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地醒來,她從來沒想過,墓碑上面的圖片和名字居然會是自已!

她死了嗎?

是了,這樣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麼在這麼多年的光陰裡沒有自已的身影出現。

她就說嘛,兩人的關係這麼好,怎麼可能是鬧掰了,原來是她死了。

?!

哎,不是,她死了啊,怎麼就死了?

她愣了好久,摸摸自已的臉,摸摸自已的手,還活著,慢慢地才接受了自已在夢境裡已經死了的概念。

那她是怎麼死的呢?

莫非是有哪一次自殺沒有被救回來?或者是有別的意外發生了......

就這樣死了嗎,好像是很年輕的時候就沒了,程千遇頭髮烏黑的時候就沒見過自已了,最後他生了白髮去祭拜自已。

為什麼死了,因何而死,這些她都不明白,只有這些沒頭沒尾的畫面。

現在的自已為夢裡自已的死亡惋惜、悼念,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還有程千遇這麼多年居然就只去看了自已一回,讓她孤零零地呆在荒郊野外,太過分了!

他不會是為了……而遠離紅塵吧,孤孤單單地活了這麼多年,蝸居在這個寺廟裡。

她以為自已會很開心的,因為程千遇做到了她希望的那樣,有個人能毫無保留地向她奉獻自已的愛,一生只愛一人,許下承諾便要從一而終。

但是她最終居然會很不開心,程千遇出身優渥,本身也很有才華,他不應該拘泥於兒女之情,她不希望自已成為他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他有自已的路要走,有自已的生活……

他那麼好,應該值得一切最好的,他可以閱遍世界的各異風光,他可以在商場談笑風生。他的脊背應該是一直這麼挺拔的,而不是像夢裡一樣滄桑彎曲……

她為他設想過很多種光鮮亮麗的未來,唯獨無法接受他這麼狼狽……

她不信自已死前沒有叮囑程千遇,讓他好好活著。

程千遇……你真的是太不聽話了!

她打算明天要好好地教育他一頓,愛人的前提是要愛自已。

而且他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沒辦法宣之以口,就像之前要說一樣,突然就說不出話了,許月徽感覺自已的心情是煩躁夾雜著悲涼。

窗外的雨密集地拍打著窗戶,雨勢仍舊不見小,許月徽後半夜一直迷迷糊糊的,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心裡裝著事情,根本沒辦法沉睡。

在等待天明、等待夜的再度降臨,迫切地想和程千遇說話。

夜將盡未盡,天邊剛破曉,雨勢才漸漸轉為淅淅瀝瀝地小雨,城市隨著天色漸明而重新恢復了生機活力。

許月徽是迷迷糊糊間被鬧鐘吵醒的,醒的時候腦子還是暈乎乎的,迷迷糊糊地到了學校。

分隔兩地,要和他說上話還挺麻煩的,又得等到晚上,這個事情太複雜了,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不行,要是一直忍到晚上再說話,許月徽感覺有點困難。

她劃拉著電子手錶,想給程千遇發訊息。

但是思考了很久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沒有理由和立場去指責程千遇,到最後她只能戳著電子手錶發呆。

喪氣的情緒一直從白天持續到晚上,本來急迫的心情也隨著黑夜的臨近而消散

和程千遇說什麼呢,怎麼說呢,她後知後覺,可能短短的幾句話,就是他的一生,現在再想到這個話題就有說不出來的沉重……

在每日通話之前,她想了很多種開口的方式,無論是哪一種都比上她所經歷的糟糕。

當然設想過開口的場景,只是她沒有想到電話一接通,當看到熟悉樣貌的瞬間,她的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了。

跟著他在夢裡過了數十年,一直都是看著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他蒼老了是什麼樣子,再看到他青蔥的樣貌居然會控制不住地鼻頭一酸,眼淚就不受控制得落了下來。

所有云淡風輕的預演,在懷揣著對你的心疼,和你相見時都將潰不成軍。

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溼漉漉的,頭上蓋著一個毛巾,在擦頭髮,他沒第一時間看螢幕裡的人。

電話接通了之後沒聲音,程千遇才疑惑地抬頭看螢幕。

許月徽正狼狽地擦眼淚,眼眶看著還是紅紅的,鼻尖也是。

顧不上擦頭髮了,他立馬湊過去,語氣緊張而迫切,“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手疼?受委屈了?被同學欺負了?”

許月徽不是那種用眼淚博取人同情的小姑娘,一般她哭要麼是疼的要麼是真的受委屈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低沉溫潤,尾音微微顫抖,許月徽本來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因為夢境看著像啞劇,在夢裡也很多年沒聽見他的聲音……

“別哭了,別哭了,姑奶奶,祖宗,誰惹你了……”他只能隔著螢幕乾著急,許月徽仍舊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掉眼淚。

不哄還好,慢慢的眼淚自已就會止住了,一鬨許月徽直接哭出聲了。

她一邊哭一邊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程千遇,“你,欺負我......”

程千遇:?

我嗎?他也跟著用手指,指向自已。

明明昨天還說喜歡自已,今天怎麼就哭唧唧地了,他不理解,自已一整天下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罷了罷了,還能怎麼辦。

“好,都是我的錯,給你道歉了,對不起月月,別生氣了,別哭了。”他把態度放得很低,二話不說就開始道歉。

“你別道歉,你硬氣一點,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才是不好的那一個人,你別說話,讓我一個人哭一會......”

程千遇看著人話說地顛三倒四的,即心疼又有點想笑,但是他憋住了。

許月徽哭了一會淚水就漸漸止住了,只是鼻頭和眼眶還是紅紅的,程千遇就乖乖聽她的話,一直安靜地看著她,她不讓自已說話,自已就不說話,安靜地陪著她就可以了。

淚水擦乾淨,許月徽還是覺得臉上黏糊糊的,和程千遇說一聲,轉身去了廁所,洗了把臉,冷水打在臉上,她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在夢境裡的時間真的很漫長,現實裡是短短的一個晚上,夢境裡卻感覺自已就是度過了幾十年的光陰。

她是帶著跨越時空的思念、憐愛、酸澀,一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和程千遇見面的。

她終於理解了,那一天在醫院門口了,程千遇見她的目光為什麼這麼繾綣、留戀,甚至他還能笑著看自已。

她回來之後,安靜坐好,調整攝像頭,才開口,“程千遇,我是不是在前世你的記憶裡死掉了。”

程千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許月徽落淚是因為記起了從前的事情,“是不是夢見了從前的事情,沒事那是夢境,不一定就是真的了。”

“你別騙我了,你記住了,我不希望你像那樣,孤孤單單的,你要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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