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遇千方百計地套問許月徽的航班資訊,要拖著病體來給人接機,許月徽拒絕了,他依舊不依不饒要來,許月徽給他罵了一頓,他才又委屈巴巴地同意了。

許月徽發現他說話是越來越綠茶了,比她還會撒嬌。

看病人準備花,準備果籃,對了還要給他送些滋補的的物品,什麼物品,她好像在這方面沒有什麼瞭解,對了,讓哥哥給她準備吧。

許月徽給她哥許清度框框發了一堆訊息。

人參、鹿茸、黨參、何首烏、燕窩等等。

許月徽只管發,根本不在乎她哥的死活。

許清度:……

度:他只是車禍了,不是要只剩一口氣,需要續命,你太誇張了

徽:[嘻嘻]jpg.

徽:那哥哥,你給我準備些吧,我去看看他

徽:[偷看]jpg.

度:到了和我說,接你去,爸爸媽媽知道你要回來吧。

徽:糟糕,我只和你說了,忘記和爸爸媽媽說了,我要你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度:那你要完蛋了,請假的事情也沒說吧。

徽:我現在就說,應該不算晚吧。

許月徽最會演戲了,她只是帶著哭腔和許父許母說話,他們就立馬什麼都能原諒她了。

不原諒能怎麼辦呢,他們是最寵許月徽的,哭泣這一套對父母也僅僅是對他們,永遠有用的。

她是週五傍晚上九點落地的,許清度剛好下班來接他。

給她準備了吃的,喝的放在車上,她向來挑剔,飛機餐是不吃的。

“哥哥,我想你了~”許月徽一上車小嘴就叭叭得說不停,對熟悉而寵溺她的徐清度她是這樣的,也只對他這樣。

許清度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這個角色他扮演了很多年了 許月徽小的時候才是真正地能聊,一棵樹一株草都能問出十幾個問題,她還愛哭,不聽她說話她就要哭。

一家人都等她回來,她和許清度到家的時候剛好一起吃上夜宵了。

許父許母都在等人,許月徽在飯桌上也很能聊,許清度不愛說話,又愛加班,許月徽走之後家裡是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留下的三個人都覺得不適應很不適應。

許母甚至有一瞬間想著要搬過去和許月徽住在孃家,但是她走了許松瀾也是要走的,那就只剩下許清度一個人了。

大兒子的命也是命啊,只能放棄這樣的想法。

“他人沒事吧。”許松瀾先開口問。

“沒事了,就是腦後有淤血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許月徽嚼了顆丸子在嘴裡含糊地回答。

“第一次回來是看他,都不是來看我們……”許母有點吃醋了。

“我是回來看你們的,順便看他,我還給你們帶了東西呢。”許月徽強行為自已辯解。

他們也不拆穿她。

她房間一直都有給她收拾著,許母還吩咐了阿姨把配套床單都拆洗了,床事她親手鋪的,被套也是她親手給套回去的。

房間裡的玩偶她也拿出去曬過太陽了。

四件套給她換成了粉色的小豬佩奇的,仍舊是她喜歡的顏色。

房間一切如舊,和許月徽在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她回來就能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許月徽就提著東西去見人了,花是她親自挑選的,果籃也是,她選得是好看的,補品是許清度準備的,她提上就走了。

程千遇想到要從前日思夜想都不可能相見的人,第二日就能見到了,已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居然也會緊張,甚至夜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他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已身上的病號服,邋遢隨意,不夠莊重,要去見她,不合適。

好像自已有好幾天沒洗澡了,都是擦洗的身體,他聞了聞身上,沒味道,得問問醫生,他能洗澡了嗎。

洗了個澡,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恢復了人模狗樣。

這是程千應對他的評價,程千遇談了戀愛就像發情的的孔雀,這也是來自程千應的評價。

程千遇最後打算還是穿著病號服吧,能博取一點她的同情,當然是要穿新的。

他特意叮囑了其他程家的人,避開今天早上,他想和許月徽單獨相處的,而且她臉皮薄,這個時候也不是合適見家長的時機。

許月徽來肯定會大張旗鼓得報備自已的行程,好讓程千遇來接人。

她手裡只拿了一捧鮮花,一大捧康乃馨,粉嫩嬌柔的花瓣被緊籠在一起,沒有花裡胡哨的花紙包裝,只是用了一根淺綠色的絲帶在花梗中間處把花束綁緊實,散發著淺淺的芳香,許月徽這樣把花輕抱在懷裡格外好看,人比花嬌。

希望他平安順遂,早日康復。

其他東西是保鏢給她拿著,許月徽嫌棄東西太重了,讓許清度給她安排了一個隨從人員,拿東西。

他收到訊息就在院門外等待了,車門上下來的人穿著淡粉色的馬夾襯衣兩件套外罩一個開衫小毛衣,下身是白色的白色的長裙,手裡捧著一大束盛放的康乃馨,鮮活生動的小姑娘。

他不瞭解花,但是自從許月徽說每次久別再見都想要有奶茶、鮮花和小蛋糕,他就去研究花語、花意、花季,想給她送上最漂亮的鮮花。

她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程千遇,她晃了晃手裡的花,笑著和他打招呼。

她迎著風和朝陽跑來,跑向他,手裡捧著給他的喜歡。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喜歡的人當然要用跑的。

程千遇也往前跑了幾步迎向她,意料之中的溫存沒有,許月徽直接把花塞到他懷裡。

“重死了呀,你快拿著,本來就是給你的。”見面第一句話,吐槽要先開始。

“辛苦月月了,給我準備了這麼好看的鮮花。”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鮮花,柔聲道。

“你說你怎麼回事啊,好端端得怎麼出車禍了……我看看你現在怎麼樣了,轉個身看看,感覺你瘦了些許,憔悴了,滄桑了……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搞得生離死別一樣,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很快就能康復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許月徽一見面就嘟囔著說了好多話,擔憂、勸慰、憤怒的情緒都有。

“愣著幹什麼,快跟上啊,對了,你的病房在哪啊?”走在前面的徐月徽突然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

“這邊。”

程千遇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全程都只盯著許月徽看。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程千遇?我要生氣了!”她問了好幾遍,人都沒理她。

“嗯。”

“嗯什麼?”

“好久不見,我想你了。”

“什麼啊,這樣的話不應該是見面第一句就應該說嗎。”

“嗯。”

許月徽:……

“你是嗯嗯怪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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