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穿成豪門文裡的惡毒炮灰(十八)
白若遙雙腿盤在床上,看著戚故忙活,“你在幹嘛。”
戚故:“煮蜂蜜水。”
白若遙:“幹嘛的。”
“解酒。”戚故淡淡道。
“哦。”
戚故左手撐在板凳的背椅上,右手舀著蜂蜜,頭也不回道:“藥給我。”
白若遙歪頭,“什麼藥?”
戚故微微側過身:“你抱著的那個。”
“哦。”
戚故以為他同意了,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到白若遙旁邊,伸手。
白若遙緩緩搖頭,“不給。”
戚故:“?”
“為什麼?”
白若遙把藥抱得很緊,“我的。”
戚故抿唇,左手點著下巴邊想邊道:“嗯,你的。”然後一把把藥搶了過來。
“現在我的了。”
白若遙猛地彈起,扒拉著戚故,“還我!”
戚故被他扯得一個踉蹌,把袋子舉高了點,學著白若遙,“不給。”
媽的。
白若遙跌坐回床上,眼裡像是有淚花,“你很過分。”
下一秒就像要哭出來一樣。
戚故有些受不了,“別哭。”
快速拿了一盒藥,把袋子扔給白若遙,“還你了。”
“哼。”白若遙拿回袋子就扭過頭,不理他了。
戚故揉了揉白若遙的頭,輕笑道:“還挺護食。”理了理衣服,收拾去了。
剛才白若遙吐了,他剛給白若遙洗了澡,現在要收拾一下。
戚故走開了,白若遙又扭了回來。
不得不說,看帥哥收拾房間真的很養眼。
白若遙眼皮有些打顫,所以他必須在看帥哥和睡覺中必須二選一。
行,他選一!
他瞪大眼,繼續看。等他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戚故走了過來。
“把這喝了。”戚故道。
白若遙很是禮貌:“我不喝。”
戚故挑眉,不說話,就站在床邊看著白若遙。
兩人對峙著,白若遙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敗下陣來。接過杯子,仰頭一口喝完。
好甜。
白若遙皺眉:“這什麼水,好難喝。”
“洗碗水。”戚故手靠在板凳上,一本正經道。
白若遙:“?”
又道:“不信。”
戚故輕笑一聲,“不信算了。”
白若遙盯著戚故的眼睛看,裡面有光,感覺很是真誠。
他有些懷疑了。
媽的,拿洗碗水給他喝,果然長得好看的心都壞。
兩人都沒說話,此時電話響了,戚故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男生還坐在床上張望他,“你手上拿的什麼?”
白若遙每次都記吃不記打。
戚故把盒子往後藏了藏,耳尖卻有些發紅,“沒什麼。”
白若遙沒吭聲,就那麼看著戚故。燈光太亮,給他的眼裡也鍍上了一層光。
行了,他真的生氣的。
白若遙輕輕“哦”了聲,翻身躺回了床上。
戚故猶豫了好久,說:“其實......”
白若遙蒙著被子,聽到戚故的聲音,又翁聲翁氣道:“什麼?”
“沒什麼。”戚故搖頭,“待會說。”
“哦。”
戚故去洗澡了。
出來的時候,男生已經睡著了。
戚故靠在門邊,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正在擦髮梢的水。可能一隻手有些不方便,水珠還是滴落了下來,打溼了後背。
戚故垂著眼,他上次問肖願,喜歡一個人,該怎麼追他呢?
肖願說,用心,選擇時機最好的時候表白,然後準備你覺得此生最好的禮物。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有些不踏實,咕噥了幾句話,輕輕翻了個身。
戚故抬眼看過去。
他輕輕走到桌邊,拿起盒子,沒人動過。可能是不太起眼,也可能是不在意。
他坐到床邊,有些不甘心他那一直隱秘地藏在心裡的心思訴說不出。
他牽過白若遙修長潔白的手,看了看窗外。
有些晚了,這個時間有些不好,因為無人知曉。可又挺好的,因為萬籟俱寂,嗓音清澈明亮:“我喜歡你。”
白若遙,我真的很喜歡你。
情深,不知從何而起。
可能是那一次的回眸,也可能是那滴眼淚,也有可能是那個笑。
有些莫名其妙,但愛本來就很莫名其妙。
戚故在床邊坐了很久,直到身邊的人又翻了個身,他才倏然回神。接著白若遙略帶睏意的嗓音響了起來。
黑髮男生說:“我聽見了。”
戚故低下頭,不知道是不是白若遙的錯覺,他眼裡好像有著星星。
他輕聲道:“你聽見什麼了?”
“你喜歡我。”白若遙很是篤定。
戚故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嘴角含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白若遙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開始無理取鬧了,“第一,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給我買解酒藥。”
“嗯?”戚故輕笑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白若遙,“繼續。”
白若遙頓住,周遭還是很安靜,可曖昧的野草卻如燎原之勢瘋狂生長。
他緩緩道:“第二,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送我回來。”
戚故動了動,沒說話。
而戚故的沉默,卻換來了白若遙愈加猛烈的心跳。
“第三。”白若遙坐了起來,慢慢靠近戚故,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牽我手。”
兩人距離很近,白若遙的手放在床沿,而戚故也把手附了上去。
他說:“嗯,我是喜歡你。”
聲音很輕,輕得讓白若遙覺得可能是錯覺,他睫羽顫了顫。
臉上一片因為太過震驚而升起的茫然。
戚故又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白若遙。”
說完,偏頭靠了過來。
至此,曖昧到達頂峰。
月色從未拉簾的窗戶邊透了進來,世間安靜如常。
屋內兩個男生相互靠著,交錯的鼻息帶著羞澀與試探。他們青澀地吻著彼此,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這一刻,他們終於心靈相通。
或許,他們早已心靈相通。
白若遙昨天喝了酒,回來還跟戚故鬧了下,等他睡醒已經天光大亮了。
窗簾還拉著,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天已經亮堂堂了。白若遙腦袋還有點昏沉沉的,可能是醉酒後遺症。
他懵坐在床上,頭上還有幾根豎起的呆毛。
現在幾點了,九點還是十點?
他晃晃腦袋,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
他看著白茫茫的牆壁,發起了呆。
戚故是不會做飯的,最主要是沒興趣,也沒必要。
但他有菜譜,他可以學著做。
他也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可他有心。
照著菜譜,嚴格把握量和大小火,戚故覺得自己做的飯還是挺香的。
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宇宙無敵超級完美男人。
酒店的牆類似於玻璃牆,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戚故瞥了一眼,目光一凜,頓時面無表情。
剛才笑得有點噁心。
戚故推開門就看到白若遙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覺得白若遙可能是後悔了。
戚故抿唇,有點不爽。
“酒醒了?”
白若遙“嗯”了一聲說:“醒了。”
酒醒了,但腦子可能沒醒。
戚故把窗簾拉開,陽光一順間照了進來,屋裡天光大亮。
很刺眼。
白若遙“嘶”了一聲,拿手背遮住眼睛,“神經病啊!”
戚故不在意白若遙罵他,把飯端到桌上放著,“餓沒?”
白若遙眼睛跟隨著飯菜轉悠,聽到這話點頭道:“餓了。”
“昨天的事還記得嗎?”戚故問。
白若遙肚子餓的咕咕叫,而且菜特別香,哪還記得什麼事啊。
他吞嚥口水,隨意道:“什麼事?”
屋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吭聲。太安靜了,安靜得白若遙也察覺出不對了。
他嚥了咽口水,不過是心虛出來的:“怎麼了?”
戚故的動作一頓。但隨即又若無其事起來,他坐到床邊,朝白若遙招手,“過來,我給你說。”
白若遙朝戚故那挪了挪,就被他扣住後腦勺,吻了過來。
白若遙渾身一滯,猛的瞪大眼。
戚故一會兒就把他放開了,眯了眯眼:“想起來沒?”
白若遙心跳得很厲害。
陽光灑進,照耀在戚故身上,矜貴優雅,高不可攀。
“是我想的那樣嗎”白若遙有些不可置通道:“我們在談戀愛?”
戚故揚了揚下巴,“嗯。”
白若遙傻了,臉上佈滿了因為震驚而升起的茫然。
他忽然有些弄不清,他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睡覺,這到底是不是夢境,也不知道到底昨天是否真實存在。
“喂,怎麼?後悔了?”戚故舔了下嘴唇,語氣格外的不爽。
“沒,沒有。”
戚故捏著白若遙腮幫子,“真的?”
“真的!”
白若遙蹦了起來,他真的很高興,也不在意戚故捏他臉,解釋道:“我只是睡蒙了,沒反應過來。”
他指了指桌上的飯,“你給我買的嗎?”臉上還帶著因為興奮而染上的紅暈。
戚故搖頭。
白若遙:“?”
不是給我買的,那是給誰?不會是自己吃的吧?媽的,剛在一起就這麼小氣,以後還得了。
白若遙眯著眼,打量著戚故。
難道以前都是我看錯了?不會吧,這男人這麼會裝?
不知道該說白若遙聰明還是蠢,臉上的小心思總是藏不住。
戚故:“在想什麼?”
白若遙:“在想你怎麼這麼摳。”
戚故:“我摳?”
哦豁,說漏嘴了。
但白若遙理不直氣也壯,他叉著腰:“買早餐只買自己的,我就是覺得你摳怎麼了!”
戚故笑笑,把沒說完的話補全,“不是我買的,但是是我煮的。”
白若遙翻著白眼,陰陽怪氣道:“喲喲喲,還自己煮......”
“什麼?!”白若遙猛地提高音量,“你煮的?”
“是的。”戚故挑眉:“很驚訝?”
白若遙癟了癟嘴:“有點。”
媽的,能不能吃啊。
白若遙伸長腦袋往那邊看。
戚故真想掰開白若遙腦子裡到底裝的啥,怎麼這麼蠢。
他把碗遞給白若遙,“嚐嚐。”
白若遙沒接,他伸出食指擺了擺,“no no no。”
戚故不明所以:“嗯?”
白若遙還是在那裡“nonono。”
戚故嘆嘆氣,“能吃,沒毒。”
白若遙搖搖頭,然後又揚起下巴:“要你餵我。”
戚故道:“得寸進尺。”
白若遙眼神很是無辜,“不可以嗎?”
“當然,”戚故頓了頓,桃花眼裡瀲灩著笑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