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馮雪還沒說出口，樂風提著酒瓶子，去了唱歌那一桌。
那一桌還在唱，見樂風的聲音也加入進來，雖然有些錯愕，可是沒有停下演唱。
馮雪坐在座位上，過去不是，不過去也不是，只能看著。
而攝影師也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用手機繼續拍攝。
馮雪看攝影師的樣子，都氣笑了，你說說，他還挺敬業。
只是手機畫質渣，只能拍出一個大概。
一曲罷。
樂風已經和光膀子大漢們喝上了。
馮雪都想殺人了！
無奈，只好撥通了總導演的電話，電話接通，馮雪都帶上哭腔了：“張老師，你快來吧。”
總導演張巧玲生無可戀，開會開的正起勁兒，被馮雪一個電話打到了郊區。
身上的職業裝都還沒換。
如果是其他選手，張巧玲管你是誰，愛幹嘛幹嘛。
可這是樂風啊！
現在樂風的熱度，毫不誇張的說，鋪天蓋地。
自從第三期直播後，樂風的人氣蹭蹭往上漲，歌迷也就罷了，主要節目效果太好，還破圈了。
舞蹈圈，編曲圈都有粉絲。
樂風做的，叫dupstep風格的音樂，在編曲界掀起了一股風！
這才是節目需要的選手。
至於於橙青的事情，大家一致以為，是正式海選時候，樂風落了於橙青的面子，於橙青腦子抽風導致的。
樂風此時已經喝嗨了，和幾個漢子勾肩搭背的，就差拜把子了。
馮雪好奇的湊近了一些。
聽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摟著樂風的脖子：“兄弟，你今天必須和我拜把子！”
馮雪一臉黑線。
大排檔的人多了起來，吵鬧聲夾雜著喝酒的聲音，充滿了市井氣息。
樂風那一桌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幾個漢子居然哭了。
斷斷續續的傳來：“房貸……老婆和人跑了之類的話。”
酒過三巡，漢子們依依不捨的和樂風告別，結伴離開。
樂風帶著酒氣，眼睛卻很亮。
坐在座位，說了一句：“張老師，你怎麼也來了！吃什麼，隨便點！”
張巧玲總算理解了馮雪的吐槽，攤上這麼個藝人，倒了八輩子黴。
不過樂風不是別人，是節目組的金餑餑，還不能說的重，只能哄著。
於是她耐心道：“樂風，你現在已經算藝人了，不要隨便跑出來，會有很多麻煩的”。
“比如呢”？樂風像個好奇寶寶。
“比如粉絲圍追堵截，或者出什麼事兒！”張巧玲苦口婆心：“你要知道，有些粉絲是狂熱的，如果發生什麼社會事件，惹來官方，你的職業生涯可能斷送！”
樂風點頭，雖然喝了很多，可樂風酒量本來就很不錯，也只不過有些微醺罷了。
擼了一個串兒，樂風指著籤子：“你知道，這一串兒五花多少錢嗎？”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樂風什麼意思。
“三塊錢！”
馮雪道：“不會吧，這麼便宜！是不是科技與狠活啊！”
樂風沒有正面回答：“如果在市區，這串最少十塊！”
張巧玲和馮雪不解。
當然，她倆一個二代，一個大導演，十塊，一百塊對她們來說，是真的沒啥意義。
只有攝影師道：“恩，差不多。”
樂風看著張巧玲：“你覺得，能在這裡吃飯的人，會關注歌壇？會關注娛樂圈？”
張巧玲在沉思。
馮雪道：“為什麼不會，你看媒體上，有些天王級的人物，話題關注量都能破億！”
“那我們有多少人？”樂風反問道。
“十三億！”馮雪隨口而出，說完，她好像也想到了什麼。
“你覺得每天追星的，每天關注所謂娛樂圈，歌壇，影壇的，都是什麼人？”
張巧玲明白了樂風的意思。
“都是條件還可以的人。”
樂風舉起酒杯：“沒錯！剛才摟我脖子的五十歲大叔！一月賺8000，可手機還是三百塊的功能機，你說他，怎麼可能關注一檔海選節目？”
張巧玲和攝像大叔明白了樂風的意思，只有馮雪弱弱道：“那隻賣三塊錢，還是肉，怎麼可能呀？一定是老鼠肉！”
攝像大叔接過話頭：“不是我說，來這兒吃飯的，都精著呢，要是東西不對，人家下次就不來了！”
“可”馮雪道：“可我記得這種的，一串怎麼不得三百多？三塊錢怎麼可能是真的？”
樂風笑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攝像大叔看馮雪呆萌的樣子，和剛才飆車的她判若兩人，忍不住道：“姑娘，你家裡有錢，吃的東西和我們這些苦哈哈不一樣。”
他用手比劃了一個籃球大小的區域，：“這麼大的白菜，也就幾塊錢，可做成開水白菜，幾塊錢連湯都喝不上。”
馮雪雖然和底層沒啥交集，但她不是傻瓜，一聽就明白了。
她平時去的地方高檔，一串肉的附加值多，可這裡，附加值很少。
張巧玲打斷道：“樂風，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只要宣發包裝做到位，就是啥也不會，也能火？”
樂風一頭黑線。
這導演小時候閱讀理解一定是高分。
“我的意思是，我來這兒，不會被人認出來！”
三人一臉無奈。
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這麼個事兒，還以為你在這兒講大道理呢。
這樂風，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張巧玲拿起車鑰匙：“回去吧”。
眾人打道回府。
攝像大叔坐張巧玲的車，樂風坐在馮雪的甲殼蟲上，心說這車花裡胡哨的，裡面放滿了手辦娃娃，不會分心嗎？
然後默默的檢查了一下安全帶的情況。
馮雪自然不知道樂風想什麼，她只覺得樂風和其他人不一樣。
可具體怎麼不一樣，她說不上來。
行駛在路上，馮雪問：“還有不到一週時間，又是新一期節目，你的歌兒怎麼辦？”
“什麼歌兒”？
“參賽的歌兒啊！”
樂風靠在靠背上：“我已經寫好了！”
“什麼？”馮雪踩了一腳剎車。
“看路看路”！樂風急的大喊！
“什麼時候的事”？馮雪敢確定，這幾天樂風除了打遊戲，就是在電腦前“寫小說”玩兒，要不然就是躺屍，他什麼時候寫的。
“剛才喝酒的時候啊！”樂風安撫了一下剛才被急剎車嚇的跳動的心：“你沒聽見？”
馮雪邊開車邊回憶。
那會兒樂風好像確實抱著吉他。
可那會兒自已正在警戒，生怕哪裡衝出幾個狂熱的粉絲。
等張巧玲來了，忙著吐槽呢，好像確實沒注意！
樂風翹起二郎腿：“明天幫我安排一下，我要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