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oryo…Boku……Hyo…花下……木行…”木行磕磕絆絆地念著她的名字。

在轉化完成後,木行能正常地聽懂瑞福說出的話,但是因為還未熟悉屬於人類的聲帶,念起自已的名字尚有些彆扭。

望著木行的模樣,瑞福想了想然後展開了翅膀,拔下些許羽毛,放在木行身上。隨手一抹,便將木行裸裎的身軀覆蓋了起來,又站起身來,將木行扶起來站定。

母鹿變化成的人形很高,比瑞福高了一個頭。

木行之前在鹿群裡時,就屬於非常高大健康壯碩的母鹿,變化成人形後自然繼承了本身的優越體徵。站起來的時候,瑞福只能抬頭去看木行的臉。

等到木行站好後,瑞福放開木行的手,往遠處走了兩步,站定,然後向木行招手:“過來。”

於是木行習慣性地使用了鹿的走路方式,抬手又抬腳,這致使她重心不穩,直接栽倒了下去。

倒下的木行翻了個面,用雙手雙腳在地上支撐了起來,然後以這種滑稽而奇怪的姿勢,向瑞福爬去。

瑞福沒有動作,看見這樣的木行,她既沒有感到好笑也沒有感到心疼。只是淡淡地看著這樣過來的木行,說:“你已經不是鹿了,你現在應該和我一樣。”

木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不理解鹿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能明白和瑞福一樣是什麼意思。她看了看直立的瑞福,然後看了看她自已現在的樣子,雙腿發力,任憑手就這麼向前伸著,立了起來。

“把手放下。”瑞福看了一眼順利站好的木行,然後轉身,“要走了。”

瑞福走得很慢,木行就亦步亦趨地跟在瑞福後面。從剛開始的只是模仿瑞福的動作,差點跌倒的狀態,到慢慢地越走越正常,直到最後能和瑞福走得一模一樣。

木行從瑞福身後走到了瑞福旁邊,安靜地和瑞福一起穿過這個她曾經居住過的叢林。

月光照得地下的路金燦燦的,一路上,她們都沒有說話。

瑞福不想說話,其實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在天界的時候,記憶最清晰的是最近一段時間裡一直在接受其他眾多天使的祝福,那個時候的她是喜悅的,是幸福的,這樣的感覺沖淡了老師從身邊離去的事實帶來的落空感。但是到了人間之後,自已日復一日地待在鹿群的環境裡,她不免會去回憶更早之前的種種事與物。

她也偶爾在想自已在天界時熟識的天使,沒有什麼目的性,就是單純的想,在這片沒有天使的叢林,想著自已的同類。

瑞福其實只有極少的時候將注意力放在了現在自身所處的環境裡,以至於最近這兩天還是她注意木行最多的時候。即使是不怎麼去注意木行之前的一舉一動,但瑞福還是從木行的身上感受到了,久遠的,未曾體會到的母親的感覺。木行很溫暖,她待在這個溫暖旁邊的時間還很短,她還不願離開,但是現況讓她不得不離開。

她不知道怎麼和這樣的生物交流。瑞福只是覺得木行當時快死了,而木行看起來又特別想和她待在一起,她可以讓木行繼續活下來,她也這麼做了,然後將木行變成了人類。她從心底裡覺得自已應該是不想看見她所喜愛的生物逝去的,起碼不要在她的面前。

瑞福發現自已對待木行的態度也有了些變化。在木行是母鹿的時候,自已打算離開時還會說一句要離開了,但在木行能聽懂她的話之後,自已便只會發號施令了。

也許是在木行能聽懂話之後,瑞福面對這樣純潔的生物,溝通讓瑞福覺得有些羞恥。這樣的彆扭的感覺讓瑞福並不想去多說話,多說話也會讓自已感到混亂。而木行的學習能力很強,剛才學習行走時瑞福就發現她其實並不需要說太多,只要直接命令就好。這樣一來,瑞福便不說了。

新生的木行就像一張白紙,她在能正常地說出自已的名字後就馴服了口舌,但是除了名字,木行也沒什麼好說的,她現有的想法很簡單。跟上她的孩子,然後繼續活著。

唯一讓她能有情緒波動的事是她的眼睛變得清晰了,雖然左邊的視野還是有盲區,但是她能看見她的孩子了。

她深愛著的她養育的孩子,她與眾不同的孩子。

她的孩子似乎在這樣的夜裡,在她的身前行走,一個身軀一個影子,看起來很孤單。於是木行便加快腳步走到了孩子的身邊,不再是跟在身後。

無言中,伴著升起的朝陽,她們一起走出了這個叢林。

走出叢林之後,木行被莫名牽引著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叢林,她感覺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裡離開了,這個感覺很輕鬆。木行試著回想了一下自已在叢林時的生活,她能想起之前的同伴的樣子,還有自已的另一個孩子,但是感情好像驀然變得淡薄了起來,就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前方的瑞福已經在幾步遠的地方等待著停留的木行。

木行最後看了一眼叢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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