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山撿柴
第二天一早，盛軒就出發去鎮上了。
小嵐被吵醒了，懶覺睡不成了，無奈只能起床，到院子裡打水洗臉，看見張氏在片魚。
“娘，大姐和小文呢？”
“他倆去南山撿柴火去了，鍋裡給你留了飯。”
“娘，我吃過早飯，就幫你曬魚。”小嵐話音剛落，就聽見隔壁的吵鬧聲。
“飯你做不好，就知道偷雞吃。”崔氏高亢的聲音響起來了。
小嵐三兩口吃完飯，趕緊站到院子的牆壁根上，耳朵貼到牆上。
張氏看見她的滑稽樣子，笑著小聲道，“應該是你二伯孃把飯做夾生了。”
小嵐嘿嘿偷笑著往張氏這邊走來，“那邊可是真熱鬧。”
小嵐拿起片好的魚往上面抹鹽，就聽見她家大門推開的聲音。
“哎喲，老三家的，這麼多魚啊。”申氏瞪著兩個大眼珠子，“你孃家人對你可真沒話說，瞧瞧這是給你帶了多少好東西。吆，還有這麼多蘑菇呢。”
“二伯孃，擦擦口水吧，雞肉可比魚和蘑菇好吃多了。”小嵐道。
“哎，別提了，你奶整天摳搜的，防我 跟防賊似的，哪家做兒媳婦的跟咱家似的。”申氏長嘆一口氣，“大房在鎮上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們整天在家清湯寡水的，整年見不到半點油星。”
申氏從褂子布袋裡拿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娘倆醃魚。
老盛家沒分家，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分配不均，大家心裡都有意見，只是還沒擺到明面上。盛家全家人苦哈哈的生活，卻供養老大一家子在鎮上活的滋潤，這極度的不均導致老二家有點要跳的苗頭了。
“二伯孃，你們今天早晨是怎麼了？怎麼動靜這麼大？”
“還能怎麼的，嫌我做的飯難吃唄，老太太嘴太叼，別人都吃的好好的，就她能挑刺。”申氏悄聲道，“老爺子跟老大家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家也是剛知道。他們可真喪心病狂，這是殺人未遂啊，也難怪你家要分開另過呢。”
一提起這個事，張氏就忍不住要掉眼淚，“二嫂，你們平時也多留心吧。”
倆妯娌一陣唏噓。
“人呢，死哪去了，豬和雞不餵了，你個懶婆娘。”崔氏大罵聲響起。
申氏翻了個白眼，“老婆子又開始罵了，我回去了。”
小嵐家的門開在原先牆的中間位置，申氏回家得轉一個彎。
一會就聽到申氏的聲音，“娘，我剛去了個茅房，咋就不能等我一會呢？”
崔氏不錯眼的瞪著她，“你掉茅房了，去這麼長時間！”
然後小嵐就聽見隔壁傳來噹噹噹給雞剁菜的聲音。
小嵐把西廂房的大門關上，繼續給魚抹鹽，“娘，等這些魚和蘑菇曬上，只要人不在院子裡，咱家的大門還是關上吧。二伯孃以為這些魚和蘑菇是姥姥他們送過來的，以後咱家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還是得想個辦法。”
“嗯。”
等娘倆把魚一條條的串起來，吊到鐵條上，魚肉雪白，看著就有食慾，等魚曬好後，魚肉顏色將會變得發黃，滋溜冒油，蒸著吃或者燉白菜吃都會非常下飯。
蘑菇還是曬在袋子上，她家沒有竹篩子，等看看這次上山能尋摸到什麼東西吧，賣了之後可以置辦一些日用品了。她們家置辦東西別人只會想到是張氏孃家人給留的燒炕錢。
很快小婷帶著小文就回來了，小嵐幫忙把樹枝堆好，昨天他們撿來一些了，堆在豬圈旁邊。
窮人孩子早當家，村裡的孩子去撿柴火的也不少。
“二姐，你看看我給你帶的啥。”小文將草繩系的大樹葉遞給她。
小嵐將樹葉開啟，裡邊是一堆紫黑色的一串串小果子，她驚喜喊道，“黑悠悠。”
“二姐，你快嚐嚐。”小文和小婷忽閃著大眼睛瞅著她。
小嵐知道，她們這邊山裡的黑悠悠雖多，但去採摘吃黑悠悠吃的小孩子更多。這些肯定是小文和小婷好不容易找到的。
小嵐見他們只看她吃，自己卻不吃，就猜到他們肯定是捨不得吃。她就抓起兩串分給小文，又抓起兩串放到小婷和張氏手裡。
“娘不吃，你們吃。”張氏說著就要把黑悠悠還給小嵐，結果她笑嘻嘻的跑走了。
“娘，咱們一塊吃。”
幾人正在分吃著，大門就開了，“爹，你回來了。”小婷驚喜道。
“嗯，今天沒有活計，我就早點回來了。”
小嵐高興的說，“正好，吃過中飯，咱們一起去撿柴火。”
“行，你爹去了能多背點。”張氏贊同道。
中飯很簡單，窩頭配鹹鴨蛋。雖然簡單，但是鴨蛋是很珍貴的，大家吃的都很珍惜。
“娘，這鴨蛋真好吃”小文道。
“等開春了，咱家也抓鴨子，下了蛋咱也醃著吃。”張氏笑道。
“嗯嗯。”三個孩子歡喜的應聲。
吃過午飯，盛軒帶著三個孩子就去南山了。
四個人撿得很快，撿完一堆，盛軒就用繩子捆了，就背下山了。
小嵐、小婷和小文繼續撿柴，盛軒一下午背了四趟，最後一趟的時候，三個孩子身上都背了一捆柴火。
他們今天的柴火撿了不老少，堆了一小垛。
小嵐看著他們的勞動成果，很是歡喜，柴火還要繼續撿，大啟朝的冬天太冷了，等到了冬天，天氣冷了，就沒有現在撿柴火舒服了。等大雪封山，更沒辦法撿柴火了。
現在滿山孩子都在撿柴，就是為冬天做準備。
“娘，今晚吃啥？”小嵐問。
“給你們做麵條吧。你們忙活一天了，連湯帶面的吃了暖和。”
將豆麵和白麵兩摻，加水揉麵。麵條的面不能太軟，太軟的面下鍋後，容易煮爛了，夾不起來。
所以面要揉的稍微硬一些，面揉的硬一些，揉麵的時候就需要少加水。等揉成一個光滑的麵糰，按扁之後就需要用擀麵杖將其擀開。
擀麵皮是個力氣活，但這對張氏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麵皮擀薄，折起來之後，用刀切成細絲，再抖摟開，就行了。
趁著張氏擀麵皮的功夫，小嵐、小婷去菜園子摘了點茄子，清洗乾淨後，切成小丁。
鍋裡倒點油，燒熱之後下入茄子丁，煸炒幾下後倒入清水，等水開後就下入麵條，煮開兩滾水，麵條就熟了。
一人一碗麵條喝下肚，什麼疲勞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