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一刻的鬆動，先是遲疑後是錯愕，他不相信別人會和他道歉。
在短暫的驚訝後，祁玉恍然發現，原來這些人也沒有他想的這麼恐怖，他害怕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李二紅的不待見。
有人撐腰居然是這種感覺，多年前的等待變成了現實。
齊月指著宮殿的碎片，不帶任何表情的對著予舒懷確認道，“這宮殿，你拆的。”
予舒懷連忙擺手，看著祁玉的目光有些許害怕，“這，這，不是我……，這明明是是我們兩個人一起……”
齊月卻卻不聽予舒懷的解釋，直接斷定，“這宮殿你負責修好。”
說完就拉著祁玉離開，根本不管背後跳腳的予舒懷，也不給解釋的機會。
祁玉瞳孔微縮，心口慢慢開啟，慢步跟著齊月，還轉身對予舒懷露出一個愧疚的笑。
不過這在予舒懷看來，祁玉這分明是在挑釁。
予舒懷氣的牙癢癢，礙於齊月在場，雙手舉起又放下，無處安放，在對著空氣揮舞，“我……這……怎麼都賴我頭上阿……”
最後，他只能認命的找人來修新的宮殿，這種事一般是雲族負責，不過也不是全無報酬，予舒懷可是折了不少好東西。
這次予舒懷事真的栽祁玉頭上了。
在走出很遠後，祁玉才鬆開齊月的手，有些心虛的解釋道，“夫子，其實，那宮殿，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弄壞的。”
齊月腳步停頓，緩了一口氣，直接道，“如果他不受到一點處罰，那下次就會做的更加過分。”
祁玉不知可否。
“這次他能把你打落雲層，下次就能直接殺了你。”齊月著呢害怕祁玉死，不知是害怕河中的怨念無神鎮壓，還是害怕祁玉從此消失，或者兩者都有。
“祁玉，你太善良了。”
[善良嗎？]
祁玉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他從來不想善良，或者說祁玉只能被迫做一個看起來善良的人，因為他太弱小。
祁玉如果與人交惡，那麼等待他的是無窮無盡的數落，羞辱，責罵，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邊，只會用他去討好其他人。
李二紅會做的比其他人更過分。
“夫子，我想學新的法術。”
祁玉渴求的目光看向齊月，一雙無辜的眼睛，飽含期待。
齊月受不了祁玉這種目光，垂眸不再對視，他真的不忍心拒絕祁玉，可事情風險確實太大，齊月害怕祁玉會控制不了自已的法力，後果他承擔不起。
齊月摸了摸祁玉頭，語氣酸澀又不忍，“等以後……我再教你吧。”
祁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期待落空感覺，並不好受，這種感覺很久不曾有過，因為從未被滿足過。
祁玉抵著頭，遮住眼中的期待，換上了一副不在意的語氣，“好……”
[我仍然對你抱有期待，但不再期望你能教我。]
齊月拉起祁玉的手，“以後，你住我的宮殿吧。”
齊月不想和祁玉住的這麼遠，而且神域也確實沒有空閒的宮殿。
祁玉並不這樣想，清泉宮雖然僻靜，但也很安靜，祁玉很喜歡，“我很喜歡清泉宮，等宮殿修好我就住進去，要在那裡種滿院子的梨樹。”
祁玉還在暢想，滿目憧憬，等梨樹結果子的時候，他有吃不完的梨。
齊月望著祁玉那滿眼期待的目光，看著破敗的院落，齊月忽然萌生出了一種，這裡以後會是世外桃源的感覺。
受到齊月的影響，齊月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一個弧度。
祁玉察覺到背後那道灼熱的目光，恍然收起期待，驚覺失態，“夫子，是覺得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嗎？”
“沒有……”，齊月讚歎到，“以後這裡會開滿梨花……”
他還記得祁玉站在梨花樹下，東風風吹落，枝頭散落雪白，齊月雖然沒有聞到梨花香，但清楚的記得祁玉滿頭花瓣，眼中飽含期待的模樣。
祁玉期待的，並不是滿院的梨花，而是脆甜多汁的梨，從沒填滿過的肚子，竟然有一絲隱秘的滿足。
齊月有些許遲疑，欲言又止，正在思索怎麼開口才好。
祁玉看出了齊月的不安，心裡起了一絲擔憂，甩了甩頭，把這種感覺消散掉，“夫子，是還有其他事？”
齊月垂眸，“神帝要你在月落河思過。”
“思過？我一個人嗎？”祁玉確認道。
“我會經常去看你的。”齊月只能這樣安慰道。
起初祁玉有些失落，但轉而又有些興奮，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不過很快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