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舒櫻面上雖然一直顯得善解人意,但她早就對風晏溫一見鍾情。

從小聶舒櫻便聽過風晏溫的鼎鼎大名,風晏溫——神之子,今早一見,更是玉樹臨風,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是她心中夫君的模樣。

“姐姐,你怎麼了?”聶舒蓮見聶舒櫻難得的發呆。

“沒什麼。”聶舒櫻斂眸藏情。

“你是不是喜歡風仙君?”聶舒蓮想了片刻便知道了答案。

“哪有!”聶舒櫻紅著臉嗔怪。

“你跟爹爹講一下,風仙君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聶舒蓮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聶舒櫻自信地說道。

她自詡在全天下的女子中她還是優秀的,她相信憑藉自己可以輕鬆拿下風晏溫。

*

次日清晨,風綿將準備好新婚服遞給他們。

花時桉有些眼神複雜,暗暗地嘆了口氣。

風晏溫先一步換完,臉上也沒有別扭的神色,色厲內荏。

眾人倒是被驚豔住了,看過風晏溫淡衣攏身,現在的風晏溫將婚服也穿出了淡雅清冷之感,但因著這大紅的喜慶,風晏溫的眉眼也溫和了些。

花時桉的出現讓眾人為之感嘆,這……這也太漂亮了吧。

不得不說,紅衣真的很適合他,眉眼彎彎,一雙墨色含情桃花眼、若櫻桃般的紅唇活色生香。

新娘婚服已經往大了做,但畢竟他有180,總歸高大了些。

但花時桉身材纖細,那腰肢被金絲腰帶繫住,更顯纖細可人。

看著花時桉彆扭的樣子,風晏溫心中那一絲絲尷尬全都被泯滅。

但風晏溫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樣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花時桉向前為風晏溫理了理衣服,嗔怪:“你這衣服也穿不好。”

眾人“……”

怎麼看出了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風晏溫突然感受到指上涼涼,伸指摩擦了一番,發覺是個小巧的玉指環,便聽見花時桉說話:“別拿下來,這樣方便對話。”

風晏溫抬眸也看見了花時桉手指的玉指環,這是通靈對話,沉默片刻,還是選擇沒有取下來。

花時桉坐上花轎,風晏溫再前面騎著馬,眾人跟著花轎,警惕萬千。

“外面是什麼樣的啊?郎君~”花時桉被蒙了個紅蓋頭,裝模作樣地問。

見風晏溫不理他,他換著法兒叫“郎君”。

風晏溫不堪其擾,半天憋出一個字:“……滾。”

“嘖,郎君真是不解風情~”

嗩吶聲喜慶中帶著些陰森,當他們經過亂葬崗時尤為可怖,亂葬崗的瘴氣尤為濃郁,這裡聚集著無數冤鬼,生生世世不願離去,便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青夜鬼城的屏障。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戲曲的女腔。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眾人毛骨悚然。

“臥槽!這……這這哪來的歌聲!”

“我怎麼……覺得聲音就在我後面!”

“我也是!”

突然在眾人慌亂的時候,一陣惡風裹挾而來,還不及眾人反應過來,白馬上的風晏溫和花轎中的花時桉便在濛濛中消失了。

“我去!人又沒了!”

鳳綿大喊道:“你們跟著我,我可以我找到!”試圖穩住慌張的眾人。

“是啊,諸位稍安勿躁,風仙君會有辦法的。”聶舒櫻依舊是那樣平易近人,一切都自信又自然。

風綿看著這個溫柔的大姐姐心中是心喜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聶舒櫻姐姐再好,風綿還是更喜歡花時桉一些。

雖然他是風流了些……

雖然他是大膽了些……

雖然他是放肆了些……

但……不知道,就是挺順眼的……

風晏溫和花時桉自捲入後眼前一片黑暗,再恢復清明時,他們的手中已經牽著婚禮上的紅彩。

耳邊響起稚嫩的童音,童音甜甜的,但一切美好的事物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鬱會帶有不純或詭異的意味。

“新人登場一條紅絲綢。兩人牽繡球、月老訂三生,幸福到永久嘍!”

就聽見有人喝彩,風晏溫望去,周圍都是形形色色的鬼影,怕是那鬼結婚時的模樣。

觀禮者助興圍觀、樂手笙簫,齊奏祥瑞之聲,奏樂祥和,一切都周到。

“二位新人駕到!夫妻雙雙邁火盆、紅紅火火事業興旺!”

花時桉“……”

花時桉第一次慢慢吞吞,掙扎了一陣,風晏溫分明聽見了一聲自暴自棄的嘆息。

“夫妻雙雙跨馬鞍,一生幸福保平安!”

“夫妻雙雙踩金斗,富裕生活天天有!”

他們依次照做,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進入禮堂,風晏溫看到了上座的父母席中放著兩個排位,禮婆站在右側的夫人旁,而側旁其中一個座位上飄著一個身著新娘裝的女子,臉上的裝有些哭花。

禮婆見到新人入場,突然臉色一變:“這……這是兩個男子!!”

但飄來的女聲淡定無疑,“那又怎麼樣?紅塵蒼蒼一世,若是兩人真心相愛,縱使是兩個男子又如何。”

風晏溫也贊同,帶著紅蓋頭的花時桉微微顫抖,若是他沒有帶紅蓋頭,風晏溫就會發現花時桉通紅的眼眶。

禮婆清了清嗓,拖著長長地喊音:

“一拜天地,天長地久——”

“二拜高堂,四季安康——”

“三來夫妻對拜,百年恩愛——”

“禮成,送入洞房——”

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新郎抱新娘入洞房!”

!!??

新郎不用留在正堂招待客人?

稚嫩的聲音再次催促,風晏溫按捺下疑惑,畢竟他們現在在眾鬼眼裡是被操控狀態。

風晏溫一把將花時桉抱起,花時桉一驚,下意識地環住風晏溫的脖子,花時桉勾唇一笑,檀木香撲鼻而來,但沒有嗆鼻之味。

果然啊……是熟悉的味道……

風晏溫輕輕掂了掂,太輕了……

在幼童的領導下,風晏溫看到了一個窗上門上張貼著“囍”字的房間,剛來到門前,門“吱嘎”一下自己開了。

風晏溫抬腳跨入,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紅的喜慶的床,床上的放在花生和紅棗,床的兩旁站著兩排四人的侍女。

侍女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像提線木偶般向他們行禮。

風晏溫將花時桉放在床上,坐在花時桉的一側,聲音就響起來了。

“今夜同飲合歡酒,恩深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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