吸之路。殺人也一樣,是有‘癮’的,說的玄乎點,當他們走在路上,在嘈雜的腳步聲中,他們會像機敏的捕食者,精準的捕捉到誰是他們的獵物。”

“這次是兩個人。”原昕手指百無聊賴地點著窗臺。

手機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莊星辰似乎是從床上起來了,他把手機換了個手,聲音微微氣喘,“兩個?”

“你怎麼樣?”原昕立刻警覺起來,“你沒事吧?”

莊星辰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恍然對面此時看不見,他回道:“沒事,就是躺久了。”

“對不起,”原昕沒有來由的道了句歉。

“嗯?”莊星辰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你都住院了還打擾你,抱歉。”原昕轉身背靠著窗外,頭微微低著,那天他鬼使神差般走到了莊星辰家樓下,卻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上去。他懊悔,如果當時自己上去,也許能抓到那個劫匪,或許對方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沒關係,都是一些皮外傷。”

莊星辰很善於偽裝,他語氣平淡,“不必掛懷,再見。”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原副!”辦公室的門敲響,孟媛經歷一遭,此時兩眼通紅,聲音微微沙啞,喊道:“省廳的人到了,邱副局說你兩分鐘之內必須到位!”

刑偵大會議室。

原昕輕敲一聲門走進去,整個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主位上是遼海市警號001的段宏濤,他一身挺括的警服,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卷宗,其次是分管刑偵的邱山副局長和省廳下來督辦的一名督辦員。

“七月二十五號清晨,南城區宏源模椇廠女員工劉歌,死於後腦鈍器擊打,透過南城區刑警大隊上報至市局處,現場情況與二十年前五起未結案件吻合,遂串並;八月十號清晨,在距離南城區的遠郊荒山的一處木板房內發現一名腐敗的女屍,情況與前六起案件相同,認定為同一兇手所為;同一時間,在木板房內的地下約兩米處發現了一具骸骨,經過現場的初步勘察,骸骨同樣是後腦重擊死亡,右手掌呈粉碎性骨折,可以串並做併案調查。”

會議室裡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韓棟,在眾人針扎般的目光下,韓棟完成了簡短的案件陳述,說完他輕手輕腳的拉開椅子坐下。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些?”省廳的人問,“線索有嗎?”

“哦……”剛剛坐下的韓棟又站了起來,他求救般地望向不遠處的原昕,“線索……”

“線索還在查,”原昕抬眼望向省廳的人。

“還在查?進展如何?”省廳的人步步緊逼。

原昕面色不悅,剛要說話就突然被邱山按住,“我們的探員已經全力以赴,偵查範圍囊括二十年前的所有的知情者和嫌疑人,以及當時偵辦的主偵查員,還有受害者的家人朋友,留存的DNA已經比對過資料庫,屍檢此時正在同步進行,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偵破此案。”

省廳的人也只是聽命辦事,都知道一線幹警的難處。他望向段宏濤,語氣稍作緩和,“段局,這次省廳派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起連環殺人案實在死了太多人,省廳多少眼睛都盯著呢。”

“我明白,”段宏濤望向省廳的人,語氣平緩,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請省廳的領導放心,此案必破!”

散會後,眾人走出會議室,紛紛走向各自的崗位。會議室裡只剩下段宏濤和省廳的人,段宏濤此時才露出一絲笑意,“謝謝宋處。”

“嗨,”宋處一擺手,臉色不似剛剛的嚴肅,“跟我還客氣啥。”

“我知道,我們以前的那些老傢伙裡,有些人已經變了,在這個嘈雜的大環境中,難免有些人受不了誘惑,或者不得已走上彎路,只是白瞎了他們以前的那顆初心啊。”段宏濤無不感慨。

“一個人要做怎樣的人,要走哪一條路,最終的決定權都在自己手裡,外界的刺激都是次要的,就像……你當年那樣。”宋處說完看向段宏濤,幾秒的沉默後,兩人轟然大笑。

刑偵大辦公室。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原昕邊走邊問。

“死者名叫孫茜茜,二十一歲,不是遼海本市人,原籍在慶安市,生前在一家便利店做服務員。報警人是她的姐姐,兩人每天都會影片,但在一個星期前,兩人約定好孫茜茜下了夜班後影片,姐姐並沒有接到,她以為是妹妹太累了,所以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妹妹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又向店裡打過電話後才知道,孫茜茜並沒有去上班,這才報了警。”

原昕一抬頭,視線落在法醫室,他吩咐道:“叫老範辛苦點,趕緊出結果!”

原昕站在大辦公室前頭,雙手叉腰,名貴的定製襯衫被他草草挽了幾折,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他眼睛微微發紅,那是熬夜所致,他吩咐眾人,“一組探員去孫茜茜工作過的便利店走訪排查,二組去她租住的房屋勘查,孟媛去失蹤人口那裡查最近二十年的失蹤人口,其餘人從頭捋順所有案件細節,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現在情況越來越嚴峻,案件越來越複雜,大家都堅持克服一下,等案子破了,我請大家去春宴閣,幹活兒!”

眾人領命,立刻作鳥獸散。

案件像拔出的蘿蔔帶出泥,孫茜茜的屍體下方居然還埋著一副骸骨。她是誰?為什麼被埋在那裡?為什麼她的處理屍體的方式與其他幾起有所不同?兇手為什麼把孫茜茜拋屍在那裡,這樣萬一暴露地下的骸骨怎麼辦?他為什麼要鋌而走險?

原昕一腦袋問號,忙了一天,才得空吃口東西,剛掰開一次性餐筷,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範達一手高舉著一沓報告,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他微微氣喘,像是跑過來的。他一把把報告拍在原昕面前,雙目冒光,“你小子祖上積了大德了,冒青煙了!這次你必須‘安排’我……”

“什麼玩意兒?”原昕覺得範達可能累瘋了。

“DNA!”範達大聲叫道:“我們又發現了兇手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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