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妖嘴裡含著糖模模糊糊的說：“甜，很甜，比藥甜。”
“你真是病傻了，藥怎麼能跟糖比呢？”于歸言摸了摸零妖的頭說。
“是啊，我可能真的病傻了。”零妖認同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淒涼的說，然後就垂下了頭，不知不覺的眼眸裡蓄滿了淚水。
“怎麼了有心事，你放心你的病過兩天就好了。”于歸言看著淒涼的語氣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零妖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一滴淚水就那麼滴在被子上，顯得格外突兀。
“怎麼了，怎麼還哭了。”于歸言看見零妖流淚，著急的甚至有些結巴的開口。
“歸言，你去把攝像頭關了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零妖開口說。
“好。”于歸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十分聽話的起身去關了攝像頭。
零妖等於歸言關了攝像頭重新坐到剛剛的位置，才抬起頭看著于歸言的眼一字一句的問，語氣已經多少帶了些哽咽：“于歸言，我上次住院真的只是胃有問題。”
于歸言沒有說話還下意識的躲避的零妖含著淚水的眼睛。
看見於歸言這個樣子，零妖似乎是脫力般的靠在後面的枕頭上，嘴角甚至還勾出了一絲笑容，語氣裡面都有一些灑脫的感覺：“歸言啊，你說你這個影帝怎麼擅長演戲不擅長騙人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于歸言語氣低沉的開口問。
“我在醫院的時候就知道了，你知道嗎，我以前胃出血過，胃出血是不用做CT的，而且吃的也不是腫瘤藥只是普通的止疼藥，就在我決定要出院的那天晚上我頭疼的一晚上沒睡著，我看見了你躲在衛生間偷偷撕掉藥瓶的標籤，我看見你望著衛生間裡的天花板流淚，我知道你不告訴我全是為我好，這一切我都知道。”零妖說。
“你怎麼那個時候不拆穿我？”于歸言支支吾吾的開口問。
“歸言，我貪生，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既然人能好好的活著就沒有人想死。”零妖看著天花板的燈，語氣也不再灑脫。
“那今天。”于歸言說著終於抬起了頭。
“我撐不下去，我是不是很失敗，明明我才撐了幾天，從我確認想法開始，我就一直在告訴你自已，我真的只是胃出血，我只是胃不舒服，我沒有的腫瘤，我的腦子好好的，我會好，我能等到我康復的那一天，可是呢，可是自從我那天醒了以後，我的腦子裡好像就是有根針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扎著，時不時的又想錘頭給我來一下，我的頭幾乎都是漲的，你知道十幾斤重的西瓜吧，好像那個十幾斤的西瓜，要活生生的塞進我的腦袋裡，我現在已經沒法看去逃避這個事實。”零妖一邊說著，一根手指在自已腦側點了點，一邊把目光移到于歸言的眼睛上。
于歸言被零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支支吾吾的開口：“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零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疲憊的開口：“這有關你什麼事，這件事我早晚都會知道，直是早知道與晚知道的差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