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一片混亂,這個夢未免太過真實了。

夢中所說的情景和現實,前半截是一樣的,可是後面的明明不一樣。

那個轉學來的學生,自已和她一直沒有什麼交集的,也沒有無緣無故地頻繁遇見她。

可是,自已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做這麼清晰的夢,他無法說服自已不去想這夢和現實的關聯。

這和之前許月徽說的能夠預測未來是不是一樣的,自已也能夢見未來的事。

是因為許月徽的改變,所以既定的軌跡錯亂了。

但是在,宋容兒來了之後的兩週,這個時間段內,他也沒有出現失控的情況。

這也是因為許月徽的改變嗎?

依據夢境推斷,靠近她自已不會被影響,但是她應該是被影響了。

夢裡她的病來得莫名其妙,會不會是原本該控制自已的這股力,轉到了許月徽身上,而她又抵抗不住,所以才會有後面的……

可是這種玄之又玄的外力,根本無從下手。

他思考了一會,又去法門寺了。

還是得找住持,他肯定知道更多。

沒有對訊息已讀不回的習慣,他回了寧順一條訊息。

C:知道

可想而知的,住持肯定把他拒之門外了。

程千遇被拒絕了也沒有馬上離開,他在寺廟轉了一圈,最終站在了那棵姻緣樹前。

想起上次和許月徽來的時候,他當然想也在這棵樹上掛上綢帶,當時許月徽和他說,求人不如求她。

如今想來她其實就是在推脫罷了。她向來是最喜歡這些小情調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拒絕他的請求呢。

這個時間段寺廟裡沒什麼人了,不年不節的人數確是稀疏,有人也是成雙成對或者三五成群的。

程千遇一個人站在姻緣樹下,顯得落寞寂寥。

寧順回到教室之後,在草稿本上面寫寫畫畫,戳了戳楚曦,把草稿紙遞給她。

[你同桌轉學了,你要換一個新同桌了]

[???SB]

[我說的是真的,老班讓徐容兒做你同桌]

[不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反正她今天就搬來和你坐一起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寫寫畫畫了幾分鐘。

下課之後,寧順就通知宋容兒,班主任讓她搬到許月徽原來的位置,和楚曦做同桌。

宋容兒一臉疑惑地問:“我坐她的位置,她呢?”

“轉學了。”

“好的,我知道了。”

“轉學,那她去哪了。”她狀似不經意地問,其實耳朵一直在細聽。

“不知道,班主任沒說。”寧順答覆她。

她言語淡定,說得輕飄飄的,可是誰都不知道她心底在暗喜。

那樣的男生她自然也是愛慕的。

但是她的原則不會讓她做三,但是現在許月徽走了,自已能下手了。

自已相貌、學習成績也不差,她對自已還是很有自信的。

————

許月徽來了這幾天在黎家可謂是如魚得水,外公外婆都很寵她,小舅舅對她也是有求必應。

只在學校還是比較孤單,不過這也是她刻意為之的,除了和同桌交流比較多,其他人也就是打過一個照面。

連班裡人的名字還不大記得。

她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做自已的事情,她在新的班級就是一心搞學習。

還陰差陽錯地帶動了班裡的學習氛圍,本來剛放假回來,同學們的心一下子還沒能立馬回到學習上,但是看到班級裡有一個學生這麼努力學習。

一來是怕自已被超越,學霸都有自已的榮譽感,二來也算是對標的榜樣。

班主任私底下找班幹部瞭解許月徽的情況,班長反應的是人比較安靜,可能一下子還沒有融入到班集體裡來。

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班主任特地和各科的老師打招呼,讓他們多多關照許月徽。

自那之後,許月徽上課被提問的頻率一下子高了好多,壓力一下子就上來了。

導致她每節課都得認認真真地上課,認真上完白天的課,晚上就困得不得了。

有一次吃飯都差點在飯桌上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看得外公外婆可揪心了,心疼乖孫。

有一次許月徽和媽媽彙報日常的時候,說著睡著就睡著。

許月徽在容城中學的時間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一週。

————

徐容兒換了位置之後就到了程千遇的前桌,她本來以為自已有機會了,但是誰能想到程千遇一週都沒來學校。

三班別的同學都習以為常了,徐容兒是轉校過來的,她剛來半個月,恰好是程千遇每天都來學校這段時間。

所以對於程千遇經常性請假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為此她還委婉地問過寧順他的同桌為什麼不來上課。

寧順半開玩笑地說是受了情傷。

把旁邊在寫數學作業的楚曦給逗笑了。

倒是徐容兒被尷尬住了。

楚曦的性格好,誰都玩得來,和許容兒成為同桌之後,倒是把許容兒帶得活潑了。

徐容兒料想中的程千遇沒看到,倒是和班裡的其他人打成一片了,人不在,計劃就被她拋在腦後了。

程千遇在這周的時間裡頻繁去騷擾住持。

到最後住持不得不見了他一面。

好不容易進了住持的禪房,他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我心中有疑問,不得不見大師一面,只因除了大師我覺得無人可解。”

“阿彌陀佛,程先生不必多問,順其自然,你總會知道的。”住持依舊是初見時的慈眉善目。

“我心如火烹,食不下咽,寢不安席,等不得了!”程千遇直截了當地說。

住持搖搖頭,他就知道程千遇別的事情都能淡定,唯獨對於許月徽的事情,他就算把嘴燙爛了,都要吃上這口熱豆腐。

他問程千遇,“上次貧僧送的佛珠,不知程先生……”

“還在我這,我打算著週末去找她,給她。”他把手串拿出來,東西到了他手裡之後,他一直是隨身攜帶的。

“給她了,你就明白了。”住持雙手合十對他鞠了一躬。

程千遇有點氣急敗壞了,又和他打啞謎。

“你這同沒說有什麼區別,50w香油錢。”問不出來就利誘,他不缺錢。

住持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他心急了,他是和尚,這個辦法不行。

程千遇盯著住持,眼裡帶著執著,他現在一頭霧水,肯定是想知道的。

“東西到了她手上,你的問題會得到解答的。”

“你很瞭解我們是嗎?為什麼?”程千遇最後走之前問了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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