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薅住他的頭髮,不依不饒,羅敷威何曾見過這種場面,擋又沒空擋,扔又捨不得扔,微仰著腦袋,被她扯的眼睛都眯成了縫。

還是先忍著吧,全憑一口氣摸著黑加速上樓,來到三層走廊,趕緊將懷裡的祖宗放下。

他揉著頭髮還沒緩過勁,蘇馨卻沒有停止作妖,在走廊中上躥下跳。羅敷威好幾次都要拉她不住,倒不是力氣有多大,而是主打一個出其不意,沒走兩步就突然蹲下,陪她蹲著她又要跑,終於拉住了人,她又要躺。

這哪裡像是喝多了的人,單純的就像瘋了的人。

試問何曾有人敢在羅敷威面前耍酒瘋的,蘇馨是頭一個,偏偏他還奈何不得。

陪著她一路摸爬滾打,總算來到了房間門口,為防止她再作妖,羅敷威乾脆單手將她摟著抱起來,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去扭鑰匙開門,蘇馨伏在他肩頭這才逐漸老實下來。

進了房間,徑直扛到沙發處才將人放下,倆人此番都折騰的夠嗆,清醒的不清醒的都倒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看著她微蹙的秀眉,聽著她櫻唇貝齒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含糊夢囈,羅敷威頂著亂糟糟的髮型,心情卻意外的好。

起身去關門再開燈,順便掏出手機搜尋一下,怎麼照顧喝多酒的人?

可就這麼會功夫,再抬頭看沙發上,哪還有那個小醉貓的身影…

房間這麼空曠,環顧四周卻不見人影,羅敷威急於搜尋,心中忐忑。

其實蘇馨打從進了這間房,便感覺被熟悉好聞的氣味包裹,是羅敷威身上的冷冽香,讓她安心。

還以為是她擺在床頭的白桔梗花,彷彿置身她的宿舍,迷迷糊糊脫了外套熟門熟路的起身找床,沒想到還真被她歪打正著摸索到對了床的方向,只可惜醉倒在了黎明前…

羅敷威很快就在大床的另一邊發現了蘇馨的身影,她不知是走著走著突然沒了力氣還是怎樣,現在跪坐在床邊地毯上,頭肩著地,獨獨將那俏臀撅的老高。

羅敷威承認自已被逗笑了,萬年冰山臉上機械的牽起了一抹弧度,事實上這一幕確實被他記了好久,成了他心裡壓箱底的趣事。

照顧醉酒之人第一條:提供安全舒適的環境。羅敷威將蘇馨打橫抱起,輕輕平放在柔軟的大床之上。

照顧醉酒之人第二條:保持呼吸通道通暢。羅敷威手臂穿過她的肩頸,將人稍稍抬起,換上高一點的枕頭,然後伸手輕撫在她臉頰兩側,幫她微微側頭。

照顧醉酒之人第三條:觀察呼吸和脈搏。見她胸口起伏規律,羅敷威喉結微動,將兩指附上她的纖手,摸到脈搏,心跳略快。

蘇馨此刻突然嚶嚀一聲,硬生生將他自已的心跳也帶亂了節奏…

“羅敷威。”,她迷迷糊糊的感覺他就在身邊,聲音微弱沙啞。

“恩,我在。”,羅敷威被她喚的心中艱澀且柔軟。

“我難受。”

“哪裡不舒服?”

蘇馨勉力抬起手腕,碰了碰自已的額頭。

羅敷威溫和試探道:“我幫你按按?”

“好。”

照顧醉酒之人第四條:提供支援和安慰。羅敷威坐在床邊,伸出兩隻大手,覆上蘇馨兩邊額角,力道輕柔,指尖規律的劃圓。

“羅敷威。”

“我在。”

網上查詢的方法似乎見了成效,蘇馨臉上不再煞白而是恢復了些血色,聲音也沒那麼含糊不清。

她仍闔著雙眼微抿著唇瓣,遲了一會才出聲:“怎麼我每次出糗都被你看到。”

羅敷威手指不停,心中略感意外,不知道她此時幾分清醒幾分醉,想到她曾經的遭遇,他又心疼又懊悔。

“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冰冷的聲音卻隱藏著他的真情實意。

蘇馨充耳不聞,仍像夢中囈語。

“明明是你說的,我們做朋友…為什麼又不理人?”

“對不起。”,因為自私心在作祟,每天想看著你,想的久了,竟以為真的擁有了。當一切重回現實,才知道他害怕美好的謊言會被拆穿的一天。

蘇馨眉頭緊鎖,長睫微顫,兩行晶瑩淚珠從眼角無聲滾落。

她囈語道:“你有沒有喜歡我?”

看到她眼角的淚光,羅敷威突然喉間發緊,心臟疼的快要驟停。她又哭了,這都是他的錯…因為他而流的淚?

一定是今天的意外相遇,露了什麼馬腳,被她發現了自已自私自利與胡攪蠻纏。

可惡的他竟然還騙著自已,說什麼喜歡可以但不去打擾。他顛狂的舉動明明早已經令她不堪其擾…

像個守著秘密的孩童,被撞破偽裝的謊言,羅敷威忍著心裡生生的疼,與不捨得,暗歎一聲。

“對不起。”,最後一個對不起,是因為我喜歡你。

他們就像身處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他的世界充滿危險與秘密,這些都是她所無法承受的;而她的世界則被溫柔和寧靜所陪伴,那也是他無法融入的領域。

羅敷威眼色逐漸灰暗,他明明坐的挺直,卻感覺身體在搖搖欲墜。

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蘇馨眼含著淚又昏昏睡去。

羅敷威悄悄抽離手指,也抽空了所有力氣。他必須停止這毫無意義的接近,在她更厭惡自已之前,在自已徹底心碎之前,他必須…

退出這場必輸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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