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餘地
陸淮安在溫顏到達餘杭的時候,就讓人來找她了。
真是奇了怪了,人都還在京市呢,怎麼就能把自已的勢力擴張到這種程度。
“溫女士,陸總讓我把你帶到林荷大廈。”助理說完,也沒想過要跟她爭辯。
溫顏無奈的笑了笑,她也不想讓他難堪,畢竟她也是來幫她的:“好。”
助手這才放下心來。
或許真的很難吧。
臨荷別墅是陸淮安在她的名下購買的,助理恭敬的幫著她把東西搬進去,跟他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房間很大,至少是京市的十倍以上,房間裡的裝修也都是她最愛的暖色,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是顧棲月在數日之前的篤定答覆,還是認為陸淮安有所改變?
她心裡沒底。
晚上,她剛叫了一份菜,就接到了陸淮安發來的資訊。
陸淮安:你先休息一下吧,兩日後我將參加一個會議。
陸淮安:別想那麼多。
溫顏看著自已的手機,不明白她說的“多”是什麼意思。
是說京市傳言中自已的真實身份,或者顧棲月那天告訴自已的那些事情?
溫顏去了一趟餘杭,去了一家著名的畫家那裡,而他也恰好在餘杭舉辦了一次展覽。
時間已經不早了。
而這個時候,陸淮安也來了。
陸淮安穿著一身乾淨的西裝,就在沙發上坐下,房間裡沒有開燈,顯得有些安靜。
溫顏走近一看,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堆資料。
一般情況下,政府工作報告是不能拿出來的。
她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沒事。”沈星嫣笑了笑。陸淮安一臉溺愛地說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的有什麼大事,那我就不能拿出去了。”
“小王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也參加了一個藝術展?”陸淮安雙手捧著東西,對著她問道。
就連副卡上都沒有任何的花費。
“你什麼都沒帶?”
在他的印象中,溫言從來沒有這個樣子,最多也就是六點鐘,而她卻要九點鐘才能回家,這讓他有些擔心。
“沒有。”溫言的聲音很平靜。
沒有了往日的柔情,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陸淮安下意識的伸手就要抱住她,可她卻靈巧的躲開了。
“好。”陸淮安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淮安漸漸覺得,總有一天,自已會失去她。
這個日子也不會很遲。
“還沒吃東西吧?”溫顏去了後廚,她下午就自已去採購了一些蔬菜,其實對於餘杭這個地方,她是不怎麼喜歡吃的。
都很無聊。
她並不這麼認為。
不過陸淮安就是這麼想的。
她也很享受。
“不用,等下我就得走了。明天一早還要開會呢。”陸淮安擺了擺手。
是啊,他是陸淮安,前途無量的盧局長,沒準再過一段時間,他的升職就會被調離。
在她眼裡,他早就不是陸師兄了,早就不是了。
溫顏沉吟片刻,說道:“我可能要回蘇黎世一次。”
陸淮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這算是答應了嗎?
陸淮安當晚就離開了。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沒多久,她就見到了陸淮安,顧棲月兩個人出現在了京大的校慶上。
這是一段專訪。
說實在的,陸淮安能不能想起她,還真不好說。
這位記者是她的一個師弟,也是陸淮安嫉妒的物件。
“陸師兄已經和顧學姐在一起了,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畫面中的人,看起來格外的清晰。
顧棲月打趣道:“哪裡像是催婚了?是不是擔心你家陸師兄沒男朋友了?”
“前輩過獎了。”
顧棲月竟然也在京大讀書。
難怪陸敏之告訴她,顧棲月才是最合適的選擇,不管是在財富上,還是在自已的實力上。
即便陸淮安已經有了女朋友,如果不是她,也不是其他人,也不會有其他人,顧棲月才是真正的陸家少奶奶,也只能是她。
這麼多年,他們一定是早有預謀的。
讓人無法反駁,也無法生存。
她早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付婉婉正忙著和一個剛出道的女演員拍戲,沒空搭理她,溫顏在餘杭租了一棟別墅,也就沒有人來打擾她。
十月份,餘杭多雲少雨,這是她所不願看到的。
他也不喜歡歡京市的晴朗天氣。
他們的笑容,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小姐,你這是要去度假嗎?”溫顏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行李箱,跟來的時候一樣,並不是很大。
對面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他很喜歡和陸舟套近乎,聽說他是專程從餘杭趕過來的。
他現在還不清楚,在其他人眼裡,他到底算個什麼地位,反正以後也就沒有了。
溫顏離開的當天,就把這條簡訊發給了陸淮安。
溫顏:公司事情太多,我把鑰匙留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多保重。
上飛機之前,他把新的手機卡給換上了,而那張老手機卡,則被他丟進了機場的垃圾箱裡。
這架航班並沒有飛往蘇黎世,它的目的地是開普敦。
她可不想和陸淮安有什麼交集。
不過,也許她也不會因為喜歡上他而感到遺憾,如果以後再不見面,那就是兩個人最後的尊嚴了。
直到陸淮安上了飛機,才收到了這條資訊。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於招商和開發專案,根本就沒有時間派人調查溫顏的下落。
陸淮安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她就是看不慣餘杭的氣候,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裡,蘇黎世真的很好嗎?
好到她永遠都不能回國?
一個是喬時夏,一個是秦以。
是了,就連付婉婉這個八婆,她也放不下。
是啊是啊,我就是被她騙了,溫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不存在的。
溫家是知道她打算在開普敦生活一段日子的,沒有答應,也沒有答應。
對他來說,溫顏根本就不是自已的家人。
他將她養大,就是為了讓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