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向著理想的方向發展著。五月份的時候,學院正式的批准了覃雪提前畢業的申請。覃雪只需要完成社會實踐環節,就能正式成為了一名畢業生。

憑著優異的成績,覃雪很快在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場部實習。在七月初,她順利的和大四的畢業生一起戴上了學士帽,正式成為了一名畢業生。更幸運的是她還沒畢業就收到了很多OFFER,其中還包括世界五百強邁克錫公司。

就在覃雪以為美好生活向她招手時,一場意外發生了。

那是八月底的一天,覃雪正和陳嬌嬌一起逛服裝批發市場,準備為一週後的入職,置辦一套工作服。兩人正有說有笑,一陣手機鈴聲卻將她拉入了深淵。

電話是一個陌生人打來的,裡面聲音很是急促,背景音很亂,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嘈雜的對話聲。覃雪所在的大市場也很吵,以至於好半天,覃雪才聽清裡面的那個人在說什麼。

在確認她是覃雪時,那個人說道:“你是覃國華的女兒嗎,趕緊來醫院,你爸正在搶救。”

覃雪只覺天旋地轉,幾乎站立不穩,好半天她才拿穩手機。陳嬌嬌見狀,急忙搶過手機,問清了醫院地址。才緊緊拉著覃雪,焦急地站在路口攔著計程車。

好容易來了輛出租,裡面卻有人。一連幾輛車都是如此。路邊排隊等車的人卻越來越多起來。陳嬌嬌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又等了幾分鐘,終於一輛空車過來了。車子剛一停下,她就拉著覃雪往裡坐。可總有人動作更加迅捷。一對情侶,拉住了車後門,那名嬌小的女生一下子就擠了進去。要是平時,陳嬌嬌也就認了。

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她火力全開。猛地拉住那女孩的胳膊,就將她甩了出去。那名人高馬大的男人,仗著自已個頭大,就想唬人。陳嬌嬌卻不吃他那套,他手還沒碰到陳嬌嬌,她就開始大喊:“非禮了。”

那個男人愣神的功夫,陳嬌嬌已經將覃雪推上了車。她猛地一關車門,還不忘禮貌的招手道:“女士優先啊。”

司機旁觀了這麼一場大戲,剛想和眼前的小美女調侃下,陳嬌嬌看上去卻一臉嚴肅:“師傅,快,去仁濟醫院。越快越好。”

計程車司機也感覺到氣氛的非比尋常,一踩油門就飛奔而去。說來也是晦氣,一路行來,就有好幾個紅燈。陳嬌嬌使勁地握緊覃雪的手說道:“小雪,一定沒事的。”

此時的覃雪,柔弱無力地靠在陳嬌嬌懷裡,內心慌亂到了極點。

還是陳嬌嬌提醒她:“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覃雪頭腦猛地清晰了很多,她怎麼忘了這一茬呢。說話間,醫院到了,兩人顧不上說話,火急火燎地往醫院主樓跑去。等她們來到搶救室門前,裡面大門緊閉,門口的小護士提醒道:“現在病人還在搶救,你們先跟我來交下費。”

到了醫院,錢都好像不是錢了。覃雪卡上僅有的錢都刷掉了,還是不夠。也幸虧有陳嬌嬌,她動用了自已二十年來的壓歲錢,才把賬單付掉。而新的賬單正在源源不斷地產生著。

此時,覃雪和陳嬌嬌根本顧不上去考慮錢的問題,而是焦急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口,祈禱著覃父能轉危為安。覃雪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地祈禱著,祈求上天的保佑。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凶多吉少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出來了。他看上去神色疲憊,如同經歷了一場重大的戰役。

看到覃雪,他神色疲憊地說道:“病人已經初步脫離危險了,不過情況並不樂觀。現在要在ICU特別觀察。具體情況,你們一會到我辦公室說。說完他帶著助手匆匆離開。

因為病人在特殊時期,十分脆弱,就連覃雪也未得到許可,進到重症監護室看一眼父親。兩人正躊躇在那裡,負責接待的小護士走過來說道:“吳醫師已經換好了衣服,你們現在可以過去了。”

覃雪和陳嬌嬌忐忑地來到醫師休息室,那位醫生已經換好了衣服。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在主刀醫生中,絕對是年輕的了。但覃雪知道他實力不容小覷。在路上,小護士已經幾次誇讚這位吳醫師是他們院裡名副其實的一把刀。

醫生的黃金時間就那麼幾年,年紀大了,體力精力不行。年紀輕了,經驗又不足。而吳醫師,剛剛好處在最好的年紀。這不,稍作休息,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

看到覃雪和陳嬌嬌進來,他讓兩人坐下來,然後把覃國華的診斷書推到覃雪面前。

哪怕覃雪是名優異的大學生,面對專業術語,也是一知半解。吳醫師卻是極有耐心,他指著覃國華的腦部影像圖給覃雪看。“病人有的情況很不樂觀,大面積的腦梗死,還有出血現象。當務之急,是要早進行開顱手術。”

“開顱?”覃雪沒想到這麼嚴重。“如果不做手術病人會怎樣。”

吳醫師十分確定地說道:“那病人只有死路一條。依著病人目前的情況,不做手術,活不過一個月的。倘若手術成功,病人調理得當,至少能再活十幾二十年。”

一聽到這裡,覃雪立馬說道:“做,我們做。”

吳醫師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手術的費用,後面的護理費,保守估計也要二十幾萬。初期的費用你先準備二十萬吧。時間緊急,要籌錢得趕緊了。手術做的越晚,病人的病情越嚴重,後期的恢復就越難。”

覃雪機械地點著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好了。還是陳嬌嬌反應快,她使勁擠出一個笑來:\"吳醫生,你看她一個還沒工作的小姑娘,哪裡湊的出二十萬。要是我們三天內籌不到這麼多錢,我的意思是,假若還有點缺口,醫院能不能先幫病人把手術做了。錢我們一定儘快補上。”

吳醫師同情地看向覃雪,這麼年輕的女孩子,身邊連個幫襯的都沒有,確實是很不容易。可醫院有醫院的規矩,他也無法。見多了生離死別,尤其是本來可以活下去,卻因為沒有錢,選擇放棄的人,他沒有辦法不惋惜。

錢不是萬能的,但有時候真的能買到活下去的機會。他聲音略帶惋惜地勸誡道:“如果實在籌不出,也別太為難自已了。這個手術只有百分之六十成功的機率。而且即使手術很成功,後期也許會有後遺症,比如癱瘓,語言障礙,癲癇等。未必盡如人意。”

覃雪卻異常堅定地說道:“謝謝吳醫師,無論手術能不能成功,我都想試一試。請您務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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