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 章 是我,始終都是我,我是江星辰
“你的頭釵?陛下賜予我的頭釵何時變成你的頭釵了!”
陸美人雙手叉腰,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滿臉怒容地瞪著跪在地上的江星辰。
江星辰被嚇得渾身一顫,他實在想不通自已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位陸美人。
她有些疲累,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煩心事太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直接倒下去。
陸美人也不清楚這個之前總是跟著武皇后狐假虎威的傢伙,是怎麼樣得罪了陸攢珠的。
陸攢珠放話出來,說是不死也要讓江星辰脫層皮,否則陸家將不再庇佑陸美人。
畢竟,她雖是美人的位份,但實際上不過是陸家族中的一個旁枝族女罷了。
她家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陸攢珠手中,自已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梅好要怎麼做,朕都依你。”
老皇帝的眼神迷茫,直直地盯著眼前陸美人的身影和麵容,想透過眼前人去看那個早已死去過年的人,彷彿痴傻了一般。
“陛下,臣妾並非得理不饒人之人,只要江嬪娘娘能將頭釵歸還於臣妾即可。然而,宮廷規矩森嚴,如果今天不對江嬪娘娘稍加懲戒,恐怕日後宮內偷竊之事會層出不窮。因此,臣妾認為只需責罰江嬪至皇極殿外跪地四個時辰即可。”
陸美人嘴上說得輕鬆,但內心實則早已亂作一團。事實上,那支鵲上枝頭的頭釵壓根兒就不是她的。
她如此冤枉江嬪,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情。
若不是受到陸攢珠的牽制,她怎會做出這般行徑?畢竟,這個江星辰對她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過自已僅僅是讓她受點罰跪之苦,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
“那就照梅好說的去辦吧!”老皇帝一臉不耐煩地揮揮手,然後摟著懷中的陸美人,轉身朝著內殿走去。
“陛下,臣妾沒有偷盜啊!那真的是我的頭釵……陸梅好,你快把我的頭釵還給我……”
江星辰滿臉淚痕,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但她還是不甘心地伸出手,試圖抓住老皇帝的衣角。
這隻頭釵對她來說意義非凡,那可是阿柔送給她的禮物啊!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如今卻被陸梅好誣陷成小偷,還想要將它據為已有,這讓江星辰如何能夠接受?
自已曾經拼盡全力也要守護的寶貝,怎麼可以就這樣被別人搶走?
而且還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江星辰越想越覺得委屈和憤怒。
“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老皇帝一臉怒容,眼中閃爍著怒火,他那原本就嚴肅的面龐此刻更顯得陰沉可怕。
只見他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踹向江星辰,力度之大令人咋舌。
江星辰毫無防備之下被踢倒在地,身體重重地撞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痛苦地皺起眉頭,但卻緊咬嘴唇,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把她關進水牢,讓她安靜安靜。”
老皇帝冷冷地下達命令,彷彿對江星辰充滿了厭惡與不屑。
就在這時,劍婷找來的木貴妃也匆匆趕到現場。
她心急如焚地跪地求情:
“陛下,請息怒!事情或許另有隱情,還望陛下三思,暫且放過江星辰吧。”
其實,木貴妃早已看出江星辰在阿柔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深知,如果江星辰受到傷害,阿柔必定會傷心欲絕。
因此,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哼——”聽到木貴妃的話,老皇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顯然沒有料到木貴妃會在此刻出現,尤其是看到她為了一個小小的嬪位如此賣力地求情,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詫異和不滿。
“木奕歌,你難道忘了自已曾經立下的誓言嗎?自從生下老二之後,你便宣稱再不踏出拂晚殿一步。
就連朕親自勸說,你都無動於衷。如今,為何只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嬪位,你竟然願意違背誓言,走出拂晚殿呢?”
老皇帝質問的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臣妾之事稍後再議!懇請陛下先赦免江嬪之罪,水牢環境幽暗潮溼,如此惡劣之地,又豈是一個柔弱女子所能承受得了的呢?陛下讓她身陷水牢之中,豈不等同於要取其性命啊!”
木貴妃聲淚俱下地哀求著,但這番言辭似乎並未打動老皇帝。
老皇帝聽到稍後再議,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自已這個貴妃,自從生下二皇子之後對自已那真是毫無感情,甚至連面都不想見自已。
而今日她為了區區一個嬪,甘願破誓出宮來為她求情,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木貴妃是,冷漠地回應道:
“既如此,那你便繼續留在拂晚殿好了,自此之後,也無需踏出此殿半步。”
話音剛落,木貴妃便已被侍衛強行拖走,帶入拂晚殿內緊鎖大門。
原本只是因自身緣故不願踏出殿門一步的木貴妃,如今卻成了遭皇帝軟禁於拂晚殿中的囚犯。
江星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湧,無盡的懊悔和自責湧上心頭,但此時此刻的她卻已自身難保、無能為力。
這個所謂的水牢簡直就是一片死寂之地,冰冷刺骨的寒水從腰部以下淹沒過來,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雙手被粗壯沉重的鐵鏈死死束縛著,無法掙脫絲毫。
而這場突如其來的橫禍不僅降臨到了自已身上,更牽連到了無辜的木貴妃。
木貴妃是武柔的小姨,如果讓她知曉此事,真不知會如何傷心欲絕啊!
而那支“鵲上枝頭”金釵,自已竟然無力守護......
這寒潭之水冷徹心扉,令她牙關緊咬、瑟瑟發抖。
阿柔啊,我快支撐不下去了......也許此生再無機會與你相見。
然而,有一件事尚未向你坦白:這三年以來一直與你鴻雁傳書之人並非江星辭,而是我啊!
倘若上天垂憐,得以再度相逢,我定當親口告知於你——
那些信件皆出自我手;
陪你共賞上元燈節盛景之人亦是我;
嘉定樓出手救你的人是我;
是我,始終都是我......
是江星辰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