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日記本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半天,發現居然還需要鑰匙才能開啟,強行採取暴力手段自然是不靠譜的,很可能觸發自毀機制。

“或許我還能寄希望於你還記得鑰匙放在哪兒?”

要是萬一日記丟了鑰匙還在阿門星保管得好好的,那豈不是白忙活一趟。

出乎意料,這老頭居然還真記得一點。

“我記得當時,日記和備用的鑰匙都是送到漂流星去看管的。”

還好他也知道自已邋遢……多做了一把備用鑰匙。

但也就記得一點了。

“後來去了哪兒我就不知道了……當時兵荒馬亂的在打仗,你又說漂流星被毀了,那估計是流落出去了吧。”

朱麗葉瞪了他一眼,本來想罵一句整天丟東西你怎麼不把你人給搞丟了,轉念一想,他何止把人搞丟,不僅搞丟了還搞碎了,丟點別的東西實屬常規操作。

宇宙這麼大,去哪兒給這老頭找那麼小一把鑰匙,大海撈針也比這簡單。

但總不能讓線索斷在這裡,要說漂流星的遺民,她倒是認識一個。

“找我有什麼事?”

要不是血族有優越的夜視力,朱麗葉還真要被他嚇一跳。

“你才是真正的小夜燈呀~這也太亮了,呵呵呵~”

銀爵以一個很帥的姿勢穩穩地站在陽臺細細的欄杆上,和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除了發著銀光的眼睛,都不知道這麼高的樓層他怎麼從外面上來的。

“你找我來幹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朱麗葉剛洗完澡,圍著一條淺藍色的浴巾,像蝴蝶一樣撲到他身上,雪白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沐浴露的清香和她身上的玫瑰香帶起一陣風,“找你來約會呀~”

銀爵看著她的眼睛,目不斜視地伸出手指拉起她滑落一截的浴巾,“沒事我就先走了。”

“切,沒用的膽小鬼~”火蝙蝠從黑暗中飛出,化作血族的禮服,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取出兩個水晶杯和一瓶紅酒。優雅的品味是血族從bloodline(血脈)中流傳下來的,酒是鮮血之外血族唯一能入口的東西。

她搖晃著酒杯,從次元袋裡掏出老頭的黃金日記,問:“這東西你認識嗎?”

銀爵不喜歡喝酒,但看著色澤紅潤的酒液,還是給面子地端起來喝了一口。“果然是你偷走的。”

他收到“雷獅”的郵件後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一個目的就是想確認這件事。

“看來你對它很熟悉嘛~”

“算不上‘很熟悉’,只是聽族裡的老人提起過,據說裡面有創世神記錄的一些秘密,說是‘日記’,或許稱之為‘隨筆’更貼切。”

他又喝了一口酒,倒不是因為好喝,而是想用酒的味道壓下舌尖泛起的苦澀。

“創世神將它送到漂流星讓我族看管,但日記在漂流星被毀滅之後便丟失了,鑰匙也不知去向。”

漂流星是那老頭創造出來作為“監獄”的星球,專為關押惡魔魔獸等特殊囚犯,全宇宙沒有比這更安全的“保險櫃”,如果不是整個星球直接被毀滅的話,誰能偷走日記?

她問:“為什麼漂流星會被毀?”

從那老頭的反應來看,如果是他授意要毀滅漂流星,他一定會先取回日記,如果毀滅漂流星是神使的意思,那又是為何?

和之前的石板一樣,神使多半不知曉日記的存在,漂流星被毀另有原因。

銀爵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十七年前他還是個無知無慮的小孩兒呢。“漂流星毀滅後漂流一族分散在宇宙各地,很多歷史也被掩埋了,但是我知道……漂流星毀滅之前,被送到那裡的最後一個囚犯,是力天使派厄斯。”

“派厄斯?”他居然被關到過漂流星?

“原初天使派厄斯,創世神的最強兵器。”銀爵見她在思量計劃著什麼的樣子,以為她是在打派厄斯的主意,皺眉道:“創世神早期創造的東西大都有瑕疵。”

有文化有教養的人罵人都罵得這麼委婉。

“你可以直接說他是精神病。”朱麗葉直白地建議道。

“你知道他?”

何止是知道。

她拿捏不好銀爵對派厄斯的態度,但對於一個可能間接導致自已星球被毀的人,任誰來了恐怕都沒有好態度。

她裝作好奇的模樣,“聽雷師說起過。”

“既然你聽雷獅說過,那你就該知道雷王星先皇雷震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半個雷王星都因他而毀。”

這倒是……還沒聽過。她對人類內部的恩怨情仇一向不太感興趣,雷獅也只給她說過派厄斯來鎮壓了雷王星,他倆有仇。

“他就是條徹頭徹尾的瘋狗,內心只有殺戮和暴力,我勸你別去招惹他,離他遠點。”

叮——!

紅白相間的長矛穿透厚重的合金防盜門,和紅黑交纏的鎖鏈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相擊之聲。

“你……說誰是……瘋狗?”

“啊啦,你有異能了,和人家的好像。”朱麗葉撫摸著擋在面前的漆黑鐵鏈,曖昧地開玩笑道:“你是不是暗戀我?”

“不可理喻。”銀爵看著前端帶著鋒利矛頭的血色鎖鏈,比自已的輕,比自已的快,更像是靈活的戰矛,“你的是用來進攻的,我的是用來禁錮的,天差地別。”

揹負著沉重的仇恨和矛盾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的鎖鏈,不為禁錮,而是為衝破禁錮。

銀爵的視線一直鎖定在突然出現的人身上——漂流星的最後一個囚犯,力天使派厄斯。

他不動聲色地擋到朱麗葉前面,身邊環繞的鎖鏈蠢蠢欲動,隨時能發起進攻。

據說沒有派厄斯之矛穿透不了的東西,他們的任何防禦手段在力天使絕對的力量之下只會得到和那道門一樣的下場,只有進攻才能抓住一線機會。剛才他倆居然防住了那根長矛,只能說明力天使根本沒有用力。

派厄斯為什麼會在這裡?說曹操曹操就到也太扯了,原初天使又不是隨處能碰到的路人甲。

然而派厄斯根本沒把他的戒備和伺機進攻的意圖放在眼裡,那雙赤紅的眼睛直勾勾地透過鎖鏈的縫隙,對上另一雙猩紅的眼睛。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露出嗜血暴虐的笑容,硬朗俊氣的臉上毫無表情,彷彿精神穩定得出奇,然而緊閉的嘴唇,額頭上若隱若現的青筋,緩慢沉重的呼吸,無一不暗示著他的怒火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他的赤瞳在頭髮的陰影中亮著瘮人的兇光,嘴唇開合幾次,才用喑啞的聲音問:“你也覺得我是瘋狗?”

朱麗葉向前一步,站到銀爵身側,絲毫沒感受到他身上溢位的殺氣似的,輕笑道:“你現在不就很像?”

咚——

他聽見自已的心臟重重地鼓動了一下,惡魔也無法擊穿的臟器被這句輕飄飄的話一把捏緊,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瞬間紅了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們可要小心了——”

他在手中凝出一根長矛,矛身被元力灌注得發燙發亮,彷彿燃燒著烈焰,隔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

為了防止拉雷布安星的慘劇再次發生,再加上派厄斯最近一直表現很好,朱麗葉把他的力量解放了一半,既不會給他的精神造成負擔,又能保證他的力量夠用,就算只有一半,他在原初天使之下依舊是無敵的,至於他要是叛變了會怎麼樣……大概就是現在的情況。

兩人毫不懷疑這一矛下去半個星球就沒了。

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龍族的獸瞳,魔術師的荊棘之環縱橫交錯地密佈在銀爵身前,連成了一片網。

此時此刻她也還沒有後悔解放了派厄斯的力量,直到她看清那根長矛最終的去向——

不是朝著銀爵,不是朝著她,不是朝著遠方,而是朝著力天使自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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