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查邊境。

白魚跳下悍馬車,他接過手下遞來的銀色手提箱,交代了幾句後朝著小樓走去。

房門緊閉,不時從裡面傳出幾聲辨不清的交談,白魚耐心地等在門外,不到十分鐘,房門開啟,幾個老闆笑著走出來,白魚見狀立刻低頭退開幾步,葉書歡面帶微笑,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謝謝幾位老闆的支援,合作愉快。”

幾個老闆走後,葉書歡走回屋內,白魚快步跟上,“老闆。”

葉書歡朝他一挑眉梢:“怎麼說?”

“還是沒見著人,”白魚吸了口氣,兇厲的眉宇之間隱藏著濃濃疑惑與忐忑,“沈玄月去了接頭地點,阿洛率先到達在那裡接應,可是老鬼他人從始至終都沒現身,我在想……”

葉書歡呷了口咖啡,睨了白魚一眼。

白魚自知失態,他趕緊垂下頭。

葉書歡不慌不忙把放在茶几上的銀色手提箱開啟,瞬時眼前一亮,他抬眼盯著白魚,笑道:“老鬼這名字真是沒白叫,神出鬼沒的,不過沒關係,他同意就好。”

“老鬼在宏津市的小鎮里居然有個盤口,大陸腹地的貨很多都是在那裡週轉的,我們還特地繞到那裡看了一下,”白魚既震驚又佩服,“那裡真是隱蔽,只是不知道工廠具體藏在哪。”

“就算讓你摸到了,他也不怕,”葉書歡似笑非笑,那感覺有點像吐著信子的毒蛇,“你最好收斂點,讓他察覺出什麼,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明白嗎?”

白魚立刻點點頭:“明白。”

葉書歡把箱子合上,慢慢靠近椅背,問白魚:“阿洛怎麼樣?”

白魚握著箱子的手微微發緊,目光遊移不定,看樣子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下結論,良久他才抬頭看向葉書歡,“看不出異常,他在上次跟墨西哥那邊接頭時,我就暗中觀察過,他……”

“你還是不信他,”葉書歡翹起腳,他早已看透白魚心中所想,“阿洛和他雖然是帶著投名狀回來的,但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對吧?”

“……那您為什麼還……”白魚沒有說完。

葉書歡眼神溫和,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信任無論對誰都不是永恆的,要看他具體做了什麼,莊星辰一個二等功勳特情,現在又怎麼樣,不也是忠骨枯,一個偷偷轉走七萬比特幣的黑警,這種人才是聰明人。”

白魚似乎欲言又止,葉書歡挑眉盯了他一眼:“現在一項考驗正在進行著,我們慢慢看吧。”

熱帶雨林叢林濃密,全球最黑暗,最邪惡的罌粟在陽光下潑潑灑灑,它們在一道道工序後會變成高純度毒品,最後銷往世界各地。

最後一縷餘暉沒入地平線,誰也不會知道,在一個小時後,會有將近五百公斤的毒品被隱藏在萬千集裝箱中的一個!

阿洛跳上岸,回頭盯著不遠處的碼頭看,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他把槍換上彈夾,然後朝著一個集裝箱改造的房子走去。

“已經準備好了。”阿洛對屋裡的男人說了一句。

一個身穿黑色衝鋒的男人背對著門口,不知在整理著什麼,聽聞阿洛進來,他才慢慢轉過身。

正是死去的莊星辰!

莊星辰使了個眼神,阿洛立刻將大箱子提在手裡,莊星辰看了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七拐八拐,又走過一條暗道,最終來到一扇門前,門口赫然站著幾名荷槍實彈的僱傭兵,阿洛瞥了一眼莊星辰,似乎有些不安。

莊星辰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跟著他們的馬仔被僱傭兵攔在門外,只有他們兩個走了進去。

莊星辰摘下墨鏡,同坐在裡面的一個大鬍子男人打了聲招呼,然後進入主題,“五哥,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驗貨。”

五哥招手叫來兩人,兩個馬仔抬著一個木製箱子進來放在地上,五哥捋捋鬍子,調侃道:“阿原還是這麼謹慎,這批貨可是上等品,不怕看,還不趕緊開啟箱子啊,讓你們原哥瞅瞅。”

兩個馬仔利索開啟箱蓋,從裡面拿出一包粉末遞給莊星辰,莊星辰接過在手中顛了顛,然後點了一點兒放進嘴裡,他品了品後朝地上吐了一口,笑道:“五哥的貨一向品質好,阿洛。”

阿洛把箱子重重地往桌面一撂,嘭的一聲,然後他開啟鎖釦,莊星辰伸手把箱子往前一推:“五哥您過目。”

赫然是相等數額的黃金!

“欸,還看什麼呀,都是老夥伴了,”五哥嘴上說著,但還是把黃金大略地過了一遍,他把箱子一蓋,攬在自已手邊,然後笑道:“那我們就先撤了。”

莊星辰沒吱聲,他無聲盯著五哥一行人推開房門,門外的僱傭兵不知何時換了人,此時都是莊星辰的馬仔,五哥先是一愣,然後很快鎮定下來,他回身朝莊星辰問道:“阿原兄弟,這是怎麼說?”

莊星辰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很快沉下來,他走上前,俯在五哥耳邊道:“五哥不必著急走,這筆賬倒是清了,可我們好像還有一筆舊賬沒算呢?”

五哥的笑臉早已消失,聽聞他立刻冷下臉,斜眼盯著莊星辰,心中瞬間瞭然那是什麼意思。

“舊賬?”五哥選擇繼續裝糊塗,他往後退了一步,審視著莊星辰,半晌只見他把手裡的箱子重新遞迴給莊星辰,緩和道:“阿原兄弟的記性就是太好,得,這回算我倒黴,這批貨哥哥我白送你,怎麼樣?”他的話音未落,就同身後的馬仔一齊舉槍朝向莊星辰。

“別動!”莊星辰的動作堪稱神速,他的槍口先一步抵在五哥的眉心,“這批貨算是利息,本金就用……”

嗖——

消音手槍幾乎無聲,港口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不到兩分鐘,莊星辰帶著阿洛一行人跳上甲板,他回過頭,盯著熊熊燃燒的房屋,眼角微微壓緊,身後是幾名彪悍的馬仔,但沒有人看清他瞳孔裡到底徘徊著怎麼樣的情緒。

阿洛把貨物和黃金安置好,再次來到甲板,他和莊星辰一同望向漸漸遠去的港口,良久他才開口:“原哥,仇報了,我們進去吧。”

一陣風過,縹嫋的煙霧逐漸淡去,而困在其中的只有局中人。

“……所以,”沈玄月暗暗咬著後槽牙,盯著葉書歡的背影質問:“你現在是相信他了是嗎?不怕他又是警方派來接近你的?”

葉書歡沉默良久,然後回身看向沈玄月,沈玄月以為他要發火,可他忽然笑起來:“我信他……”

沈玄月深深吸了口氣,看上去氣的不輕,就在他再次想要開口時,葉書歡續道:“或者不信他,這都不重要。”

沈玄月緊皺眉頭,顯然沒有理解葉書歡的意思,他死死掐著風衣腰帶,看架勢恨不得立刻勒死莊星辰,他盯著葉書歡身後的穿衣鏡,遙遙審視著與莊星辰七分相像的臉,他恨死這張臉了,因為他永遠活在真身的陰影下,同時他又慶幸,要不是這張與莊星辰酷似的臉,葉書歡也不會收養他。

他眉梢狠狠吊著,沉聲道:“他這次的確為爺爺報了仇,可是你還是要考慮清楚,莊星辰曾是警方的臥底,難道你就不怕他是故技重施嗎?”

葉書歡目光微微閃動,先是沒出聲。

差不多半支菸的功夫,葉書歡長嘆了口氣,他盯著沈玄月蒼白的臉,徐徐道:“莊星辰轉走七萬比特幣是在圍剿之前,他目光真的就長遠至此嗎?可以預測到我會在圍剿中逃脫?我的逃脫反而成了他的痛處,只要我東山再起,‘幻天使’再次上線,他非法轉移資產的罪行就會暴露,他假死,再次投奔我那是他的無奈之舉,也是唯一的選擇。”

沈玄月聽懂了,警方不可能放了這麼長的線,做了這個不可預測的局,換言之莊星辰是真的不可靠,無論對於警方還是葉書歡。

可他清楚知道,葉書歡重新接納莊星辰的目的並不單純,而這對於他來說實在不是好事。

葉書歡顯然明白沈玄月在想什麼,但他只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拉過他的手,溫柔的彷彿熨帖的情人,“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你不要再想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還沒做呢,他……你就當多了個幫手吧。”

“來幫把手!”

“一二三,起!”

“小心點!那個怕磕。”

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半月有餘,原昕破天荒地休了一天假,他穿著單薄的夾克站在別墅門前,指揮著工人卸貨,唐婉見狀趕緊出門給原昕披上羽絨服,原昕俯視著唐婉,嘴角雖是帶著笑,可眼底仍舊徘徊著濃濃淒涼。

“那是書架,小心!”

原昕吸了下鼻子,然後抬頭盯著鉛灰色的天穹,變天了,要下雪了嗎?

唐婉拍拍兒子的肩膀,那是母親深切的關心,她把人硬拉回屋裡,站在窗前盯著工人來回奔走。

“昕昕,聽媽媽話,跟我回去住好嗎?”

良久原昕才緩緩開口,卻不答她,“這些都是之前從國外訂購的,都是……莊星辰挑的,我們本打算結婚用的,現在……”

橘黃的光暈從客廳一角鋪陳開來,莊星辰盤腿坐在地上的長毛地毯上,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畫冊,聽見原昕叫他,他笑著抬起頭:“盤碗啊,我看就不用買,用一次性的多方便,省得清洗了。”

原昕痴痴盯著手裡的瓷碗發呆。

“我要一整面牆的大衣櫃!”莊星辰張開手臂,在更衣室的白牆前比劃著:“你知道的,我喜歡穿風衣,我有很多風衣,櫃子必須夠多,要不然放不下。”

原昕感覺到處都是莊星辰的聲音,他把大臥室的房門重新合上,再次落鎖,自從莊星辰死後,他就再也沒有睡過這間房。

“喵喵——”

X從二樓的樓梯扶手上耍雜技似的跳下來,撲通落在臺階上,原昕坐過去,撫摸著X,“真是抱歉,小小年紀就讓是成了單親,我知道這樣對你的成長和身心都不太好,再次抱歉,但我保證不會給你找‘後媽’,我們爺倆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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