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母女
“好……好的……”
葛城美里哪敢不聽話，她趕忙將小天使抱在懷中。
那肉嘟嘟的小臉，在她胸前蹭啊蹭啊的，十分舒服。
小天使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透出一絲狡黠。
“媽媽，我要吃奶。”
“什……什麼？”
“等等？四歲的孩子，還會吃奶嗎？”沒養過孩子的葛城美里徹底蒙圈了，她哪會給孩子餵奶啊。
而且，按道理說，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早就該斷奶了吧？
正在紫發女孩凌亂的時候。
懷中，小天使的眼眸中閃過幽幽藍光。
那光暈空靈的環繞著兩人。
周遭的一切在慢慢褪色，似乎時間也變慢了，一幅幅畫面在葛城美里面前徐徐展開……
陰暗的房間裡。
一個只著內衣的女人蜷縮在牆角，她身形佝僂，嘴裡如神經病般，絮絮叨叨地重複著一句話。
“那個女人該死……”
“如果她死了的話……”
“……”
女人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面容扭曲恐怖，她手中緊緊攥著照片的一角，手指用力如此之大，指甲都嵌入肉裡，鮮血從指縫中溢位，緩緩滴下。
照片上，一個年輕男人，留著黑色的短髮，笑容有些疲憊。
“嘿嘿嘿……”
“如果她死了的話……”
“……”
這個瘋批女人，正是NERV的創始人之一，赤木直子。
也是後來的首席科學家赤木律子的母親。
……
又是一個不眠夜，十四歲的律子用被子蒙著頭，蜷縮在被窩裡。
她甚至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彷彿這棟房子裡住著世間最可怕的怪物。
母親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
在律子的印象裡，平時的母親，雖不是溫柔和藹的慈母形象，但也是一個精明幹練、邏輯清晰的女強人。
而且她在計算機領域建樹頗多，一直都是女兒的好榜樣。
但是，最近幾個月來，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像是被惡靈附身了一樣，變成一個陌生的、甚至有些恐怖的存在。
律子有時甚至懷疑，眼前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她的母親。
她猜想，一定是在某個她沒有記憶的時刻，眼前的怪物，殺死了母親，並取而代之。
赤木律子是超越明日香的天才少女，十四歲那年，就已經博士畢業了。
她在數學和計算科學領域展現了遠超常人的天賦，她編寫的演算法、程式和系統都精妙無比。
因此，赤木直子經常帶她去自已的研究所，遇到複雜的問題，就母女一起探討解決。
在研究所的日子裡，律子認識了另外兩個人，兩個改變了她一生命運的人。
第一個人，是個女人，名叫碇唯。
彼時的碇唯，剛剛二十歲出頭，如初夏的花朵，美麗嬌豔。
以十四歲律子的眼光來看，她的母親赤木直子，不僅是個超級大美女，還是天才科學家。
但是，那個叫碇唯的女人，無論在哪個層面，都更勝母親一籌。
……
第二個人，是個男人，名叫碇源堂。
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情竇初開的律子，立刻就明白了母親發狂的原因。
這個男人，對她們母女兩人，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這種吸引，不是完美的異性身上時刻散發的那種男性荷爾蒙，也不是生物發情期時多巴胺或者激素水平變化對大腦的矇蔽。
這是一種寫在DNA裡的枷鎖，深深的烙印在她們母女二人的靈魂深處。
她們兩人，都被鎖鏈緊緊束縛著。
而鑰匙，就握在這個身材瘦削，也談不上英俊，和完美更是不沾邊的碇源堂手裡。
……
母親動手的那天，律子看得清清楚楚。
對計算機有著絕頂天賦的她，第一個看出了異常。
EVA系統的秘密，自然只有身為建設者的她們母女二人知道。
那一天，母親的精神狀態很好。
在赤木律子的印象裡，她已經幾個月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她難得的和同事們有說有笑，嬉笑著打成一團，看向碇唯的眼神，似乎也比先前溫柔。
也許是，她的研究剛剛取得重大突破的原因吧。
起初，赤木律子是這樣想的。
今天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在計算機博士赤木律子和生物學博士碇唯的共同努力下，
人類與外星生命體建立思想連結的條件終於成熟了。
EVA系統，讓渺小的人類得以踏入神明的領域。
這次實驗如果成功了，從生物進化角度來看，對人類的影響會十分深遠。
試驗場裡。
碇唯已換上緊身的作訓服，那超完美的身材和甜美的笑容，讓眾人的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
這原本是一次危險性極高的試驗，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因為她是天選之女，無論是考試還是搶男人，她從未失敗過。
我叫碇唯，唯我獨尊的唯。
“我等你回來，唯。”
眾目睽睽之下，碇源堂旁若無人的親吻了碇唯。
這也沒什麼，那本來就是他的妻子，想幹什麼都是他的自由。
可是，這一幕，卻讓操作室裡的一對母女，緊緊攥住了拳頭。
EVA初號機第一次同步實驗開始了。
駕駛艙內，高濃度的LCL開始灌入，很快碇唯就被淹沒了。
短暫的窒息感之後，液體充盈了肺部，氧氣得以順利交換，她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同步實驗正式開始。
一切資料都很正常。
赤木直子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打著，電腦螢幕上回顯的資料，都是尤為珍貴的資訊。
不同等級生命體的腦電波同步，對於較弱的人類來說，對大腦的傷害是很大的。
稍有不慎，就可能變成植物人。
但是，監控影片裡，駕駛艙內的碇唯，微笑著向眾人揮著手，表情十分輕鬆。
“太好了……”
“看來實驗很順利啊……”
一旁的碇源堂面露笑容。
實驗程序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
不僅是NERV，整個人類文明都看到了曙光。
“……”
“直子，你在幹什麼啊？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啊……”
“直子……”
“如果她死了的話……”
“如果她死了的話……”
“如果她死了的話……”
“……”
慢慢的，直子顫抖的手指，伸向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
一旁，赤木律子笑了。
“媽媽，你的想法，果然和我一樣啊！”
“你不是怪物，你就是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