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盛長柏的責怪
林小娘並沒有說讓墨蘭一個人回學堂讀書，因為她知道這樣說盛紘肯定不會同意。
盛紘聞言眉頭微皺，說道：“我不是說了麼，幾個姑娘年紀不小了，學堂還有外男，她們已經不適合去學堂讀書了.”
“老爺說的妾身知道，不過可以加個屏風，將其隔開，如此不就行了？”林小娘說道。
盛紘聞言沉吟了一會說道：“這樣倒也可行.”
“老爺你答應了？”林小娘驚喜道。
她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盛紘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明天散學後我讓人把學堂改一下，後天就讓她們回學堂讀書去吧。
省得她們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吵架.”
盛紘說道。
“老爺，那不是以前不懂事麼，上次孔嬤嬤教訓過後，墨兒已經懂事了許多.”
林小娘說道。
“我也不是說墨兒一個，幾個姑娘明年都及笄該說親了，又不是小，還這樣吵鬧，讓人看了笑話.”
盛紘說道。
盛紘聞言不悅道：“士高家世是差了些，但是對於讀書人來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乃是常事。
如何能以家世而論？”
難不成讓她女兒嫁過去受苦？
盛紘就沒少被人拿家世嘲笑。
林小娘聞言一愣，說道：“老爺要把墨兒許給那個窮書生？”
林小娘暗自腹誹，登了天子堂又能如何，沒有岳家照拂，可能一輩子就是一個小官。
林小娘連連應了下來，說道：“老爺，說到說親，不是妾身說大娘子壞話，大娘子因為不喜妾身，有些遷怒墨兒。
我也不怪她，畢竟墨兒也不是她親身的。
不過妾身只是一個妾事，墨兒親事自然沒有插嘴的資格，老爺可要幫墨兒好好計較一番.”
盛紘能有今日，除了王家幫襯，還靠著盛老太太的嫁妝和大房那邊的資助，這才有錢打點。
林小娘展顏一笑，說道：“不是妾身看不起文炎敬，那文炎敬年紀也不小了，科舉這個東西誰又能說的準呢？總不能他來年考不中，讓墨兒等著他吧？”
“那不可能，這件事只是我心裡的打算，也沒跟他說。
他要是考不中，自然會為墨兒重新相看.”
盛紘搖頭道。
不然王老太師已經去世，人家能給點面子就不錯了。
“是是是，墨兒那邊妾身會多多叮囑的.”
不過這些她只敢在心裡想想，她十分了解盛紘。
盛紘聞言捋著鬍鬚笑道：“這你就放心吧，幾個女兒中，我最喜歡的就是華兒和墨兒了，兩個也是姐妹中最懂事的。
我那學生文炎敬學識過人，品行不錯。
我有意等他金榜題名，把墨兒許給他.”
林小娘愈發覺得自己幫女兒謀劃沒錯，要是真全指望盛紘，怕是墨蘭就要嫁給文炎敬那個窮書生了。
“什麼？”
文炎敬有什麼？
盛紘人脈不如王家，文炎敬還是個窮酸。
當初盛老太太託關係，把盛紘送去令國公府的私塾借讀。
以後王大娘子還不知道該如何得意呢。
他雖然不嫌棄文炎敬的出身，但是前提是必須要能金榜題名。
“老爺.”
她若是說什麼瞧不起文炎敬的話，怕是會觸動盛紘敏感的神經。
他把女兒嫁給寒門子弟，傳揚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但若是連進士都考不中，那就是笑話了。
“老爺既然有了打算，妾身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墨兒她學識過人，有些心高氣傲，未必能看的上文炎敬。
雖說這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但她若是鬧起性子來，妾身也沒辦法.”
林小娘說道。
“所以我才讓墨兒回學堂讀書，墨兒喜好詩文，士高才學不凡，同堂讀書，接觸一二，將來墨兒必然不會反對.”
盛紘微笑道。
林小娘聞言心裡暗罵，原來盛紘是打的這個主意。
要真把墨蘭嫁給文炎敬，豈不是連明蘭都比不過？
那李安雖然也是寒門，但是家裡這些年發達了。
還在汴京買了宅子。
人家還有個御史老師，有劉學文加盛紘幫襯。
文炎敬有什麼？
想到這裡，林小娘就有了一種緊迫感。
一定要在盛紘許下親事之前，把女兒親事定下來。
……
李安三人一直喝到天色黑了下來，才離開樊樓。
離開之時，顧廷燁已經喝的伶仃大醉了。
好在有石頭在，不需要李安多費心思，讓德生幫著石頭把他攙扶下樓，送上了馬車。
“仲懷到底怎麼了？”盛長柏看著顧廷燁的馬車離去，有些疑惑道。
李安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把我們的猜測，告訴他了.”
“你…”
盛長柏一臉震驚的看著李安，許久嘆了一口氣道：“來年就是會試了，這種時候你跟他說這個，無論真假，都會讓他心亂。
我猶豫了幾次，都沒有提醒他，你怎麼…唉…”
他其實也猶豫了好久，想著要不要提醒顧廷燁。
但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加上又是猜測。
而且會試也臨近了，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想到李安竟然跟顧廷燁說了，難怪顧廷燁會一直喝悶酒。
“這次仲懷幫了我不小的忙，我沒想那麼多，便說了出來.”
李安說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勸慰仲懷，讓他把心思放在會試上吧.”
盛長柏嘆氣道。
“距離會試還有一年多呢，以仲懷的心性，應該能調整過來.”
李安說道。
會試是來年秋天舉行，如今才六月低，算下來還有一年多呢。
“希望如此吧.”
盛長柏嘆了一口氣，他一時間也沒什麼好辦法。
……
第二天，顧廷燁來到學堂的時候，神色如常，只是看著有些憔悴。
因為在學堂的原因，李安和盛長柏也不方便說些什麼。
倒是盛長楓看到顧廷燁宿醉的樣子，湊過去攬著顧廷燁的肩膀說道：“顧二哥昨夜該不會出去喝酒了吧，聽說那廣雲臺最近捧出一個魏行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顧二哥也不叫我，真不夠意思.”
“三弟弟！”
盛長柏神情嚴肅道：“這裡是學堂，這種話還是少說.”
“哦.”
盛長楓暗自撇嘴，卻不敢爭辯，不然鬧起來被父親知道了，他就要受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