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局長辦公室。

“蔣冰的案子你先不用管了。”

段宏濤一身挺括的警服坐在皮椅裡,窗外的陽光灑在他潔白的襯衣領口,微微反光,他手邊放著一個嶄新的黃色牛皮紙袋,應該是省廳剛剛頒令。

“不管了?”原昕前腳剛去過拘留所調查監控,後腳就被局長約談,他站在辦公桌前,聞言鋒利的眉頭一剔,看上去有些隱忍的慍怒,嘴唇嗡動,似乎是無聲地咒罵一句,幾秒後,他重壓喉嚨,以免內心的怒火噴薄而出,最終他低吼道:“蔣冰的死明顯有問題!我不管了?這個案子我前前後後付出了多少,在雲南我差點死了,莊星辰失去了一隻耳朵,好不容易查到這,你說不要我管了?!”

段宏濤隨手把那個牛皮紙袋塞到一摞厚厚的書下面,頭微微上揚,精銳的目光直直落在原昕瞳孔深處,面上卻看不什麼表情,“這是省廳的命令,再說類似蔣冰的案子這些年不是個例,難道你要一一去查明?你以為你是誰?”

原昕眼角頓時一顫,他微眯起眼睛,審視著對面的段宏濤,心裡不禁徘徊著某個不好的念頭——

眼前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刑警是否也變了?他到底還值不值得信任?放眼整個市局又有幾個人可以完全信任?遠的不說,就是枕邊人也似乎藏著千萬個秘密!

等閒變卻故人,卻道故人心易變。

“……好。”原昕無奈點頭,最終離開。

段宏濤盯著原昕的背影,良久,露出個欣慰的笑來。

原昕剛回到隊長辦公室坐下,就有案件移交市局。

“屍體是一個釣魚老人發現的,他隔天都會在這釣魚,據他說前天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範法醫說……”

孟媛照著筆記本彙報案發詳情,見原昕抬手製止,她立即收聲,皺眉循著原昕的視線再次落在屍體上,語氣沉重道:“原副……太可憐了。”

原昕沒作聲,徑直朝屍體走去。

只見一個大約一米六上下,看不出男女,幾乎辨不出是否是人形的焦黑物體躺在塑膠布上,釣魚老人之所以確定是人,那是因為焦屍的雙手上舉,隱約可見彎曲的手指。

“這……”莊星辰腳下微微一頓,秀麗的眉頭緊蹙,“人不是水裡發現的嗎?”

“是水裡發現的,”範達蹲在屍體旁正在進行初步屍檢,他手一指:“女性,死亡時間24小時以上,不過她先是被燒,然後才被水淹的,根據屍體形態來看,她很可能在入水時還活著,等我回去做完解剖再給你們詳細的屍檢報告。”

“還有……我剛剛硬撬開死者的嘴,根據牙齒的磨損程度判斷,這孩子大概十五歲左右。”

“先是火,再是水,”原昕站起身,雙手叉腰,低頭俯視著略顯佝僂的屍體,“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得有多大的仇恨,老步你那邊怎麼樣?”說著向幾步之外的步見德走去。

莊星辰飛快地瞟了眼原昕,然後死死盯著塑膠布上的屍體,就在剛剛,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已的呼吸,緊攥的手背青筋暴起,牙關緊緊咬著,彷彿怦怦跳動的心臟下一秒就會從胸口跳出——

屍體並完整,右腿膝蓋以下是缺失的!

“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好呢?”葉書歡一身名貴西裝,戴著白色手套的十指自然交叉,如果不是地上馬仔身下的一攤血,還以為他正在參加什麼高階酒會,“既然你這麼喜歡‘跑’,那就……”他話音一落,白魚(友情提示:葉書歡親信)就利落下刀,重重砍在馬仔的右腿膝蓋上,隨著一聲慘叫,馬仔再也不能“跑”了。

莊星辰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塑膠布上的屍體彷彿活了,她緩緩坐起,焦黑枯槁的手指扶著並不存在的右腿,然後向他露出了一個弔詭的微笑。

原昕舉著手機,大步走出法醫室,身後的韓棟等人亦步亦趨,他冷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實則早已憤懣滿懷。

範達剛剛解剖完屍體,死者僅存的左側腳踝骨移位,為生前傷,應該是奔跑時崴到的;右腿砍斷的傷口亦有生活反應,同為生前傷;死者胃裡無食糜,至少在死前十二到十六個小時未曾進食;死者的確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燒的,肺內有氣泡以及殘留的微量物質檢測與傷心湖水質認定同一;死者六、七、八根肋骨骨折線明顯,稍有移位,同為生前傷;上舉的兩隻手腕內側發現微小的塑膠鎖釦紮帶,看樣子應該是死者身上起火,爬入水中時熄滅得以倖存下來。

“韓棟帶一組去現場周邊走訪排查,看什麼人見過死者,調取周邊所有的監控探頭;老張去她所在的學校看看,看她最近和誰結怨過或者與校外的什麼人接觸過,現在的孩子都早熟,不排除與社會閒散人員結交!”原昕說完,身後的人立刻領命而去,他頓了頓,又揚聲吼道:“家屬還沒到嗎?孩子丟了一點不著急嗎?人呢?!”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將軍美人劫

瑤念一

沉月似故人歸

是景檸吖

王爺的彪悍小娘子

幾回春夏

穿成農門寡婦,養家餬口致富

丁丁咚咚

苟道小領主

不太愛吃包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