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道爾的辦公室裡,安道爾如往常一般悠閒的喝著咖啡,似乎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而漢斯則是直直的在安道爾的辦公桌前站著,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十分鐘了,但仍然是一動也不敢動,臉上還不停的有汗滴落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安道爾將杯子輕放到桌上。他看向了漢斯,但並沒有開口說話。這無疑讓漢斯更加緊張,但還是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安道爾才終於開口。

“昨天打的挺熱鬧啊?嚇的我還以為是有某個集團軍打過來,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長官!屬下願承擔一切責任,無論任何處分都…”

“行了行了。”

安道爾擺了擺手,表現的風輕雲淡。

“英勇的軍官漢斯少校帶領著遠不及敵人的部隊奮戰一晝夜,奪回被敵人攻佔的塔什裡茨村,殲敵一百五。你覺的這個標題怎麼樣?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你的事蹟很快便會傳遍這一地區的大街小巷,將會出現在頭版報紙的第一頁。”

在安道爾說完後漢斯愣了好一會兒,他原本以為安道爾會對他大喊大叫然後在給他降個級之類的(雖然他應該沒有直接降的權利力)但這處理方式他屬實是沒有想到。

“感....感謝長官!屬下必定…”

在漢斯正激動的表述自已的感激之情時,他身後的門突然開了。伴隨著一陣很輕的腳步聲,一個看起來剛比辦公桌高上一點兒的小孩從他的視野中跑過,直直的跑向了安道爾。

“爸爸!”

”哎喲…看看是誰了?我的小天使。”

安道爾將那孩子抱起來,用嘴貼到他的臉上去親吻他。

漢斯對這個孩子有一些印象,他是安道爾的兒子,名字叫作阿道夫.施特菜納。因為安道爾只有這一個孩子,所以對他非常寵愛,不過按理來說他應該與他的母親呆在柏林才對,他出現在這個地方屬實是有些奇怪。

“我說媽媽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見爸爸?”

安道爾又將施特萊納放回到地上,用手輕撫他的頭

“媽媽在樓下等著呢,我先跑上來見的爸爸。”

“那你先跟著這位叔叔下去找媽媽好不好?爸爸這裡還有些事,等處理完了就去陪你和媽媽”

“這位叔叔”指的似乎就是漢斯了,畢竟房間內也就只有他這一個外人。不過他現在暫時還處於一臉茫然之中,還並未反應過來。

“好的!”

“嗯,親愛的真乖!”

安道爾又摸了摸施特萊納的頭,而施特萊納也聽話的跑到了漢斯身邊。

“啊?我,我嗎?”

面對這個孩子,漢斯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他強擠出些笑容,牽著這個孩子的手,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之後你沒必要再向我說些什麼了,具體的情況我都已經瞭解了。漢斯,這種事以後不許再發生,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在漢斯拉著施特萊納走到門口時,安道爾突然開口。可漢斯也不知聽沒聽見,並未停下或回話,只是繼續往外走去,什麼反應都沒有。

也就在漢斯前腳剛邁出門時,在裡屋的門被開啟了,安道爾的親信從裡面走了出來。

“長官,我想不明白,您為什麼只是這樣處理這件事?

我想您從前已經對他夠仁慈了,可他總是變本加厲的隨意去幹他想幹的事。

你也聽說了他的昨天是怎麼罵你的,並且我還聽說他似乎.....跟圓首有很密切的關係,不過我還沒找到證據。”

雖然聽到他的親戚這麼說,安道爾也只是笑了笑。

“沒關係,人總有犯錯的時候。”

“斯維爾先生,您就告訴我吧!您可別用“沒想好”來應付我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

“........”

“斯維爾先生!”

“.........”

“您說句話呀!”

“......”

在昨日的烏雲消散後,明媚的陽光又為大地帶回了在苦難中的一絲生機。

斯維爾與蒙託頓在通往大部隊集合地的道路上前進著。在這期間,蒙託頓已經不止一次的向斯維爾詢問先前的那個問題。

最開始的時候斯維爾還會象徵性的回上一兩句,可到了之後他整個人都徹底麻了,完全放棄了對蒙特頓的任何抵抗。

講真的,最開始的時候斯維爾真的以為蒙特頓只是說著玩的。

至於他們兩個以及其他的游擊隊員為何知道從哪裡集合這個問題.....其實說來話長。

在他們剛到達塔什裡茨這個村子時其實還開過一個不太重要的小會。

其中會上就有人提出過,如果德軍來襲他們應該撤向哪裡?

對於這個問題雖然游擊隊中的大多數成員都不認為德軍會主動進攻他們,但還是仔細的討論過了,最後他們一致決定將地點定在離塔什裡茨不遠的一處山林中。

“斯維爾先生?您就說說吧!斯維爾先生。”

“.......”

“.......話說...”

“嗯,您難道終於打算告訴我了嗎?斯維爾先生?”

在蒙託頓一路的嚴刑逼供下,斯維爾終於開口了,這也讓原本同樣累的蒙託頓一下便打起了精神。

“話說....您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位故人。”

“等下,您慢點說…什麼?”

雖然並不是蒙託頓一直以來追問的事,但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蒙託頓不由的興奮了起來。”

我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對我有過這種……嗯…..關於人靈魂深處的提問,直擊人的心靈。

(注:在斯維爾所寫的《熱月冰霜》中是對夏諾瓦說的話有刪減的,因為....“作者不允許寫大量無意義內容”)(稿件被退回)

不過後來他便穩重許多了,原先他是“南斯拉夫王國”時期計程車兵,在後來還加入了游擊隊。不過我確實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你應該知道他的名字,他叫………”

“夏諾瓦……”

“……沒錯,夏諾瓦。”

蒙託頓搶答了出來,空氣一時變的有些安靜了。兩人繼續前進,蒙託頓對夏諾瓦印象還挺深的,至少在小說中是那樣。

“人大概都到齊了吧?還沒到的同志……應該是沒機會來了。人少的太多了,那個,會議現在開始吧。”

在由一棵倒下的枯樹與幾塊大石頭所組成的“會議室”中,游擊隊中的政委宣佈了會議的開始。還活著的黨內幹部都圍在這裡,並未有什麼激烈的討論,有的只有一張張愁苦的面容。

所有人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齊望著那名政委。他們面臨的問題不過只有一個罷了......

他們現在該去幹什麼?

普倫多作為一名剛加入部隊不久的戰士並沒有參加這場會議,而是一個人在“旁聽席”上待著。

換句話說,他現在正靠在附近的一棵樹上一個人乾著急。他幾乎把他能問的所有人都問了一遍,但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樣,沒一個人看見過蒙託頓,也沒有個人知道蒙託頓去了什麼地方。

他擔心蒙託頓是不是將集合的地點忘了,他擔心蒙託頓是不是迷了路,他現在一定還在某個地方著急的尋找著自已。

他總是忍不往最壞的地方去想,他不停的在心裡告訴自已那不可能。可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又該怎麼向蒙託頓的母親解釋?

他在臨走時可是向蒙託頓的母親保證了自已一定會保護好蒙託頓,他在今後又是否能原諒自已?

普倫多越想心裡越難受,他開始後悔當初沒有與蒙託頓待在一起,當初沒有去找尋蒙託頓的蹤跡。他現在想立馬折返回去,又擔心蒙託頓回來後看不到自已……

那名政委見其它人都不說話,便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這次德軍的偷襲給我們帶來的損失太大了,有好多同志全都因此離我們而去,我不確定我們還能再堅持多久。”

“沒錯。”

一位正在抽著旱菸的中年幹部突然開口。

“若不是一位戰士拼死將我們的電報機護下來,我們現在甚至連跟總部彙報情況都做不到,更別說今後的打算了。”

在那位幹部說完後,整個“會場”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這個地區的邊境很近,我向上面請示過了,中央在得知了我們的處境後很體諒我們。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隨時可以離開,就在今天的夜裡行動。”

那名政委停住了,他觀察了四周人們的反應,似乎他也有些不捨吧。

“如果沒人有意見的話,我們……我們在今晚就…”

“我們不能離開!”

正當政委要宣佈此次會議的結果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密林中傳來。

“蒙託頓!太好了,你可真是要把我嚇死了。”

普倫多在看到蒙託頓從樹子中走過來後立馬衝了上去,那表現就像是與幾十年未見的兄弟重逢一樣激動。

”太…太好了!普倫多,你也沒事………”

這久別重逢的畫面固然使人很感動,但會議上的人們倒是更加在意剛才喊了一嗓子的那個人。

那當然不是蒙託頓喊的,因為那是斯維爾喊的。

當斯維爾也從樹木後走出來,場上的人們立馬便開始議論紛紛。

“……斯維爾?沒想到他活下來了,我還以為…”

“我在戰鬥的時候看到他了,我就知道他一定能活下來!…”

“好了好了..”

政委同志讓會上的其它人都安靜了下來,政委與所有人一樣都很尊重斯維爾,不過他似乎並不太想讓斯維爾加入這次會議,又或許是對斯維爾沒有多大信心呢?

“斯維爾先生,會議馬上就要出結果了,您可以先在旁邊待上一會兒…”

“讓他繼續說下去吧。”

一個有力的聲音傳來,並且這個聲音不屬於會議上的任何一個人。人們朝聲音的源頭望去,一個年輕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裡,或者說....是一位傷員。

他的表情顯的很嚴肅,雖然年齡並不是很大,可看上去卻像是一個久經戰場風霜的老兵。

他的臉上留有一道筆直的疤痕,那疤痕自臉頰通到額頭上,看上去十分危險,似乎差一點就會危及眼睛,但那張臉上的神情卻還是神采奕奕。

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那條被纏了繃帶掛在他胸前的胳膊了,似乎是受了重傷。

“夏諾瓦同志,您怎麼過來了?您還有傷在身。”

政委看到那人是夏諾瓦後說道,不過夏諾瓦卻顯的並不在意

“沒關係,小傷而已。只是沒想到剛來這裡就正好趕上德軍的大活動,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說著,他又看向了周圍的眾人,將聲音的響度又抬高了些。

“各位可能對斯維爾先生的印象只是一位作家,只是覺的他只是一個寫文章的文人。

但我想告訴各位,我比大家更瞭解斯維爾先生一些。他與政委同志和我沒什麼區別,都是大家值得相信且可靠的同志,並且他也有著他的才華,我希望各位能明白。”

在夏諾瓦說完後他又看向眾人,無一例外,無論是政委還是其它幹部都點頭贊同他。

“嗯,謝謝你。”

斯維爾說著,走到了“會場”的中間,所有人都安靜靜了下來。

“過去我與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都無比的相信德國人不會主動的進攻我們。但這次慘痛的失敗應當使我們明白,我們不能再以曾經“右”的思想來面對這場戰戰爭了。

我明白在坐的各位都希望可以離開這個地區,都希望能與其它地區的同志會合,但在坐的各位又是否想過,我們這支隊伍在這片地區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似乎都在思考斯維爾提出的這個問題

“總之……不是為了哪裡安全就跑到哪裡去,對吧?”蒙託頓忽然開口說。

“沒錯,蒙託頓同志說的很對。”

斯維爾向蒙託頓抬手示意了下,轉而又談起了另一件事,是關於蘇聯的。

“不知道各位聽沒聽說過這件事,但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莫斯科保衛戰勝利了,其實早在去年(1941)的十二月份初,德軍的進攻便已到極限了。

而到了現在,蘇聯人已經徹底的擊退了德軍的進攻,洗特樂想要在去年十月底佔領莫斯科的野心沒能實現。大家不妨想想,他們是靠的什麼獲得的勝利?

他們靠的是英勇頑強堅韌不拔的精神,靠的是祖國危難之際的萬眾一心,靠的是由一個個紅軍戰士組建起的無法被摧毀的銅牆鐵壁。

靠的是鐵的紀律,組織性堅決果斷的行動,必勝的信心,與隨時準備好犧牲的精神。

他們難道不正是向我們,向世人都證明了德軍並是無法戰勝的嗎?各位總想著撤退,那是因為我們還有退路。等到了我們退的無路可退時,我們又該去哪呢?

我們的四周卻是敵人,匈牙利是,羅馬尼亞是,保加利亞也是,德國和義大利更不用說。

希臘早就投降了,我們也早已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中,我們的身後只有大海,我們還能退到哪裡去?”

斯維爾一邊說著,一邊用樹枝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半圓內代表現在的南斯拉夫,圓以外的地方是敵人,而直線後面是亞得里亞海。

斯維爾又將聲音抬高了幾分,將樹枝丟到一旁,就像是化身為一個演講者一樣向周國的人言語。

“同志們啊!我們的生存空間從來都不是別人拱手贈予我們的,那本就應是我們用自已的雙手爭取來的,本就應是我們用鋼槍爭取來的!

請各位把曾經的幻想都忘了吧,我們本就沒有什麼必要對德軍抱有幻想,對侵略者抱有幻想。

若是有一天我因為侵略者而必須離開我的家鄉,那就請先讓我成為鬼魂吧!……”

“那個……斯維爾先生,打擾一下。”

在斯維爾與眾人正激動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全程都未有多大的感情變化。他是先前那個抽旱菸的中年老幹部,他打斷了斯維爾的“演講”並將手上的煙給弄滅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折返回去直接與德國人拼命嗎?還是說,您想讓我們與德軍同歸於盡呢?”

一時間,整個“會場”的人全都開始了激烈的爭論。有的人陷入驚恐之中,有的人則是開始質疑斯維爾所說的道理。不過斯維爾在聽到那名幹部的話後並沒有生氣,只是耐心的向眾人解釋了起來。

“好了,大家安靜些,其實我剛打算跟各位說這件事。我們一直以來的戰略方針都是錯的,就是這樣。”

斯他維爾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更加不淡定了。

“什…他說什麼?””

“瘋了嗎?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安靜些,聽斯維爾先生講話!”

夏諾瓦用嚴厲的語氣喊了一聲,“會場”上的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斯維爾見人們有爭論,便又說了起來。

“我們先前老想著建立起一個“格命”根據地,老想著建立出一片屬於我們自已的勢力範圍。

但我們卻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我們現在正身處敵人的大後方,正處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不可能就隻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發展壯大起來。”

“並且,我們還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便是我們太過依賴於村莊了。是的,游擊隊的行動是應該緊緊的依附於村莊,但我們不是什麼軍頭軍閥,我們不能只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就哪裡都不去了。各位同志想想,我們為何被稱為“游擊隊呢?”

這回從人群中傳來的聲音不再是質疑,而是變為了讚許。在“會場”中的人們都稱讚了一會兒後,這讚揚又轉變為了雷鳴般的掌聲。

斯維爾抬頭望了望太陽,用手邊指邊說道。

“無論如何,是我們害了塔什裡茨村的同胞們,這個責任我們是永遠也推不掉的。我看大家不管是不是幹部全都圍上來了,我知道你們當中一定有塔什裡茨村的村民,是我們對不起你們!

現在,我手指的方向是家鄉的方句,我並不強求。這裡離邊境(指地區邊境)很近,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如果有人需要離開的隨時可以離開,到時候會有同志接應你們。其餘的所有人和我一起,我們的戰鬥還未結束!”

自然沒有人選擇離開…………

有一支隊伍,他們踏著同伴的屍,走在了歸鄉的路上。

沒有一個人因失去同志而悲痛,因失去親人而悲傷。只因為,他們手中握著的槍都指向了侵略者。

只因為,這血債將血償。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超神的我賴在新手村不走了

無線風箏

方知縣探案錄

長風寥落

渺渺的救世之路

UXG丸小

刮痕

小鼠子呀

我陪宿主一起瘋

愛吃瓜的閒人

系統:氪金就無敵

人不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