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故意跑的滿頭大汗，洗乾淨血汙，確認收拾妥帖之後，才回客棧。
剛一推開門，祁玉就看到端坐在窗前的齊月。
月光照透過窗戶照進房間，撒到齊月身上，整個身上覆蓋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是希望。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祁玉還有些期待齊月的到來，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你去哪了？”齊月手執茶杯，秋風瑟瑟，樹葉蕭蕭。
齊月看著月色，余光中，卻瞥見祁玉月白色的衣衫有水滴落。
祁玉搓了搓手指，將手背到身後，藏起傷口，解釋道，“夫子，我練習法術的時候，又不小心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祁玉笑的十分憨傻，臉色有些發白，額頭還有細密的汗珠。
齊月想幫祁玉擦汗，但是停住了。
他注意到祁玉躲閃的手臂，還有空氣中絲絲的血腥味。
關心的話語堵在胸口，最後齊月也只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別練太晚。”
齊月很早就察覺到祁玉眼中的防備，和不信任。
齊月很想知道到底祁玉去了哪裡，不過祁玉不願意說，齊月沒再追問，等有一天祁玉真的願意的時候，再問也不遲。
祁玉送走齊月之後，身體才徹底放鬆下來，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反反覆覆，總不好。
沈夢躺在蒲團上，看著高高在上的神像，她還是不信祁玉是神。
李二紅又來拿香火錢，這次沈夢沒有阻止，也沒有出言反駁，任由李二紅去了。
反而李二紅不自在，強調一句，“這錢就是我的……”
沈夢沒有回應，她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功德簿上，上面記錄一些人的捐款。
自從村裡人知道李二紅的德行之後，錢都轉交給了沈夢，畢竟沈夢名義上是仙姑，大家自然信賴。
林長提出異議，不過被沈夢懟了回去。
沈夢表示會把錢記錄清楚，要是不信任她可以繼續放功德箱裡，不過錢會被李二紅拿走。
功德箱裡就沒多少錢。
李二紅數著銀子，“怎麼這錢少了這麼多。”
李二紅目光怨毒的看著沈夢，“是不是你私吞了？”
沈夢翻了個白眼，“你搞搞清楚。”
一字一頓道“你偷錢……”
“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李二紅拔高音量。
沈夢忍了李二紅很久，這次直接給了一巴掌。
李二紅捂著臉，指著沈夢，“哎……你……”
沈夢又打了李二紅一巴掌，“還想再挨一巴掌是嗎？”
李二紅直接在地上打滾，“哎呀……殺人了，殺人了……”
這次可沒有人再來看熱鬧，一次兩次村裡人還信，次數多了，就沒人願意關注李二紅。
沈夢二話不說，又是兩巴掌下去，聲音響徹整個神廟。
李二紅這才停止哭喊，一聲不響盯著沈夢，有些害怕。
沈夢轉身又拿起棒槌，在手上顛了顛，笑眯眯的靠近李二紅，“我覺得這東西最順手，你要不要嚐嚐。”
李二紅手腳並用爬出神廟，嚇的腿有些軟。
沈夢在李二紅背後涼颼颼的來了句，“你下次要是被我逮到，我就把你的手錘爛。”
祁玉見李二紅這樣，心裡有些解氣，李二紅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可祁玉又有些同情。
沈夢等李二紅走後，關上門，對著祁玉的神像，“你怎麼不開口攔住我？”
祁玉沒想到沈夢會這麼問，明白過來剛才那一出，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她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了。”
沈夢：“她不是你母親嗎？”
祁玉自嘲的笑了笑，“母親？我早就沒有母親了。”
“你真的是神嗎？”沈夢還想再確認一下。
“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反正這些人要拜的也不是神。”
「只要不是李二紅的兒子，是什麼都好。」
李二紅又跑到村口開始哭，邊哭邊數落沈夢，不過沒什麼人理會，所有人都認為李二紅是個瘋子。
李二紅自覺沒趣，又回家，找她兒子哭訴。
餓了一天的瓜娃，一邊扒拉著碗裡的飯菜，一邊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李二紅。
瓜娃抓起一口飯，伸到李二紅嘴邊，“吃……”
李二紅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洩，摔了瓜娃的碗，“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養你有什麼用，你給我滾……”
瓜娃呆愣盯著地上的飯菜，抿著嘴，開始哭，“啊……”
“哎呦……別哭了。”
李二紅覺得煩，直接把瓜娃扔關在門外，自己回屋睡覺，全然不管孩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