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中，煙波浩蕩，凌凌波光突然炸響。
一道劍光飛射，江音縱身而起，凌厲的劍氣肆意的揮灑。
很快，江中開始浮起一條條的魚肚，每條魚背上均留有一道深刻的劍痕。
踩在水面上，江音看著周圍的魚屍，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孟皎月那個吃貨的晚飯有了！”
正準備收起，驚變突起，水面之下，一道黑影迅速變大。
縱身一躍，離開此處，再回首，只見一頭巨大的鯰魚在水下張開大嘴，江面的那些魚屍被突如其來的漩渦捲進魚嘴裡。
鯰魚翻轉著龐大的身軀看向江音，漆黑的眼眸裡倒映出江音提劍的身影。
“太妙了！吃了我的魚，還將主意打在我身上！”
這條不知道哪裡跑來的鯰魚體型看起來極為龐大，但是整體實力完全跟不上它的這個體型。
根據氣息來判斷，江音感覺這條鯰魚不過才剛剛突破練氣六層的樣子。
跟他實力伯仲之間的樣子，只是龐大的體型看起來極為駭人。
“既然你將我的晚飯吃了，那你就當我的晚飯吧！”
江音一句話，對面的大魚好像聽懂了一般，發出一聲嬰兒啼哭。
起初江音還做起防禦，但是半晌卻沒發現受到攻擊，正疑惑間，一陣頭暈眼花的感覺出現。
“不好，這鬼東西還能攻擊意識！”
劍光一閃，江音頂著頭暈的感覺殺向大魚，但是由於頭暈的緣故，一擊卻是沒有做到必殺，僅僅只是斬在了魚頭之上。
堅硬的頭骨將凌霜劍擋了下來，受此重傷大魚猛的調轉魚頭，一頭扎進深水裡。
“可惡！”
那個嬰兒啼哭的聲音並沒有隨著大魚的深潛而消失，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越發強烈起來。
頭暈的感覺已經讓江音極為不適，若是再這樣下去可能只有敗退一途了。
猛然間想起來那本移魂術，江音眼前一亮，收劍運轉秘法。
“有效！”
外部的聲音依舊強烈，但是隨著移魂術的施展，江音感覺意識好像升起了一層防禦罩，頓時心神一定。
雖然解除了危機，江音卻不準備放過這條魚，假裝被弄暈整個人從水面上倒下，為了裝的真實，甚至凌霜劍還脫手而出。
遠遠看去，江音好像失去了意識，隨波逐流。
一炷香、之後，啼哭聲沒有消退反而更為強烈。
兩炷香後，聲音慢慢減弱，水面下，這道黑影開始出現在江音下方。
水面又像開始時那樣出現漩渦，但是沒一會又消失。
黑影又隨之消失不見，顯得極為謹慎，如此幾次之後，黑影確定江音徹底失去了意識。
於是再次出現時，大嘴張開引動水流成為一道旋渦，水流將江音身體卷向大魚的嘴裡。
就在這時，江音眼睛一睜，不遠處的凌霜劍像是受到召喚。
顫動著劍神身飛向江音手裡，握劍而已起，劍光猛然向下劈去。
“呲...........”
劍光閃耀，攪碎周邊旋渦，大魚意識到不對連忙調轉魚頭想要故技重施。
“你走得了嗎？”
劍勢一起，一式劍一劃過，水下滾起一股血水。
江音站在江面收劍等待，不一會的功夫，一頭黑影浮出水面。
大魚的頭顱處，一口大洞穿透顱骨將裡面的腦髓攪碎。
絲絲血水順著這個大洞流出，暈染了周邊一大片的水域。
這邊如此激烈的打鬥早已被岸邊的漁民看到。
一開始見到江音一劍重傷這頭魚眾人還一片歡喜。
結果沒一會江音好像受到什麼傷害一樣倒了下來，眾人還一陣惋惜。
大起大落不過如此，見到江音最後提著大魚的屍體出現在岸邊，漁民們紛紛上前。
“大仙。多謝大仙替我們除了此禍害，謝謝大仙！”
“大仙請受我等一拜！”
“神仙，保佑我往後打魚都能滿載而歸！”
呃......
江音提著大魚的屍體來到岸邊，卻被岸邊的這個情景嚇的不敢登岸。
“你們這是？”
熙熙攘攘半天，還是一個看起來年級很大，在這群人裡面頗有威望的人站了出來。
“是這樣的，大仙...這頭水獸不知道何時流竄於此，一開始我們發現它時體型尚未如此巨大，後來周圍的魚蝦被它吞吃，我等魚獲也慢慢減少。”
老者說著指著江音手裡的大魚語氣轉而低沉的說道:“如此也便罷了，無非收貨少些，後來此獠變本加厲盯上了我等的魚獲，為了爭奪魚獲不少人喪生於魚肚。”
撲通聲紛紛傳來，岸上漁民跪倒一片，喜極而泣間為江音獻上了最虔誠的祝福。
江音沉默著一語不發，他沒想到今天隨手為之的一次出手，卻造成了現在的這一幕。
這一幕他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那是極為模糊的過去，隱藏在了記憶的最深處。
恍惚間，他好像抱著一個男人的脖子，男人身邊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女人對她溫柔的笑著。
一陣喧鬧聲傳來，他轉過頭去便看到了跟今天一樣的一幕。
“音哥兒，師尊當年曾說，學劍先問劍，他問我，我的學的是什麼劍！我躲在洞天之中苦思多年一無所得。”
江源的聲音很溫柔，他抱著江源的脖子都好像要沉沉睡去。
“後來我在根本法的幻境之中找到了我的劍，那是一柄守護蒼生的劍.....”
年幼的江音聽不懂，只是拽著江源的衣領看著他天真的笑著。
畫面重疊。
江音看著岸邊叩拜的眾人，想了想，拋起大魚，劍光分化之間，將其分成了大小相同的百多塊。
魚塊紛紛飛落，，掉到眾人身前，眾人一愣，再抬頭已經沒有了江音的身影。
“我不是神仙，這些肉給你們，它吃你們魚獲我將其血肉分於你們，肉中蘊含精氣，食之可強身健體，多食則無益！”
這道聲音在原地迴響，江音已經離開岸邊，踩著水消失在了此地。
一手拎著魚頭一邊回憶著方才的那一幕。
“我好像有點理解你們的選擇了！守護之劍嗎？學劍先問劍！那我的劍呢，又會是什麼？”
便說著，下意識的看向凌霜劍，只見凌霜劍靈性十足的微微顫抖著。
“不是說你…”
江音見狀笑了笑。
收起心緒，轉身返回孟府。
還沒上前，孟皎月氣鼓鼓的在門口看著他，見他拎著一頭大魚原本還挺開心的，近前一看只有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