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闆似乎沒有察覺莊星辰手裡的匕首:“抓緊時間解決掉你,當年葉老闆沒有做到的事,今天我就替他完成了!”

莊星辰不易察覺地把持匕的手緩緩垂在身側,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整個人重心前移,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嘭——

幾乎是江老闆開槍的同一時間,莊星辰腳尖一點,飛身撲了上去。

“老趙,老趙,我們在老崇陽路與之平街交叉口聽到槍聲,重複一遍,老崇陽路與之平街交叉口聽到槍聲,請求支援,完畢!”

原昕一邊手持對講,一邊帶人朝著目標地點奔去。這裡是政府年初規劃的待開發新區,周遭一片殘垣斷壁,破敗不堪,儘管是主幹道,天眼系統也全無。

剛剛的槍聲就在方圓幾百米之內,沒理由這麼久還是找不到。他望向身後隔著老遠的一棟拆了一半的破樓,英挺的劍眉一蹙,似乎想到了什麼!

原昕抬腳走進巷子,朝那棟破敗的大樓跑去。

匕首的刀刃極其鋒利,慘淡的月光在上面一掠而過,隱約能看出上面好像刻著兩個小字,一道森冷的寒光與江老闆的眼睛堪堪擦過。

刺啦——

那是刀刃劃破面板和血管的微響。

咣——

手槍掉落在地。

一道血線拋灑半空,江老闆倒吸了一口涼氣,尖銳的疼痛讓他緊縮下瞳孔:“你他媽始終是個小人!”

同時,江老闆也隱約察覺出莊星辰似乎不僅是想抓自己,那雙看似飽含情愫的眼裡充滿了仇恨與厭惡,甚至是狠辣,這他再熟悉不過,那是野獸撕咬獵物前的準備,還有一點,那就是在發現自己的第一時間,莊星辰沒有請求支援,明明身後還有那麼多援兵,他大膽猜測:難道對方想要“滅口”?

可這完全不對頭,一個警察怎麼可以公報私仇!

於是,江老闆雙手舉過頭頂,試探道:“我認輸,我投降……”

莊星辰默不作聲,腳尖用力把掉落的手槍踢到陰暗的角落,光影打在他肩背,無形中將整個人放大了幾倍,看上去十分不好對付。

只見他緩緩勾起嘴角,抬眼望向江老闆:“他們也曾經哭喊著求饒,你們放過他們了嗎?他們痛失親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燒,你們心軟過絲毫嗎?你投降?你們——不——配!”話音未落,他揚手就是一刀。

江老闆立即緊著後退幾步,眼看自己就要撞上斑駁的牆體,他趕緊一側頭,抬手格擋住莊星辰堪堪落下的刀鋒。

江老闆混跡江湖多年,即使嘴上說著投降,暗地裡整個人仍然保持著警惕,留有後退的餘地。眼前人的五官神情一如當年,但整個立場完全轉換,這個人不再是虛假的狠辣親信,似乎也不是臥底歸來的刑警,更像是不受任何牽絆,仗劍泯恩仇的刀客。

不,這不夠準確。他心底冒出的一個更加貼切的詞彙,私刑!

江老闆一手格擋住莊星辰持匕的手,另一隻手揚起就朝著莊星辰的頸側砍去。莊星辰閃身避過,緊接著空手攥住江老闆的手腕,閃電般一擰,一推,江老闆哎呀一聲,渾身洩力。

但此人著實強悍,拖著斷掉的手腕,另一隻手摸起地上的一截舊鋼筋,揚手朝著莊星辰飛撲上來。

莊星辰飛起一腳將江老闆踹飛,鋼筋與地面劃出刺啦的尖銳聲響,江老闆一屁股癱坐在碎石塊中。

江老闆又驚又怒:“媽的——你他媽想要殺了我?你……這是違反紀律的……”

莊星辰面無表情,只有那雙晶亮的眼睛將心底的情緒詮釋出來,那是極度的憎恨。

只見他匕首一拋,反手握住,就像猛獸扼喉般刺向江老闆的頸側,再用力一劃,江老闆沒有來得及驚呼一聲,就沒了呼吸。

“停!”

原昕抬手做了個停住的動作,他眉峰一壓:“聽見了嗎?”

“是……是什麼摩擦的聲音?”身後的警察猜測。

原昕的眉梢驀地一跳,心裡忽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兆頭,他心神一沉:“在那邊!快,追!”

十分鐘後,一棟破舊大樓前的坎坷空地上紅藍光芒爆閃,隨著最後一聲警笛收聲,範達一手拿著半個三明治,一手提著勘驗箱跳下車,他邊走邊嘴裡碎碎念地罵著原昕:“不是晚上臨時任務嗎,怎麼你到哪都有人命呢……”

原昕一把奪過範達嘴裡的三明治,順手遞給旁邊哈吃哈赤喘著粗氣的警犬,警犬可是樂壞了,低頭就開始狂啃,一邊的訓導員阻止已經來不及,警犬一下就吞進嘴裡,邊嚼邊朝原昕的背影哼哼唧唧,看意思是還想要。

轄區的派出所早已拉起了警戒帶,該區域的分局刑警,市局刑警悉數到齊,大家都各司其職。原昕始終陰沉著臉,明明前幾分鐘還活蹦亂跳的毒販,再見時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人居然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足以見得此人的厲害之處,居然知道江老闆會在今晚現身,還知道他逃跑的路線,換句話說,這個人是否也掌握著警方的動向?這讓原昕不寒而慄。

原昕一揚下巴:“看看吧,還熱乎的呢。”

範達戴上橡膠手套,蹲在地上開始屍檢:“死亡時間大概半小時左右,致命傷是頸側的刀傷,哎呦……”說著他停頓一下,像是不忍似的:“這傷口一擊致命,但兇手似乎還不滿足,硬生生又在原來的基礎上橫著劃開,把死者原本的舊傷疤又劃開了,夠殘忍的,嗯……兇器推測是軍刀。”

“過度殺戮?”原昕看向範達。

範達點點頭。

過度殺戮是一種情緒的發洩。原昕微微皺眉,心裡思忖:人明明已經死了,卻還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疊加傷害,是報復嗎?

江成鐸,男,三十五歲,曾因傷害致人死亡、販賣違禁藥物、非法倒賣文物等犯罪事實多次入獄,兩年前出獄後輾轉雲南,廣西等地,後來依靠以前的關係重操舊業,一年前來到遼海,開了一間名為“月上稍”的酒吧,表面看似正經經營,實則仍然在倒賣各種違禁品。

“江成鐸還有一個弟弟,叫江成鈺,現在被關著,兄弟兩之前一起曾在東南亞的黑查一帶活動,自從上次圍剿葉書歡之後,他們就另起爐灶,單幹了,還是那些違法的老本行。”

原昕半個屁股靠在辦公桌上,聞言望向老張:“他們之前跟過葉書歡,就是那個最大的販毒集團?”

老張點點頭:“沒錯,他們那時候應該就是跟著跑腿,扮演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

從原昕的表情來看,似乎聯想到了什麼,思忖片刻後:“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還跟那個姓葉的有聯絡,我們遼海最近出現的新型芬太尼和甲苯噻嗪混合毒品,會不會也與姓葉的有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想法著實震撼,葉氏販毒集團的勢力大家都略有耳聞,如果真的與他有關,那麼整個遼海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什麼會是遼海?

東山再起,但選擇千萬人口的大都市,似乎不是明智之選。

江成鐸頸側的過度傷害,極大可能是報復,但似乎不應該是葉氏的人,如果在遼海東山再起,那應該是出手相救,因為他可能成會為有力的幫手。

那到底是誰殺了他?在警方趕到的前一步解決掉他,或許江成鐸知道些什麼更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麼呢?

原昕長吁一口氣,掐掐眉心,用力靠向椅背,一門之隔的大辦公室內,同事們疾步奔走,電話此起彼伏,他頭枕著椅背上的靠枕,疲憊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月光總裁帶娃歸來

諾比黎

病嬌雲爺:全程追捕野性美人

南溟夜

椴椿樰

時是十

攻略五個奪命大佬後,我死盾了

十洲風月

億萬甜寵:大佬的小心肝又撩又野

是涼七七呀

崩壞:星穹鐵道

使用者81407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