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這個他知道,也知道她一直在研究長生不老,就是這個嗎。
“對了,記得我在墓裡跟你說的嗎,一會兒我問你的這個問題必須認真回答我。”
“嗯。”
許夏芫抓住他的手臂,認真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張家族長都患有一種特殊的症狀嗎?”
“特殊的症狀?”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嗎。”
許夏芫記得在《藏海花》裡,老喇嘛說過,每十年張起靈就會去找老喇嘛記錄下這十年的事情。
所以他每隔十年都會失憶,為什麼他沒有發生呢,不太對,事情不太對。
“你現在確定從來沒有忘記過以前的事情,對吧!”
“嗯,沒有。”
張起靈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和許夏芫從小到大相處的點點滴滴,並沒有什麼是遺忘了的。
“阿芫,怎麼了?”
許夏芫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情況,或許她是幸運的吧。
因為他並沒有受過太大的損傷,也沒有受過很大的刺激,所以說失魂症從來沒有發生過。
“小官,我不想瞞著你,我覺得你有知道自已身體狀況的權利。”
許夏芫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張家族長都有的一種症狀嗎?那種症狀不是張家人與生俱來的,而是當上族長之後就會有的,叫做失魂症。”
“你的血液裡有一點和我不一樣的地方,對於那種物質,我研究了很久沒有任何結果。”
這話說出口許夏芫都內心其實是有點兒崩潰的,她已經盡力了,可張啟山他聯合官家研究了20年也沒有結果,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張起靈的身體的情況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所以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在做研究,可很顯然,無果。
“失魂症?”張起靈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
“嗯,它一旦發作,你會忘記除了你的名字和職責之外東西,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有這個症狀,所以我很害怕。”
許夏芫說著身體還微微顫抖,她是真的很害怕,她害怕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無用功,雖然已經躲過了那麼多次了。
張起靈抱住她,“不會,不會忘記。”
他現在才明白,她之前為什麼會問他那麼多次,為什麼會說讓他不要忘記她。
“所以,現在開始,你不許離開我身邊。”
“好,不離開。”
她相信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就算失魂症真的發作了,他們兩個還是能一直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夠了。
許夏芫緩解了自已的情緒,這麼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兩人按照計劃當中的那樣重新回到了巴乃,為了安全起見,她這次回國帶了不少人,不說個個都能以一敵十,一般的一打三還是沒問題的。
她絕對不能接受,她細心照料的人,被做人餌還被陳皮那種東西拐過去做下屬。
這一次他們是直接開車到的村口,然後按照記憶走去了之前住的吊腳樓。
因為太久沒人去,已經落了灰,不過院子裡的花還活著,不過沒有人照料和定時的修剪已經爬上了屋簷,看起來大有一種另類的美。
不需她說就已經有人在開始收拾屋子了,但是當天肯定是不能入住的。
所以她準備先在底下的小鎮住一晚,可張起靈卻提出了先去古樓看看。
許夏芫只覺得心跳都停了一瞬,但還是笑著應好,這些日子她已經想清楚了。
既然躲不了,那不如直接上,好歹故事的發展當中她還能插一腳,畢竟這些年不都是這麼做的嘛。
被關20年,泗州古城放血這些她全部都能改變,沒道理這次不行。
“那我們還是去拿點兒東西吧,雖然已經去過兩回了,但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張起靈沒有拒絕,兩個人回到村口,只拿了他的刀,許夏芫則帶了她特意讓人打造的,貼合她手臂的兩柄彎刀,軟體很好用,但是遇到一些比較尖硬的東西,還是不太能討好。
帶好了東西,換了一身比較方便的衣服,然後才出發。
走了一路直至進入到古樓當中,一切都非常順利,她本來以為可以就這樣安全出去的時候。
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張起靈卻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下一秒就捂著頭說的不對,不要之類的話。
許夏芫面色驚慌,將他整個人抱住,“小官,醒醒,小官,你怎麼了。”
“是這周圍有什麼嗎?”
她朝著四周張望,可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呀,物品東西的擺放,所有的一切都和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說是不可逆的嗎,我不相信。”
她將他的手拉下來,輕拍他的臉,“小官,我是阿芫,醒醒,不要嚇我。”
“你說好不會忘記我的,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這麼刺激到你呀。”
許夏芫非常努力的去分辨這一層的所有東西,可是她的大腦反饋給她的情況就是沒有任何異樣。
這裡面不能一次性待太久,裡面的鹼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噴湧出來,他們進來時間已經不算短了。
沒有辦法,許夏芫只能先背起張起靈,然後往出口走,等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已經整個人暈過去了。
將他放在地上,頭枕在她的腿上,然後拿出手帕輕輕撫去他額頭上的汗,“沒關係的,人還在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雖然這麼安慰著自已,許夏芫面上卻滿是苦笑,畢竟被所愛之人遺忘,真的很令人痛苦。
她就這麼在巴乃重新安頓了下來,張起靈就這麼昏迷了一週都沒有醒。
許夏芫每天就坐在他的床邊,一邊處理著公司的事務,一邊打聽著黑眼鏡的下落。
她已經讓人往他住的地方放了一封信,她知道現在的黑眼鏡八成在幫陳皮阿四做事,所以信裡只說瞭如果需要的話可以來找她,然後給他留了個地址。
地址留的是當初她盤的那個醫館鋪子,那裡的人現在是她安排的人在管理,經營的還不錯,也打電話跟他說過了,如果有個一身黑穿皮衣戴眼鏡的人來了,就聯絡她。
半個月過後,張起靈醒了,說出的兩個字,瞬間讓許夏芫心落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的女子正拿著棉籤準備用水潤他的唇。
他現在的腦子一片空白,卻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她的名字,“阿芫。”
許夏芫手裡的碗瞬間就摔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然後努力揚起一個笑臉,“嗯,小官,我是阿芫。”
她很慶幸,張起靈失魂症確實發作了,可是他失憶忘卻的東西當中,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